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屡次北伐,多有战功,可这次是开疆拓土,更胜以往!
以前他不待见朱权,认为他是嫡子,对方是庶出,根本没有可比性。
尤其是秦王朱樉被朱权擒获到应天府,更是激化了双方矛盾。
在朱权于西安城下,抵挡瓦剌人,坚持到援军到来,挽救了大明储君后,朱棡才第一次承认了这位兄弟的才能。
当然,朱权不贪功,将主要功劳推给朱棡,认为其从善如流,才是此次平定土默川的主要原因。
“十七弟啊,三哥我当年要是知道你这样,咱们兄弟关系肯定差不了!”
朱棡喝得有些醉醺醺,土默川一役,定能让他这个晋王青史留名!
以西线闲散主帅之身,最后为大明争取了这般养马圣地!
“三哥,你喝多了,我们兄弟感情一向和睦。”
朱权自然不会提起那些不愉快,他更不会告诉朱棡,他已经暗中派人监视朱樉。
四年之后,就是此人死期!
对方曾经要毒杀他,这等仇怨,朱权始终没有忘记。
“十七弟,你说论资排辈,这个北伐主帅,也应该让我来当!凭什么父皇给了老四?”
朱棡眼中尽是不满,“当年,我们三个想要瓜分大宁,可是老四他提出来的!”
朱权并未动怒,“都是过去的事情,提起这些作甚?只要三哥按照我的建议,去安抚土默川各部,保证他们不会背叛大明。”
嗯?
朱棡疑惑道:“十七弟,你要离开?”
朱权含笑点头:“不错,西线已经没有战事,我打算趁早回封地。这段时间太过繁忙,甚至没有空去陪妙锦和彩蝶她们。”
朱棡满眼戏谑之色,“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十七弟这是想女人了,哈哈哈哈!”
“也好!你回去吧,土默川交给三哥我来管理!”
土默川之地,可是一项肥差,只需要每年为朝廷供奉战马,便是大功一件。
朱棡多次试探,就是确定朱权是否有意跟自己争夺。
朱权则不以为意,大宁之地就在草原,他根本不缺战马。
何况土默川在西边,他的封地临近辽东,根本无暇顾及,还不如送给朱棡,做个顺水人情。
“三哥,以后我大明的进军方向,会以西为主。”
朱权笑道:“大汉丝绸之路,盛唐河西走廊,在我大明一朝,也该重新焕发生机。”
“西域向来是我中原国土,岂能轻易放任不管?”
嘉峪关以西?
朱棡酒醒了一半,朱权这番话提醒他,若是想要立下战功,鞑靼人和瓦剌人如今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根本不敢与大明为敌,唯有西边的鞑虏,还想要与大明一较长短。
“好!十七弟,若是你能说服朝廷西征,三哥我就当你的开路先锋!”
“三哥骁勇善战,主帅之位自然非你莫属!”
兄弟二人一番商业互吹,朱棡大有与十七弟相见恨晚之意,这才是个不错的合作者!
朱老四?不认识!
——
武英殿。
朱棣的捷报终于送来,可惜已经听到了土默川大捷,朱元璋对此也只是颔首点头。
“老四这回,仗打得不漂亮。”
洪武大帝面露不悦之色,劳师动众,整合四大塞王兵马,若没有土默川大捷,合着只消灭了鞑靼一万人?
那一万人,有没有贩夫走卒,以及鞑靼奴隶,这里面水分太大!
“父皇,四弟取胜,便是好事。”
朱标轻言相劝道:“您又何必对四弟太过苛刻?”
哼!
老朱轻哼道:“你就知道护着他们!咱是打不得也骂不得!”
“你看看老十七,立下这等大功,反而将功劳让给老三!”
听着父皇夸赞十七弟,朱标露出欣慰笑容。
老十七的确能闯祸,但是也能立功!
功大于过,那就是孤的好弟弟!
“陛下!军情!又有军情!”
蒋瓛慌乱而来,双手将军情呈给皇帝。
“毛毛躁躁,你是越老越不中用!”
朱元璋笑骂一句,随后开始翻阅,洪武大帝很快便笑不出来了。
“逆子!这个逆子!他要做生意,要金州卫做港口,咱都答应他了!”
“现在倒好,他把人家扶桑人的货船给拿下了!”
“美其名曰,这上面有海盗!”
啪!
洪武大帝怒拍桌案,不知朱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番前去金州卫做生意的扶桑人,听说都是些正经商人,你劫人家干什么?
这不是让大明落下口实?
欺负弱小,没有天朝上国的威仪?
朱标短暂思考过后,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十七弟的手下,在西安曾受到过扶桑人的攻击!”
朱标嘴角上挑,心中暗道:“这是十七弟,在为手下报仇!足利义满,你敢干涉大明内部的事情,该罚!”
见父皇还在生闷气,朱标上前为老朱揉肩,笑道:“父皇,有没有舒服些?这可都是十七弟教儿臣,让我时常帮您按摩。”
哼!
老朱还在气头上,并不答话,现在他不想听到任何有关那逆子的事情。
“父皇,您可能忘了,其实并非是我大明故意劫了扶桑商船。”
朱标狡黠一笑:“分明是他们撞到了港口上,我大明守军无奈之下,才将他们扣押!”
老朱很快反应过来,这两兄弟一唱一和,分明是话里有话。
“怎么?那源义满,得罪标儿了?还是得罪逆子了?”
朱元璋面露不悦之色,儿子在外面吃亏,他这个当爹的向来护短。
“父皇,这等事情何需您出面?就让十七弟自行处理便是!相信他绝不会让您失望!”
朱标轻轻为父皇揉肩,笑道:“扶桑人么,就是养不熟的野狗,需要时常敲打才行!”
“父皇可不能被他们表面欺骗,有小礼而无大义,据小节而无担当!”
朱元璋享受着长子的按摩,点头道:“也好,传咱的口谕,让老十七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出了事,咱给他兜底!”
蒋瓛赶紧派人去传令,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拿他当出气筒。
唯有太子爷朱标摇头苦笑:“父皇,您是不是话说的太满?儿臣真怕十七弟闹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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