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尴尬,林跃开始找话题:“余大哥这两年怎么样?”
“还不错,最近在物色店面准备开分店。”
“他要开分店?”
或许是林跃的反应有些激烈了些,魏知南抬头,“他要开分店很奇怪?”
“也不是,但他之前不是说经营一家就够呛了吗?”
余达的手艺很好,有口皆碑,也有稳定的客户群,他开餐厅稳赚不亏,但他本人一直很佛系,没什么事业心,就连把他那小破店从阜城搬到邺城来也是因为魏知南的不断教唆。
“那是以前,但现在不同,他结婚了。”
林跃差点被粥呛到,“余大哥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六月份。”
“可他之前不是说自己不会结婚的吗?”
余达自由散漫惯了,他也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婚姻。
魏知南笑了笑:“对方是余味的员工,结婚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月身孕了,下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
林跃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了,她现在对“孩子”两个字敏感得不行,干脆闷头吃饭。
“对了,童车是给你小侄子买的?”
“咳…”终究是没逃得过,林跃直接呛了一口。
魏知南赶紧抽了纸巾递给她,“怎么回事?”
“粥有点烫。”
林跃接过纸巾压了口气,又赶紧回答,“是,买给我小侄子的。”
“怎么寄到这了?”
“他春节的时候可能会过来,我姐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魏知南也没继续问,又剥了只虾到林跃碗里,“快吃,吃完去把头发吹干!”
“噢。”
林跃闭嘴,开始闷头干饭,吃完之后去洗手间吹头发,等吹干出来发现魏知南坐在客厅地上,旁边堆了一堆零件。
林跃吓了一跳,走过去,“你干什么?”
“帮你把车子装起来。”
“不用。”
“请问你自己能装?”
“……”
林跃还真不大会装,魏知南朝她看了眼,“有没有工具?”
“什么工具?”
“螺丝刀之类。”
“好像有!”
“去拿过来。”
这屋有个小储藏室,里面还堆了些房东不要的东西,林跃之前整理的时候有看到工具箱,她去把箱子翻了出来,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魏知南正在看图纸。
“好像卖家还给我发了个安装视频,要不要给你看下?”
“那玩意儿是给你这种低智人群看的,我不用!”
林跃气得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工具拿来了吗?”
“喏!”林跃把工具箱往他那边踢了下,魏知南扫了她一眼,没作声。
他开始一个个部件拼装,低着头,卷着衬衣的袖子,一只手拿着螺丝刀,一只手拿着反光镜。
屋子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
林跃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席地而坐在为球球装小汽车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好像在梦里。
“十字螺丝刀!”魏知南伸着手,半天没听到身后有动静,“林跃!”
“什么?”
“给我找把十字螺丝刀。”
“噢。”
她回过神来,在工具箱里翻了把螺丝刀递给他,发梢刚好扫过魏知南的手臂,他背脊降了下,抬头,林跃披着一肩黑发站在他身旁。
“怎么了,这把不是螺丝刀吗?”
魏知南没吭声,接过螺丝刀开始把一个个螺丝拧紧。
童车安装其实并不难,车轱辘是整套发过来的,只是需要把轮胎,方向盘,电池这些部件组装在一起,有些繁琐而已,不过这些对于魏知南来说毫无压力,十分钟他已经装完大半。
“你姐在这边住院,她两个儿子都留在台城?”魏知南突然问。
林跃想了下,“暂时这样。”
“暂时?”
“我姐在跟聂大勇办离婚,聂大勇不打算要孩子。”
“两个都不要?”
林跃犹豫了一下,想着既然已经决定在邺城定居下来,魏知南早晚会知道林玫和聂大勇的事,所以没什么好隐瞒。
“对,两个都不要!”
“小的不是他亲生儿子吗?”魏知南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林跃苦笑:“他婚内出轨,第三者已经怀孕了,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球球,觉得我姐身体不行,孩子将来可能也会生病。”说完林跃顿了顿,虚虚压了一口气,“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聂大勇,你会要球球吗?”
“这种事不存在假设性!”
地上的人已经在装电池了,几根线路要根据颜色和正负极匹配,他紧锁着眉,神情紧绷。
林跃不死心,又问:“那换个说法,你觉得聂大勇放弃球球做得对不对?”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谈不上对错,但站在亲情的角度,他应该不配当一个父亲。”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是肯定会争孩子的抚养权,对吗?”
“当然,我的种,就算要另外重组家庭,孩子也必须跟我姓,行了,大功告成!”魏知南将最后一根线路街上,按了下遥控器,大灯亮起来,车子开始唱喜羊羊的歌曲。
林跃:“……”
魏知南差不多是两点左右走的,离开后林跃坐在沙发上对着客厅里的那台红色烤漆跑车发呆,脑中不断回想魏知南说的话。
即便他要另外重组家庭,他也一定会把孩子夺回去,这确实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就这会儿功夫,丁姐来了视频电话,球球在那边哭着闹着要姨姨,林跃隔着屏幕哄了半天才把孩子哄好,挂断电话之后她心疼得要命。
算算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球球了,丁姐说他又冒一颗牙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又好似流逝得太快。
林跃决定最近抽空回去一趟,顺便去阳阳学校处理一下明年转学的事。
魏知南是因为林跃发烧临时回的邺城,在这边呆了十几个小时,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海德那边的吴秘书因为一直联系不到人,甚至把电话都打到了严婕那里,正好严婕也在找魏知南。
“……魏先生没有参加上午的视频会议?”
“没有,发了条信息给我,说临时有事,项目部那边说发给他的邮件也一直没回。”
严婕愣了下,她所了解的魏知南一直是工作狂,特别是最近两年,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扑在工作上,但最近几天他连续缺席会议和饭局,甚至连邮件都不能及时回了,实在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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