灌顶国师揉了揉双眸,本该是他的援军,现在却变成了朱权的亲友团。
谁能想到所谓的日轮王,竟然是洪武大帝朱元璋的儿子。
听说这些亲王养尊处优,没什么事来吐蕃作甚?
蓝玉和沐英不断询问,如此关心,可谓是真情流露。
再看麾下明军猛如熊罴,丝毫不给吐蕃精兵还手的机会。
这还打什么?
远战有火器,近战有不畏生死的弃奴军。
农奴们有了明军火器掩护,战斗起来更急肆无忌惮。
多吉挥舞战锤,如怒目金刚,将怒火尽数发泄而来。
正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大人物,致使他们世代为奴,想要改变就要不破不立。
这等生活,使得农奴们如同行尸走肉,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这些天在朱权麾下参军,给了他们生活的希望。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朱权就像太阳一般,带给农奴们光明,以及指引他们前行。
“为朱权尼玛而战!”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弃奴军士气更盛,杀伐之气纵横战场。
蓝玉皱眉道:“尼玛?殿下,你确定他们不是在骂你?”
噗嗤!
沐英身为西平侯,在众人面前一向沉稳持重,更不会轻易笑话别人,除非忍不住。
朱权一脸黑线,解释道:“咱们大明是日月,尼玛是太阳的意思!你们莫要理解错了!”
蓝玉和沐英相视一眼,一副我懂的模样。
朱权眼见越描越黑,干脆不再做解释。
他已经习惯了藏民这般称呼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爱称?
初来乍到,他们目光麻木,丝毫没有生气。
现在却知道为何而战,生活有了盼头,活得更像一个人。
弃奴军这般凶猛,倒霉的变成了吐蕃精兵。
明军的火器犹如跗骨之虫,驱之不去,让他们根本无法发挥。
本就是大开大合的吐蕃人,反而被弃奴军逼迫得伸不开手脚。
灌顶国师心中焦急,他不明白宁王为何盯上了吐蕃之地。
按理来说,雪域高原根本不及中原富饶才对!
可此地却孕育了宝马良驹,以及骁勇善战的士兵。
朱权很清楚,在大唐年间,吐蕃勇士的威名远播。
如若这些人成为大明战兵,更能贯彻兵户制度,增强大明的军事实力。
眼看手下精兵不敌,灌顶国师打算求和。
“宁王殿下!这些农奴交给你,我只要留得一亩三分地,传诵佛法,便心满意足!”
“哦?你是传颂佛法,还是豢养农奴?”
朱权冷笑道:“大明,从不妥协!要么以后还俗,成为大明官员,要么现在就灭了汝等!”
灌顶法王从未见过如此霸道之人,以往的中原官员,全都是客气有加。
如今这位大明宁王杀伐果断,颠覆了他们对中原人的印象。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明军阵中,不断催促对方,灌顶国师心中犹豫,帕竹王朝好不容易从元廷手中独立。
如今若是毁在他的手里,有何颜面留在藏地?
“算了,直接杀掉便是!”
朱权大手一挥,明军蓄势待发,再次准备动手。
“殿下!我投降!”
“晚了!杀!”
沐英本欲劝阻,却看到朱权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规劝。
“文英大哥,你对雪域高原的势力范围并不了解。”
“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势力沉淀多年,朝廷官员初来乍到,根本无法融入其中,还有可能被同化。”
“像灌顶国师这般人物,在其领地内,可没少行恶事。杀就杀了,至于藏匿的财富,完全能用于乌斯藏都司。”
朱权深知没有告诉所有人,这些人不死,农奴制随时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大明对雪域高原的掌控,需要一代又一代的积淀完成。
否则这里始终是一盘散沙!
“十七弟高见,为兄差点妇人之仁。”
沐英一声令下,阵中不断传来吐蕃精兵的凄惨之声。
弃奴军化身嗜血猛兽,将祖辈多年积累下的怒气,尽数发泄在这些贵族身上。
“岳丈,此间事了,你陪我回趟应天府如何?”
朱权挠了挠头,轻声道:“毕竟我瞒着父皇出来,还要回去请罪!”
蓝玉本想留在高原平乱,毕竟这般大的地方,解放农奴可不是一件小事。
“文英大哥,你有好生之德,能与云南众民族相处融洽,想必解放其他农奴,自然难不到你!”
朱权笑道:“此事,就交给文英大哥,切记要铲除所有地头蛇,还雪域高原一片纯净!”
沐英点了点头,这是朱权对自己的信任,何况也是一份大功。
“十七弟放心,为兄心中有数!我与蓝玉交割军中事务,你尽管回去便是!”
蓝玉叹气一声,他这岳丈,终究抵不过兄弟情!
唯有朱权心里明白,哪怕跟自己结亲,蓝玉的脑袋依旧悬着一把利刃。
殊不知,冯胜与周王联姻,若不是朱权横插一刀,依旧会被下狱问罪。
功高盖主,始终是皇帝忌惮。
朱权的苦心,不足与外人道也。
战争很快便呈现出一边倒,明军火器来势汹汹,弃奴军挡在前面浴血奋战。
此役明廷可谓是清理门户,洪武大帝册封的指挥使和国师都被他的儿子亲手干掉,想想也算是一种轮回。
朱权打算不声不响,第二日便带着凌月奴,与蓝玉一起上路。
至于罗布,已经与凌月奴有了感情,干脆收为义女。
多吉则被他视为亲兵,以后带在身边也不错。
隔日,天蒙蒙亮。
经过昨日血战,所有人都在熟睡之中,朱权已经带着众人启程。
他不能离开封地太久,北方还有强大的敌人,随时需要提防。
“朱权尼玛,你要带罗布去哪里?”
罗布揉了揉双眸,显然没有睡醒。
“都说了,以后别叫尼玛!叫爹!”
“好的,尼玛爹!”
朱权无奈摇头,揉了揉傻闺女的额头。
一时间,灵藏城内,火光冲天,无数火炬立于城头之上,照的如同白昼。
“弃奴军,谢宁王殿下大恩!”
无数被朱权帮助过的人,对着朱权躬身行礼,再也没有轻易下跪。
朱权并未回头,而是挥了挥手,“记住,不许跪!除了见到我爹!”
“冰严雪冷无人会,空泻断岸千万寻。”
“诸位,好生当兵!保土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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