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哥哥,你在家吗?”
听到这话,房门被推开。
“我在。”
虽然平日王娇娇是喜欢缠着自己,但不至于追到此处。
看她那面色似乎也不太好,定是遇到了困难。
今日的事也的确发生的确奇怪。
自他到家,仙人便告诉他谷主已经回去,且会与谷主在藤屋一并等待修仙者的到来。
还解释道他母亲因操劳过度昏厥在床。
别人可能不知,但苟富贵怎么可能不知道养育自己十几年的娘。
她那强壮的娘何来操劳过度一说?
虽是看着身子单薄无力,挂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实则是身强体壮,满山谷放牛。
不然也不会在如此偏僻的地儿遇到他。
看来只有等她醒了再说了。
“你来此作甚?”
王娇娇努力调整呼吸让她看起来比较正常。
待差不多了,才小声问道:
“可否借个衣物?”
苟富贵有些疑惑,再次确认道:
“衣物?”
“对,男子的。”
“你”
行吧,他还真的没听错。
大半夜的,她一女子借男子衣物,她怎么想的?
难不成还有男子不穿衣的?
王娇娇见苟富贵如此反应,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事实在不知道作何解释。
大半夜遇到个兽,还突然化了形。
还是个玉面修罗身的男子,不行,让人知道了定是不妥的。
于是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就,最近在学女红,然后需要学习男子的衣衫,就来借一件。”
“这样啊。”
说给狗听,狗都不信你会去做女红。
罢了,借吧。
苟富贵转身入房,随手挑了件拿给王娇娇。
王娇娇见此一把接过,转身离去。
突然,后髻间一枝由兽耳茸所制的簪子立刻引起苟富贵的注意。
“王娇娇!”
此时王娇娇已经起飞,听苟富贵的语气也知道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立刻降落下来问道:
“怎么了?”
“头上,头上那个耳绒簪哪儿来的?”
“嗯?”
王娇娇伸手摸头,她并不记得自己带着什么绒簪,她的发髻上总是以金银类为主。
这一摸才发觉自己头上还真的有。
取下一看,是枫红色的绒毛,略微的风都能让它微微飘动,这是上佳的兽毛才能做到的。
在她记忆里,这簪子的来历只可能是刚刚那小兽。
好像它是说过要拿什么耳茸当报酬来着。
但苟富贵似乎见那毛簪有些诧异,王娇娇猜测苟富贵也许知道那小兽是何物。
于是她将簪子递过去。
果然,看苟富贵的样,似乎真的是知道的。
“富贵哥哥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兽的耳茸?”
“不知道。应该不可能,你从何而来这耳茸?”
“一个小兽给的。”
“小兽?”
“嗯。”
“带我去看看。”
“不不用了!它跑了!”
随后,王娇娇便带着衣物飞离。
急匆匆飞回屋内。
“衣服来了!”
推门而进,入眼的乱七八糟的地。五颜六色,地上已经没一处是空闲的了。
衣服,碎玉片,琉璃珠子
而房梁上是那裹着自己衣衫的男子,正偏着头看着王娇娇。
与之对视王娇娇那叫个目瞪口呆,僵硬关上房门试图接受眼前的一切。
即使已经体内已经满灌沸腾的血液也依然自我安慰道:
“没事的。假的假的。”
身后哐当一声,随后是男子的声:
“你回来了?这是给我带回来的吗?怎么丢在地上?”
说罢,一捡起落在地上的衣衫,捡起来嗅着,随后笑容凝固。
对着衣物一番确认,大声道:
“你骗我,这不就是天璇那狗东西的味儿嘛。”
面对质问,王娇娇全然没了心思,她的眼里只有满地废墟。
“你把我家怎么了!”
一声怒吼而蹦,那男子被大吓一跳,不知所措的两手放在腰间紧握着。
“就,我看你没回来,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啊,就好奇了点儿。”
“我精心让人打磨的琉璃项链,我凌晨排队才买到的限量天蚕丝纱裙”
看着如今残破在地,这谁也分不清谁的场面,王娇娇表示心在滴血。
如今能缓解她心头之恨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我抽死你!”
“你干什么啊!”
只见王娇娇的藤鞭看似乱舞,实则精准打击。
满是愤怒的她已经不管羞不羞涩了,她只知道自己心血付诸东流。
几鞭子抽下去,男子满身伤痕。
裸露出的手臂皮开肉绽,献血直往外冒浸染外衣。满身血色但他也没动分毫。
看着那委屈的模样,看来也知道自己是做错了。
王娇娇稍微冷静,问道:“怎么不躲?”
“我弄坏你东西让你很生气,你收留我,兽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罢了!明日我带你去挑选衣衫。再给你些钱财,你走吧!”
“你要走?去哪儿?他们要拿我去杀人,我从封牢里跑出来的,无家可归,孑然一身。”
“那好吧。跟着我,我们去修仙。匡扶正道,护一方天地。你叫什么?”
“名唤朱厌,修仙啊”
说着,朱厌开始沉思。
王娇娇接着道:“你怕苦?”
修仙讲究破欲修身,为天下苍生而生,苦不仅是身体的苦,更是精神的苦,受不了也正常。
“倒也不是。我随你去吧,但你能别告诉他人我的本身嘛?我会被杀死。”
“可以。我王娇娇不是心肠歹毒的人。”
随后,王娇娇从腰间拿出一瓶药,丢给朱厌道:
“自己擦。”
“嗯。”
满地狼藉定是不能睡的,于是将朱厌带往另外一间。
途中,王娇娇一直觉得‘朱厌’二字熟悉,想了很久,但终究是没想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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