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中心。

    病房里,洗牌声不绝于耳,搓麻的四位精神抖擞,再无下午那般无聊景象。

    “哎,你们说这东西是谁发明的?”

    秦战边码牌边问:“全国各地哪都有,而且每个地方的玩儿法还都不一样,可只要一说,打两把就能学会。”

    “打马吊吧?”何方回道:“听说是明朝晚期发明的,那会儿还是纸牌。”

    “我听说是叶子戏,唐朝的。”穆雨婷抛了抛骰子。

    秦战撇嘴:“你打哪听的?”

    “电视剧啊!”

    “大姐,电视剧你也当真?”

    “乐意,管得着吗?”

    眼看两人又要绊嘴,方娉娉忙道:

    “我听说是郑和发明的,传说下西洋时将士们思乡心切,三宝太监为了稳定军心,就发明了一种娱乐工具。”

    “船上有个姓麻的将军玩的最好,于是郑和便将游戏命名为「麻大将军牌」,后世将之简称为「麻将牌」。”

    何方深以为然。

    真假先且不论,但稳定军心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比如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无聊,腿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啧啧,厉害!”

    秦战竖起大拇指,又挑衅穆雨婷:“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我咋了?”

    “不学无术!”

    “嘁,也不知道谁先问的。”大小姐摸了张牌,得意道:“再说了,娉娉是我的人,她有术就行——胡了!”

    话到半途,她忽然推倒麻将,拍桌狂笑:“庄、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

    “我靠,这么快?”

    秦战仔细看了看牌,道了声狗屎运,然后不情不愿的扔了几张扑克过去。

    赌钱是不可能的,以大小姐的身家,何方根本赌不起,所以其实就是瞎玩,谁输光了扑克谁在脸上贴纸条。

    此时方娉娉脸上就贴了张纸,没办法,她总给穆雨婷喂牌,而且点炮点的奇准,从开局到现在一把没胡过。

    “哎呦!”

    又玩几把,秦战忽然神色一怔,扣牌道:“我去厕所,你不许偷看!”

    穆雨婷翻了个白眼。

    来到卫生间,秦战收敛笑意,手指在空中虚点,于是视线不再闪烁,一个对话框凭空出现。

    他一头雾水:“关键人物?百分之五?”

    ……

    一小时前。

    老关略带忐忑的走进部长办公室。

    他并不担心闺女给他招灾惹祸,毕竟两位大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结果,他担心的是中午喝酒了被嗅到酒气。

    好在领导并未在意。

    半小时后,老关告辞离开,步履从容,面容平静,只是眼底闪过一丝喜意。

    “咚咚咚。”

    他没回自己屋,而是直接来到上级办公室。

    “进。”

    秘书长抬了抬老花镜,看清来人后温声道:“来啦!坐。”

    老关微微欠身,行至上级对面的办公椅处,这是他平时汇报工作坐的位置。

    不料对方指了指沙发:“坐这儿。”

    说罢起身来到沙发前缓缓坐下,感叹道:“人老了,还是这里坐着舒服。”

    又过十分钟,老关出门,秘书长一直送到门口。

    回到办公室,他思忖半晌,给老黄打了个电话。

    ……

    看罢缘由,秦战苦笑。

    主管宣传工作的、预备秘书长的支持,也只能增加百分之五的主线进度。

    重振国术,何其艰难!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个醒,既然取得老关的支持能增加百分之五的任务进度,那其他「关键人物」能不能?

    比如仙儿她爹老程、公安大学的万校长、清枚道长、甚至艾尔.海蒙?

    老程和校长自不必说。

    道长是化劲宗师,在当今武术界不说绝无仅有,但也称得上凤毛麟角,在武术界的号召力不比官员差多少。

    而艾尔.海蒙是世界顶级拳击推广人,如果他能谈妥四大拳击组织的统一战,那主线任务完成度必然会增加。

    这样一算,秦战又乐了。

    与老关相比,校长虽然行政级别略低,但树大根深、桃李满天下,增加百分之五应该不难。

    老程更是属于「不可描述级」,最少百分之十。

    道长嘛,勉勉强强也能加百分之五。

    龅牙不好说,不过统一战含金量极高,从宣传意义上看,预计也不会低于百分之五。

    再算上老关,五位关键人物加一起就是百分之三十!

    “姓秦的,你掉里头了?”

    正美滋滋的幻想,一声怒吼把他拉回现实,秦战翻了个白眼:“给你做饭呢!热的!”

    “你自己留着吧!”

    卫生间门发出轻响,估计是穆雨婷把骰子扔门上了。

    秦战悻悻,不过牌桌上让人久等确实不地道,于是他按下马桶冲水开关,并用最后的时间看了看系统奖励。

    “修罗场?”

    ……

    大洋彼岸。

    放下电话,老黄不敢怠慢,先向主管领导报备了一下,随后便召集手下开会。

    “时间紧,我说重点。”

    他摊开笔记本:“本次任务由宣传部下发,伍部长高度重视,要求网监全力配合,务必确保任务顺利完成。”

    “小虞!”

    “到!”

    “你牵头,将前阵子做的民意调查重新梳理一遍,时间一个月。”

    “是!”

    “要细!”老黄强调:“性别、年龄、地域分布都要查,最好整理出大致职业和收入水平。”

    “这……”虞永文面露难色,但还是立正敬礼:“是!”

    老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其他人全力配合,除领导特别交办的工作外,优先完成本次调查,有没有问题?”

    “坚决完成任务!”

    “好!”

    老黄起身看向众人:“同志们,废话不多说,大家辛苦一个月,后勤和协调由我负责,年底我给大家请功!”

    “小虞留一下,散会!”

    众人再度敬礼,相互看看,心下暗惊。

    老实说,某领导高度重视这种话他们早都免疫了,但老黄不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布置,说明他动真格了!

    “领导。”

    关上门,虞永文静等吩咐。

    “坐吧。”

    老黄指了指桌对面的座椅,轻声道:“下周我要带队参加国际警察搏击大赛,所以这段时间你多盯着点儿。”

    “是。”

    “另外,这次一定要细。”他再次强调:“特别赞同的和极力反对的要查明背景,将信将疑的要分析原因。”

    “明白。”

    虞永文打开笔记本,认真记录。

    老黄满意的笑了笑,忽然问:“小虞,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要封官许愿了?

    虞永文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领导,我听您的。”

    “你自己也要有规划嘛!”

    老黄挥了挥手:“是下放还是留在部里,是在网监继续干还是去其他部门积累经验,你有规划,我才好安排。”

    “我跟您走。”

    虞永文毫不犹豫,只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知道对方想接万校长的班,但没想到这么快。

    “好!”

    老黄笑着应允,四下看看,轻声叮嘱道:“这次任务一定要做扎实,争取年底评个先进,明白我的意思吗?”

    虞永文重重点头。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比如他已经到了提警衔的年限,所以年底评先进,其实就是年底提一级的意思。

    换句话说,只要将任务妥善完成,老黄就会帮他争取升职!

    再想想对方陡然加快的接班节奏,和对本次工作的反复强调,虞永文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请领导放心!”

    他起身敬礼,郑重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老黄微笑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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