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闪烁,月满天。
清冷的皎洁洒在了赢州城中,洒在了凤凰大街,洒在了白蔹与杨若若的身上。
月满天,当有酒。
熟悉的大街,熟悉的角落,熟悉的人。举杯不邀明月,便已是不错的。
“你很喜欢喝酒呢。”杨若若抱着酒杯说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说不定我明天就死了,再不抓紧享受,以后就享受不到了。”白蔹笑道。
虽是玩笑,却又是事实。无论是钱勇还是庆宣帝,亦或是今天主动找自己的春雪和雨蝉,他们的目的或许不一样,但他们的手段都是相同的,那便是利用永昌世子。
“其实你现在的情况我都知道。”杨若若说道。
“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白蔹说道。
“你根本就不是永昌世子,因为你和永昌王长得一点都不像,庆宣帝虽然没有见过永昌世子,但却见过永昌王,可他还是承认了你是永昌世子,还有李豆蔻、钱勇、国相……”杨若若如数家珍一般总结了一下。
“他们推你当永昌世子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是对你而言一定是非常的危险。”杨若若再次说道。
“那你当初在景致山脉的时候还承认我是永昌世子,还让李豆蔻与钱勇将我带到嬴州?”白蔹道。
“嘿嘿,我那时候不是还没有想到嘛。”杨若若说道。
“说了这么多等于白说。”白蔹道。
思索了好一会儿,杨若若正色道:“要不咱们跑路吧……嗯……那就现在吧。”
刚想拉着白蔹往城门口跑,却被白蔹给一把提了起来,杨若若不由喊道:“你干嘛?”
“人家又不是傻子,你这般出城无异于昭告天下‘永昌世子出城啦’。”白蔹放下杨若若,“嬴州城毕竟是天子脚下,想要在嬴州城中刺杀必然是不简单的,城外就不一样了,荒山野岭死个人,又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嬴州城内,反而是安全的?”杨若若说道。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白蔹喃喃道:“或许吧。”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敌暗我明的感觉非常讨厌,白蔹不喜欢这个样子,既不喜欢,就要想办法改变……
……
随着一米阳光冲进屋内,清晨也随之到来,整个屋子再次亮了起来。
亮光并没有影响到杨若若,她依旧在熟睡,整个人蜷缩在被窝中,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忽然,人影闪过,瞬息便来到了杨若若的床前,正是白蔹。
杨若若流着口水的模样映入白蔹的眼中,白蔹轻笑。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触在了杨若若软软的、暖暖的脸庞。
继而直接抓着杨若若的脸开始剧烈的摇晃。
“起床啊,别睡了。”
“啊!你给我滚啊!”
两人的战斗拉开帷幕,直到房中一片狼藉,杨若若才肯停手。
气仍然没消,她两手抱胸,气鼓鼓的说道:“我明明把门都给锁死了,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我走的窗啊……嗐,昨天来到这家客栈的时候,就剩一间房,你住房子,我只能睡冰冷的柴房,我这不实在受不了了,赶早进屋暖和暖和嘛。”白蔹道。
“你还说,我堂堂清仪郡主,跟你来嬴州,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竟然要住在客栈里。”不说还好,一说客栈,杨若若更加不悦。
“不住客栈住哪里?住永昌王府吗?那钱勇还不杀吃了你?”白蔹说道。
“都怪你。”杨若若冷哼一声,撇开脑袋。
“他们把我当成牺牲品,我还不能花他们点儿银子啊。”白蔹理直气壮道。
“可是背黑锅的是我。”杨若若提醒道。
“行了行了,都一样,吃饭去。”
说着,白蔹拉起杨若若走出客房。
众所周知,有一些人,他们博古通今,知识渊博。这种人通常会出现在茶楼与酒楼之中。他们要么洋洋洒洒的谈论着时事,要么语重心长的谈论道理。他们与人辩论的时候,条理清晰,严谨细致;他们向别人普及知识的时候,口若悬河,诲人不倦。
他们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又虚心求知、乐学好思,每当有新的信息出现,他们总会主动的去了解,去融会贯通,甚至举一反三。这种人有一个统称——八卦人。
厅堂之中喝早茶的人可是不少,当然,真正“喝早茶”的人是不会喝早茶的。他们都在唠嗑。
“你知道吗?昨天庆宣帝被刺杀了!”
“早就听说过了,还不是没有成功。”
“对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段时间庆宣帝被刺杀的次数都快赶上我拉屎的次数了。”
“是啊,据说这些刺杀都是北庭安排的。”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讨论着庆宣帝被刺杀的事情。白蔹两人对这件事情并不在乎,自顾自的吃起了早餐。
此时,又有一人来到了客栈,一身麻衣,平民打扮。见到众人讨论庆宣帝被刺杀一事,他也走了过去。
“这都是老掉牙的事情了,你们可知道昨晚凤凰大街的事情?”麻衣男子悄声说道。
“呦,这不是打更的小苗子嘛,怎么?昨晚在凤凰大街上遇到万花阁小娘子来找你?”一黄衣男子说道。
“可算了吧,万花阁的小娘子能看得上他?”
“说到万花阁,如果能让我在里面过上一晚,我死也愿意啊。”
“你可算了吧,万花阁能是咱们这种人可以去的?”又有一人说道。
众人皆低下了头,这句话是真相。一户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一百两,而在万花阁,动辄就是上百两,这让任何普通百姓都难以企及。
——下面的人埋头苦干连饭都吃不起,上面的人为了消遣一掷便是千金。
世界总是这样,听到这里,白蔹不由叹气,杨若若也多了一丝惆怅。
“不是的。”被称为小苗子的麻衣男子摆手道:“昨天晚上,我打更经过凤凰大街,见到满地的血,尸体也是七零八落,连个人形都凑不出来。”
“还有这事?”众人无不惊讶。
听到这里,一旁的白蔹也甚是意外。昨晚自己和杨若若还在凤凰大街喝过酒呢,那个时候,凤凰大街并无异常啊。
又听了好一会儿,再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个打更的小苗子只知道自己在寅时打更路过凤凰大街的时候,遇到了这场已经结束的血案,之后就离开了现场,剩下的一概不知。
值得一提的是,白蔹与杨若若离开凤凰大街的时候,距离寅时就差一刻。
——嬴州城内组织刺杀,这罪名可不小。倘若有人栽赃白蔹,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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