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你他妈耍我?”魏天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但那边连一点耐心都不愿意给他了,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的忙音在逼仄的空间中犹如催命的鬼,撩得魏天宇五脏六腑都好像起了褶子。
助理在门外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推门进来。
“魏总,您……”
“滚!”
魏天宇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砸过去,助理躲闪不及,脑门上被磕了一下,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后腰又撞到靠门那边的花架上,最终狼狈似地逃出了办公室,匆匆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气。
额头上已经被砸开了一条口子,虽然伤口不算深,但已经有血丝渗出来。
助理一边清理自己的伤口一边发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魏天宇的恶人嘴脸了,尽管外人都说他低调谦和,很好相处,但
助理跟了他这么久,平时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自然清楚他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德性,虚伪,善变,表里不一,人前人后完全就是两副面孔。
魏天宇发了好大一通火,几乎砸掉了半间办公室,正当他在气头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魏天宇瞄了一眼,转了转脖子上的领带接通:“喂,吴律师!”
“方便说话吗?”
“说!”
“我这……”那边吞吞吐吐,半天才出声,“魏女士可能对我起疑心了,她重新换了律所,已经跟我这边解除了聘用合同。”
魏天宇反应了一下,问:“知不知道她现在换的是哪个律师?”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去查!”
“这……您也知道大家都是同行,特别是对魏女士这种vip客户,办的又是遗产遗嘱的案子,都要签保密合同的,没有人会把这种事告诉你。”吴律师之前被魏天宇抓了把柄,所以拖了魏如枫一阵子,但现在到这地步,他也没啥好怕了。
“魏总,不是我不帮您,实在是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后续魏女士那边的工作应该也由其他律师接手了,我也不会再得到任何讯息,今天给您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告知一声。”
吴律师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也不愿意跟魏天宇再纠缠,直接就挂了电话。
又是嘟嘟嘟的忙音。
半个小时之内魏天宇已经被人挂了两次电话,他气得直接将手机摔在了桌上。
所有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傻子!
魏天宇在办公室发了好大一通火,可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还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对面是高楼大厦,城市霓虹,他置身于云层之中,往下看是万丈深渊,抬头却是一片辽阔星空。
很多人都觉得他能从那个小地方的孤儿院站到这里,靠的是天大的运气,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路过来尝了多少白眼和嘲讽。
梦吗?
二十岁之前他确实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里,刚来邺城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云里雾里,有时候半夜醒过来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但最近两年他已经完全不会这么想。
既然命运选择让他成了魏天宇,那就是他的命,就算是梦,他也必须让这个梦一直延续下去,永远都不允许醒。
魏如枫换了律师,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改遗嘱。
魏天宇清楚自己在魏如枫心里有几斤几两,以前都不算重要,更何况现在她还认了自己的亲身女儿,他早晚都会是魏家的一颗弃子。
魏天宇坐在满是狼藉的办公室里,重新将被摔碎屏的手机捡了起来……
陆家铭最近在唐之梦任职,但干得十分不顺心,难得没有应酬,晚饭之前到家。
“先生,您回来啦。”保姆赶紧过来帮他拿拖鞋。
陆家铭敷衍应了声,垂头丧气地将电脑包扔到旁边的玄关柜上,柜子上顺势掉下来一张纸,确切说应该是一个信封。
陆家铭捡起来看了眼,信封上贴了张小纸条,上面是“陆家铭亲启”几个打印字体,但没有信戳也没有寄件人信息。
“这信封哪来的?”
“下午小少爷放学的时候带回来的,他说是有人在学校门口塞他口袋里的,具体问他他也说不清楚。”
陆家铭的二公子才刚上幼儿园,从他嘴里确实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知道了,你去忙吧。”
陆家铭将保姆支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打印的信,没头没尾,也没落款,但信并不算长,也就五六行字。陆家铭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刷白,他将信装进信封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陆鸣谷这几天身体抱恙,推掉了所有应酬早早就回家休息了,陆家铭过来的时候他刚吃完药准备回房。
“爸,出事了,出大事了!”陆家铭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陆鸣谷朝他瞪了眼,“什么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
“不是,真的出大事了!”陆家铭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气喘吁吁地从兜里掏出拿只信封,“有人给我送了匿名信,说如枫姐的孩子找到了。”
陆鸣谷脸色一僵,“怎么可能!”
“真的,信上就这么说的,更离谱的是如枫姐当年生下的是竟然是个女婴,你猜猜是谁?”
“谁?”
“林跃!”
陆鸣谷听完笑出声,“简直荒唐,怎么可能!”
“真的,林跃父亲姓林,她当年在学校勾搭的那个老师好像也姓林,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不信你看!”
陆家铭将信打开递给陆鸣谷,陆鸣谷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但到底还是把信接了过来。
简单的几行字,扫几眼就能看完了,但陆鸣谷却盯在纸上盯了很久,直到脸色发凉,目光变寒。
“难怪魏知南要开记者会昭告天下自己不是魏骥的亲生儿子,难怪老爷子突然退位让他上去,也难怪如枫最近对我们的态度含糊不清……”
所有的反常似乎因为这封信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释。
陆鸣谷神色未定,但到底要比陆家铭冷静很多,他又看了眼信上的字,打印字体,也没任何落款。
“信是哪里来的?”
“家里保姆说是有人在幼儿园门口直接塞孩子衣兜里的。”
“有没有看清对方是什么人?”
“孩子肯定不清楚,我来的路上问了接孩子的司机,说没注意!”
“监控呢?”
“我明天想办法找人查一下幼儿园门口的监控。”
“还等明天?”老爷子有些急,摆了摆手,“算了,这事我安排人处理,另外信上的内容,你暂且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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