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宗门之中,冰井宗收徒的规矩最少,尺度最松。
刚开始,很多修士都慕名而来,拜入冰井宗要比其他两大宗门容易太多。但没过多久,冰井宗的山门却渐渐变得门可罗雀,不复往日的热闹。
这一切源于修士们渐渐发觉冰井宗的弟子自相残杀风气过重,而宗门更是有意纵容。宽进严出的冰井宗成了修为低微修士的噩梦,往往还未及得到什么宗门好处,便被同门杀害。
冰井宗更是把冰井台四周的山峰抢夺过来,作为外门弟子的修行之地。如今已是一座大山的冰井台则只允许内门弟子进出,而内门弟子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原本三台界的修士。
即便是冰井城,对岛海界和九州界的修士和凡人也并不友好,这里的凡人似乎都比其他两界的修士高出一等,往往不睁眼看冰井宗内门弟子外的修士。
这一日,刘凤踩着草鞋,腰间挂着形似木剑的净土琉璃,来到了冰井宗山门。
冰井宗的山门坐落在冰井台的高山山腰,可以俯瞰整个冰井城。山门气势恢宏,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从山门两根高有百丈的石柱上显现出来。
顺着山门一眼望去,冰井宗的亭台楼阁尽收眼底,尤其是山顶的落雨虹桥更是惹眼,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这座虹桥横亘在冰井宗主峰峰顶,七彩绚丽。
“哎哎哎,快看那边儿,有个傻小子过来了。”冰井台山门的弟子终于看到又有修士来冰井台拜师,比看见亲娘都亲切。
刘凤眼珠乱转,好奇的打量着山门四周,不知为何这里这么冷清。
“哎我说小修士,你是不是想拜入冰井宗啊?”山门弟子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如饿狼看见小绵羊一般。
刘凤犹豫问道:“是倒是,可我听说冰井宗是修真界三大宗门,咋这么冷清?我是不是走错路了?”
山门弟子一把搂过刘凤说道:“没有没有,你走的一点儿错都没有,看见没有,山顶上就是咱们冰井宗的奇景落雨虹桥,修真界独一无二,还能有假?”
刘凤一路走来,自然听说了如今修真界的三大奇景,他瞭望山顶,看着那座虹桥,其上风和日丽却有雨水不断,果然出奇。
“来来来,我给你登记上,今后你就是冰井宗的外门弟子了。”
“你们冰井宗这么随意的吗?也不考核考核啥的?”刘凤感觉自己像是被酒楼的小二看成富家公子,处处显得热情。
“嗨,我们冰井宗地大物博的,广纳天下修士,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你放心便是。这新弟子吧都有一个特权,那就是能在冰井宗内门别院待上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内能引起宗内长老的注意,那就飞黄腾达了,能拜长老为师,偶尔还能得到墨渊石,想想看,其他那个宗门能有这好处?”
“那行吧,那我就拜入冰井宗吧。”刘凤按照山门弟子的指导,登记造册。
登记结束,刘凤被带入冰井宗一座后山别院之中。这别院很大,有些像凡人界下人们居住的大杂院,只是要大上太多。
一路走来,刘凤发觉这些别院是分种类的,不同的别院有不同的用处,总的来看像是一个杂役聚居的镇子。
这里修为低下的修士很多,但凝气期修士却很少见,多数都是结灵期以上的修士,一些甚至还是化境期,他们也都是刚刚拜入冰井宗不久,还没到三个月之期,因此还留在别院修行。
“娘的,没想到我马松也有今天,怎么还沦落到给别人洗衣服了,想当年老子在岛海界也是混的风生水起的,风光一时无二。”一个穿着肉色短裤的修士一边搓着手里的衣服,一边骂骂咧咧。
“马松,自打你来了别院之后就不停的叨叨,你也不嫌累。岛海界能跟三台界比吗?别看在岛海界化境期修士地位不错,但冰井宗光虚劫期的修士就有好几千,谁还拿你当盘儿菜啊。”
马松一边搓洗着衣服一边儿埋怨:“都说在别院有机会被长老看中,我这都来了半个多月了,连长老的影儿都没见着,要不然给他们看看我的血脉术法,一准儿能看中我。”
“哎师兄,这边咋还有光腚的?”刘凤看着马松,一开始并没看出来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的马松穿着一条肉色的短裤,故而问身边的一个修士。
“你这个新来的小子是不是瞎了?老子这是肉色的,懂不懂?”马松一把把衣服甩在木盆中,站起身怒视刘凤,习惯性的提了提短裤。
刘凤笑道:“这位师兄别生气,我也是眼拙了,刚才没看出来。哎我看你有点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马松见刘凤举止恭谦,渐渐消了怒气,随即说道:“老子从来不跟凝气期修士打交道,怎么可能见过,顶多是当年老子风光的时候你从远处瞥见过。”
“马松,别叨叨了,赶紧洗你的衣服去。”冰井宗一位内门弟子训斥了马松一句,转而对刘凤说道:“这别院呢,也是冰井宗的杂役院,冰井宗一些琐事都会安排到这些院子里来,像什么洗衣,采茶,铸剑,总而言之是各式各样,你可以挑个活儿干干。
这边每件事都有个内门弟子掌管,你选好之后就听对应内门弟子安排就行。李断刘,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刘凤环顾这个忙忙碌碌的院子,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马松身上:“那我也选洗衣服吧,您看行吗?”
“行,正好洗衣服的人手也不够,那你就暂时安顿下来吧,我就走了。”负责接引刘凤的内门弟子离开。
“小子,你还挺会选啊,是不是知道洗衣服能有机会跟衣服的主人接触?”负责洗衣杂务的内门弟子走过来打量刘凤。
刘凤连忙摇头:“我就是觉着对衣服感兴趣,没想那么多。”
内门弟子说道:“我叫孔临风,以后你就叫我孔师兄,好好干活别偷懒,我便不会难为你。看样子你不是岛海界的就是九州界的,我之前也是岛海界的,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别给我惹麻烦。”
这位叫孔临风的内门弟子负责众多杂役别院中的洗衣别院,一身肥肉在他说话时跟着震颤,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葫芦,看样子是个好酒之人。
马松不悦问道:“孔胖子,我就跟你有仇了?你凭啥给我安排这么多活儿?我也是岛海界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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