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开始稀稀拉拉的下起了雨,这应该是入春以来第一场大雨,魏居西愣愣的盯向窗外,像是在观赏一幅令人沉醉的画。这样特殊的夜晚总是会多几个失眠的人。
魏居西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如此多愁善感,可能是春季令人感伤,也可能怪这夜太嘈杂。
将手机打开,仅仅是看了一眼时间就被匆匆关闭,把脑袋放空,却总是会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有些事连想起来都会觉得很惊讶,不知道自己的脑子能记得这么多的事。有些想坐在街遍看雨落,可老旧的小区里没有优美的亭子,只有通向楼道的阶梯,里头的钢筋露出,走过的人很容易就会被绊上一下,可是你从来不会看到有人因为这个而惨叫,这儿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小区里的坑坑洼洼,最多是看见了咒骂上一句,谁也不会想着这破旧的小区能突然变得气派起来。
魏居西感到有些无趣,既然睡不着那就想些有趣的事情吧。最高兴的应该是和同学一起唱歌的欢快场景,每次想些有趣的这都是魏居西的第一选择。想着想着发现原来无聊到想些有趣的事情时还是会觉得很无聊,只能干笑了两声,又躺了下去。
满脑子充斥着自己无聊的人生,没有丝毫波折,生活中能掀起水花的应该就是被老师批评,可也如同小石子扔进水面一样,泛不起多大涟漪。
最大的水花应该是在初中喜欢的女孩子,按照石头大小来算的话,她绝对称的上是砖头级别的水花,可是如今想到,只能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如何喜欢她,如何如何羞于说出口,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喜欢她。魏居西给自己想了两个理由,可能是她很高,显得很修长,也可能是她总爱说笑,记忆里她是很爱开玩笑的人,这些好像都不是自己当初喜欢她的理由。
要是生活没有这么平凡就好了,像主角一样,惩凶除恶,拥有无限的能力,做着那样让人无可企及的事。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终是抵不过无尽的困意袭来,终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夜幕早已降临,魏居西独自游荡在黑夜笼罩的街道中,晚风吹起衣服的一角,飞舞的衣角让魏居西觉得自己像个武功盖世的大侠,行走在暗夜中的街道,默默守护着这条街的安宁。
春风刮起了在地上的树叶,刮到了人那么高,魏居西微微向右闪躲,像是暗器飞过也面不改色,不过刚才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幅度过大,下次可以微微一侧头,用最小的幅度闪躲让对方觉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这杀招。冷静才是大侠应有的风范。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回家的路,为什么这路灯就不能是白色的光,那样看着就跟白天似的,昏黄的颜色总觉得隐隐透露着些渗人的意味。
整条路上都没什么行人,只有前面走的挺快的大婶,以及道路另一侧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大叔。
魏居西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灯光一点一点变暗,然后在经过下一个路灯的照射范围,光又慢慢亮起来。看久了又有些无聊起来,便又抬头看看前面的路。
前面的大婶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估计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魏居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好像看到了铁制品反射出的寒光,这令魏居西背后发凉,那寒光慢慢变成了一柄匕首,被人握着成为了行凶的武器。
魏居西可不是个练家子,甚至体育都没那么好,只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一刻或许是刚才认为自己是个大侠的缘故,莫名其妙就冲了上去,一把推开男子,由于力气不大,也没推多远,只堪堪将两人分开。
魏居西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大婶,想让她快点跑,然后报警。可余光并没有看到人脸,他又不敢大幅度的回头,那样自己的视线中就没有了这个抢劫犯,把背后面对敌人可永远不是个好主意。
这个决策倒是不错,只不过在判断谁是敌人这点上却是错误的。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背后的大婶狠狠给了魏居西一脚,直接将魏居西踹趴在了地上。
魏居西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看似温柔的大婶变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之前持刀的男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初中男孩,男孩愣住在那里,魏居西拽着他胳膊就往前跑,男孩踉跄两步总算是跑了起来,而且比魏居西跑的快多了,跑的还比魏居西快两个身位。
之前只是看到背影就匆匆下了判断,可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时间,只能拼命的向前跑去。
魏居西感觉自己脸上黏糊糊的,往一侧看,大婶正贴着自己的脸,暗红的头在灯光下越发令人惊慌,顺着头缓缓滑落的黏液正顺着魏居西的衣领往里淌。
魏居西的脸僵在了那里,可是脚下还是没停止跑动,可无论跑的再快大嘴怪都一直贴着他的脸,魏居西伸手推开大嘴怪的头,就像一手插进了满是杂草和小石块的泥巴堆里,恶心的触感让魏居西立刻抽出了手。
早就跑没影的男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拿着一块大石头扔向大嘴怪,大嘴怪虽然没受什么伤害可是还是身子一顿,让魏居西趁机脱离。
没什么反击的能力时,逃跑是唯一能做的事。刚才跑了那么久,魏居西早就已经有些疲累,但也只能继续坚持下去,周围景物不断闪现,最终跑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地上不再是水泥地或者是柏油路,而是变成了石板路,石板的夹缝中还生长着苔藓和一些小草。石头垒成的房子充满的古色古香,不过照明的工具还是路灯,不过比之前在大街上的低矮了许多。
环望四周没有任何能够抓在手里的能当武器的东西。魏居西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个武器显然不是很锋利。
有些不太对劲,早自己从小生长在属于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可没有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地方。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魏居西捏住自己的鼻子吸气,发现能够毫不费力吸气,鼓起胸腔,原来这是个梦。
这下子魏居西突然就兴奋了起来,刚才的恐惧完全消失不见,仿佛自己一直都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能够轻轻松松战胜对方。
魏居西掐着腰,站在那里等着大嘴怪的出现,然后再与它大战三百回合。不,只需要一回合就足够了。
算了,还是给大嘴怪留点面子,跟它过几招再打败它。
这突如其来的自信让魏居西很是膨胀。自己的梦境最大了乐趣就是自己主宰这个小世界。
大婶腾的一下出现在魏居西的面前,还是给魏居西吓了一跳,张开的嘴虽然闻不到,但还是感觉充满了血腥气。
不过很快魏居西就想起了自己现在可不是泛泛之辈,自己可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区区一个小怪,看我左手一把光明圣剑,右手一把开山斧,看你这小怪还不吓的求饶。
尝试着想象一番后,魏居西看向自己的双手,光明圣剑和开山斧一个没有,仍旧两手空空,在这里我不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是专注力不够。又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可就糟糕了。
大婶可不等你准备好,直接往前冲去。
既然躲闪不过,又没有金手指支撑,看来只能靠自己硬搏了,反正在梦中一死也就是梦醒而已。
魏居西一个侧身躲过了大婶并给了它一拳,这一拳感觉根本没打上实处,不是那种打在棉花上的松软的感觉,更像是打在一团充满粘稠液体的头发上。
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剑,最普通的长剑,没有任何精美的装饰,魏居西挽了一个剑花,然后将长剑举起挡在自己胸口。
发自内心的窃喜让魏居西的嘴角不禁上扬,可是自己现在可是大侠,要喜怒不形于色,强忍了忍。可下一刻,大婶不知从哪里伸出的手将魏居西一掌打翻在地,大婶想乘胜追击,又是一掌下去,魏居西拿剑格挡,意料之中的重重一掌并没有落下,魏居西身前出现了防御罩,上面滋滋啦啦的像是充满电流。
刚才失踪的男子又一次出现,站在路灯的阴影下,走到倒在地上的魏居西身边蹲了下来,“想学吗,我教你。”
这莫名的一句话给魏居西弄的一愣。
“我会异能,可以教你。”列缺以为自己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就又进一步解释了一番。
魏居西更困惑了,自己以前好像没在梦中与人对过话。
而这眼前的男子,怎么又从初中生,变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站姿挺拔,即使是弯腰与自己对话也没有佝偻的感觉。
“好啊。”管眼前的人要教给自己什么,总是要先答应下来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不然就无法触发后续章节了。就像鬼片中永远有一些不让人探索的神秘事件或者地点,但总是有人想要一探究竟。
正所谓好奇害死猫,不过好奇也是人类的天性,还是顺从天性吧,毕竟只有探索才会有未来。
魏居西面前出现了一张纸,旁边还放好了按手印的红泥。
“契约一签,我就传授给你。”
没什么犹豫的魏居西直接按上了手印。在自己的梦里任性一些还是无所谓的。
列缺看着眼前的契约,赶紧收好放起来,像是有人要偷这份珍宝一样。“忘了告诉你,我叫列缺,”
说完就将隔开大婶的防御罩突然撤掉。没有了阻拦的大婶直接想魏居西冲过来。
大婶好歹稍微犹豫一下吧,毕竟我们这边有个这么强大的人在呢。
可是列缺丝毫没有管这件事的意思,也是他亲手撤掉的防御罩。
大婶手臂一挥,直接将魏居西卷飞,重重摔在了地上。
魏居西大喊:“什么情况啊,说要教我异能,不就是我师傅了,就这么让人打我。”
即使喊完列缺也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搭把手的意思,魏居西没办法只好自己爬起来,双手抱头准备迎接下一次冲击。
“进攻。”列缺看准时机,让魏居西执行。
就说了这么两个字,怎么进攻啊,但是听到了这两个字的魏居西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刺出之后产生的强烈光线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的到,在光线暗淡下去之后,魏居西睁开了眼睛,大嘴怪已经躺在了地上。
刚才刺出的那一瞬间感觉身体里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产生,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力量,但能感受到这股力量是自身的一部分,即使是看不到,也确确实实的存在那里。
感受着体内的能量,魏居西有些不希望清晨的闹钟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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