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田野上的花儿争奇斗艳,好不热闹。阳光洒肩头,暖和的紧。
杨若若垂头丧气的走在田野上:“好渴啊。”
白蔹腰杆直的就像剑一样,手中三尺木棍也是笔直,像白蔹一样。所过之处,花草尽数被拦腰折断。
斜眼看着白蔹,杨若若幽幽道:“你可真有劲。”
再斩一朵花儿,白蔹将木棍置于背后,低语:“身为一个剑客,通常就要为剑而生,天道酬勤,剑破苍穹,气贯长虹……”
“真是伤口收口啦,开始嘚瑟。”杨若若掏出自己精心绘制的地图,开始辨别方向。
田野辽阔,一眼便可望十里,她的小脑袋随着身体转了一圈又一圈,发现方圆十里什么也没有。
这可了不得,按照清仪郡主的推算,他们早该到柚子城了,可是现在……
忽然,一个想法浮现在了杨若若的脑海——他们好像……迷路啦。
白蔹扛着木棍,嘴里还叼着一颗草,看着如丧考妣的杨若若,说道:“迷路了?”
杨若若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地图,点头。
抢过地图,白蔹靠着杨若若的肩膀,指着中间的三角,说道:“你看哈,三角是柚子城,下面的圆圈是嬴州城,对吧?”
“对啊。”杨若若点头。
“嗯……你总该知道,柚子城在嬴州的南边。”白蔹循循善诱。
“对啊。”杨若若点头。
“那么你的地图上为何柚子城在北,嬴州在南。”白蔹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的地图上柚子城在北边。”杨若若瞧着白蔹,一脸质疑。
“因为你的三角在上,圆圈在下啊,地图是上北下南啊。”白蔹已经快要抓狂。
杨若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她将地图反了过来,嗯……三角在下,圆圈在上,这回对啦。
她笑着给白蔹看她反过来的地图:“你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白蔹还能说什么,天底下为何会有如此白痴的人?
少时,白蔹看着太阳,又道:“你地图是错的,为何你走的方向却是对的?”
杨若若一脸惊喜,兴高采烈的说道:“是吗是吗,我走对啦?”
白蔹无语,他不敢再说话了,他怕和这个白痴说话,会让自己也变成白痴。
……
池水很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还有不停游动的鱼儿。微风很花心,拂着杨柳,拂着杨若若连脸颊,还拂起水面的层层涟漪。
马儿在柳树下优哉游哉地吃草,杨若若蹲在池边,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竿钓鱼,她很有耐心,心情也不错,在口渴的时候正好寻到湖泊,心情自然不错。白蔹在一边,一如既往的拿着木棍胡乱挥舞。
脚下生风,手腕翻转,白蔹手中无剑,心中却是有剑,人剑合一的人本就是一把剑,就算是木棍,也是锐利的。
念至,木棍横扫一大片小草,凌厉的真气纵横向前,击入水面,惊起了数尺。
棍收,白蔹满意的点点头,不由暗叹:我果然是剑道天才。
就在此时,一只小手来到了白蔹的面前,快准狠,直接掐住了白蔹的耳朵。这力道自然是不小的,七品武者的力道,当然不小。
“你是不是有病,鱼儿都被你吓跑了,我还怎么吃鱼。”杨若若怒道。
“就你这破竹竿,还能钓上来鱼?况且你连鱼饵都没有,你以为鱼都跟你一般白痴,自己咬着绳子,让你钓上来。”挣脱杨若若的手,白蔹揉着耳朵,“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张着嘴,等着鱼跳到你嘴里。”
人剑合一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舌头都像剑一样,杨若若气的直跺脚。她一把抢过白蔹的木棍,一手握一头,一膝盖下去,木棍拦腰折断,再将“尸体”恶狠狠地丢在了白蔹的脸上。
做完这些,杨若若还不忘威胁:“如果你再影响我钓鱼,我就咬死你。”
“母老虎。”白蔹指着杨若若,摇了摇头。
“你要死啊。”
杨若若起身,白蔹连忙又将她按了回去:“别乱动……淡定……你乱动鱼就被吓跑了。”
再剜白蔹一眼,杨若若开始钓鱼。
水面和岸边一同回归宁静,受惊的鱼儿也都再次来到了杨若若的视野之中。它们畅游,兴趣盎然,就像是在参观自己的后花园,杨若若看着它们,也觉得甚是有趣。
少时,一阵凄惨的叫声冲入杨若若的耳中。鱼儿也都触了电一般,飞快的游离了垂钓范围。
杨若若必然怒火中烧,转头看向正在埋东西的白蔹,却又变成了疑惑:“你在干什么?”
白蔹挖着泥土,轻笑:“你猜。”
杨若若白了白蔹一眼:“挖吧,记得挖大一点,不然我怕埋不下你。”
白蔹才不理杨若若呢,他还要捡柴生火。忙起来的白蔹分外安静,杨若若也不理白蔹,她还要钓鱼呢。
太阳刚刚落下,月亮已经挂的老高。
晚风吹乱了杨若若的头发,吹得心中甚是烦恼——足足一个下午,竟然一无所获。
直到晚风吹来香喷喷的肉味,杨若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撇下竹竿,垂头丧气的躺在了树旁。
可恶啊,附近的村子距离这里也不近,为何香味如此的浓烈,这味道真是太诱人了,光是闻着,杨若若就已经流出了口水。
她起身抚摸着马儿,惨兮兮地自言自语:“马儿啊马儿,你吃草吃饱啦,若若却不能吃草吃饱。”
“如果要是能吃上晚饭,我……”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白蔹,她惊呆了,只因为白蔹抱着一只烧鸡啃得津津有味。
“去毛,将鸡包起来,埋进土里,在上面架起篝火,不一会儿就能吃到如此美味……真是香啊,天上的神仙怕是也不过如此。”白蔹自言自语道。
夜色如水,月色如霜。
晚风如雨,香味如……夹杂在雨中的冰雹,狠狠地砸向杨若若的鼻子。
白蔹蹲在地上,杨若若蹲在他的对面。
鲜香的油脂曲曲折折地划过烧鸡“丰韵”的肉体,曲曲折折的滴在杨若若的心中。
她流着口水,吧唧着嘴,大大的眼睛却是装不下面前的烧鸡。
“我也想吃。”她说话。
白蔹不理杨若若,专心吃鸡。
“你给我吃点嘛。”杨若若惨兮兮地说道。
“你再去给我找一根木棍,我就给你吃。”
……
月亮的下面是大树,树枝的下面是杨若若和白蔹——他的左边是啃着烧鸡的杨若若,右边则静静地躺着一根木棍。
“你哪里来的鸡?”杨若若问道。
“附近村子里拿的。”白蔹答道。
“你这叫偷。”杨若若说道。
白蔹瞧着狼吞虎咽的杨若若,“切”了一声。
“如果有酒就更好啦。”杨若若张开油乎乎的小嘴。
白蔹神秘一笑,从身后拿出两壶酒。
“你怎么什么都有?”杨若若再次问道。
“我也没办法啊,谁让养鸡的隔壁就是酿酒的,我也就顺便拿了点儿。”白蔹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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