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作为大汉的儒家大佬、经学大师,卢植的同门兼好友,此时虽然哭的有那么一点假,但是卢植还是假装看不出来。
看到自己师弟哭的如此凄惨,卢植面露心疼之色,拽着郑玄袖子,就拉进院子去了, 在外边哭哭的,还以为我卢植打老头了呢...
至于郑玄其余弟子,被刘备以安排住处为名,拉到一边探讨人生去了,郑玄麾下这些子弟,卷走一个都是血赚,不趁此时拉拢一二,那岂不是显的我玄德很呆。
此时,卢府里。
卢植看着郑玄这委屈模样, 心里一阵腻歪,他娘的,每次这家伙一哭,准没好事,第一次自己就那么上当了。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自己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研究着茶艺。
然后郑玄就过来了,开始时一切正常,作为多日不见的好友,这家伙和自己吃吃喝喝,聊的相当尽兴。
两个男子汉大丈夫,日常琐事能有多少聊的,聊一会之后,就陷入了尴尬。
但是好友过来找自己,怎么能让话题就此终结, 那岂不是扫兴, 然后自己就准备聊一些有深度的东西。
比如,儒学...
自己当时也正好在研究一些儒家经典,陷入了一些瓶颈,决定拿出来和康成讨论一二,谁曾想,自己刚说出。
“康成,不如咱俩研究一番儒学...”
话都没说完,郑玄这家伙眼泪就掉下来了,自己好友那是响当当的铁汉子,更是一代儒学大家,眼泪怎能说掉就掉,定是遇到了难事。
随即,自己说出的那番话,到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自己当时有点嘴贱。
“康成,可是有何难事?”
郑玄看了一眼卢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
【唉!】
“子干啊, 我苦啊,关东这些学者。”
“康成,关东学者如何?”
郑玄听到这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抬头望天,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关东这些学者之间,互吹之风盛行,一个个吹的是天花乱坠,吹的自己彷佛都是那儒家顶梁柱,当代儒学代言人了,一个个说什么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不过如此啊。
我本着好学的心态,挨家挨户过去请教一番,到头来发现,关东已经被我请了一个遍,收获是有,但是一点都不大啊。
关东这些学者,已经无人再可请教了,我发现,我现在有点迷茫。
自己现在的水平,已经不下于关东这些大儒了,但是感觉,自己不配当儒家的顶梁柱,当不了儒家的代言人,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完全不配啊。”
“哈哈,康成,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有何难,关东这些人不行,不代表关西不行啊。
我关西有些门路,到时候给你介绍一番就是了,莫哭,没想到关东这些人,空有响亮的名声,结果都是吹的。”
“子干,你真是我的知心好友。”
说着,郑玄紧紧握住卢植的手,任凭卢植怎么使劲,那手都抽不出来...
事后么,卢植只恨自己当时太年轻,完全没听出自己这好友,在向外界不经意展示自己优越感。
等自己也挨家挨户,踹关东大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娘的,关东这些大儒水平不低啊,他们号称儒家顶梁柱那是有点夸张,但是号称当代儒学大家,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事后自己问了一下那些关东大佬。
人家告诉自己,当年郑玄这家伙,明面上打着请教的旗号,背地里干着砸场子的事,为了印证自己写的东西。
这家伙,在关东杀疯了,管它是人是鬼,直接一路平推,最后举目四望,说了一句【遍地败将】,顿感俺们这些关东人,给不了他想要的,然后扭头就跑去关西了。
听到关东这些人说,郑玄跑关西去的时候,居然还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内心那是一片轻松。
但是,卢植此时内心却轻松不起来,手捋胡须回想着当初的事情。
【郑玄,好像是老夫介绍过去的...】
卢植郑玄二人能成为朋友,不说是志同道合吧,那也是情投意合。
卢植此人也热衷于统一儒家,但是卢植统一的方式,是去除儒家的败类,俗称打假。
郑玄此人呢,更热衷于统一儒家,但是郑玄的方法是。
拿出我自己研究的【经学】出来,挨家挨户拜访那些经学大师,你不认同没关系,把你场子砸了,你就会认同我说的话了。
砸不了你场子,那是我学艺不精,我继续努力,等努力过后,我在来。
砸了你场子,你场子也没存在的必要了,跟我混吧...
用郑玄的话说,就是我研究的才是大道,你们研究的是小道,小道得紧随大道的脚步。
反正在郑玄的努力下,【经学进入了一个“小统一时代”】。
言归正传。
此时么,卢植看着哭成泪人的郑玄,一阵头疼,上次这货哭了,自己表示与好友感同身受,给介绍老师那去了。
导致自己后来好些年,都没敢探望一下老师。
这次又哭。
“康成,这次又因何事啊?”
“子干啊,我苦啊,何进那个家伙,居然对我用强...”
说到这里,郑玄内心确实想哭,狗日的何进。
“唉,我当啥事呢,不就是用强么,谁让你名声大啊,你要是给何进站台,那何进现在名声不就好多了,不拉拢你拉拢谁。”
说到这里,卢植狠狠的呸了一口。
何进这屠夫,一开始和那些名士互喷也就算了,虽然把自己名声喷臭了,威望它却上来了,这也算你何进的本事。
但是你何屠夫,名声臭了之后还想洗白,他娘的,鱼和熊掌你都想要。
你洗白就洗白啊,你换个方式啊,刚和那些名士喷完,转头强拉这些白身大儒,给你站台刷名声,这些大儒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呸!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何进:“本初的主意!!”
只听郑玄又说道。
“我苦啊,我在家研究的好好的,本来都要有所突破了,何进这屠夫,为了笼络人心,强征辟我好几次,我不从,那屠夫就开始威胁州郡官吏。
胳膊扭不过大腿啊,州郡官吏见到上边来命令了,对我是软硬皆施也就算了,还耍无赖了,弄了一群地痞流氓,天天来我门前嚎丧。
嚎的我是钻研学问,也钻研不进去,吃不好,睡不着的,都瘦了。
我学生看不下去了,前去驱赶,然后那些地痞流氓直接倒地不起了,驱赶的学生就被那些官吏,抓去吃牢饭了。
那些官吏也不掩饰了,直接和我明说,人什么时候走出了青州,学生就什么时候给你释放...”
“当时我听到这话,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的脾气,你是了解的。”
郑玄说到这里,也不哭了,现在回想一下当初的场景,还是感觉甚是来气,我郑康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委屈。
卢植扫了一眼四周,没错,这是自己府邸。
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府邸好像没搬到青州,还在幽州的地界上好好呆着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看了自己师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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