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解救钱不庭的好事儿,奈何萧姬情绪一爆发,本是外人的夜执阳倒是被这事儿折腾成了苦工。
别墅里烧烤工具齐全,夜执阳展开了把式,萧姬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吃起烧烤来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反观夜执阳望着大快朵颐的钱不庭,就没了好脾气。
目前他还有一个如履薄冰的朋友在京都大学,这要是让钱不庭发现点儿端倪,以后将这事儿透露给夏清读或是莫茜,他不说彻底玩玩儿了,回到海市,老匹夫和夏爷爷看他不顺眼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还能不能回门里去了?
钱不庭本来是想化悲苦为食欲的,瞧见夜执阳给他下了紧口令,一张说是猥琐,但又很耐看的脸庞更是痛苦到极致。
萧姬念他二人同病相怜,就顶着夜执阳的眼神,让钱不庭上了桌。
“接下来就只有三件事儿了。”
烤炉旁,望着后来进门的萧家王哥二人与夏家张王二人,夜执阳又不得不为人民服务起来,青年边忙活边道:“等邪玉和地图、等那些江湖高手的消息、等你们。”
钱不庭不解道:“等我们?”
“要不然呢?取土的那个灰路子,我总觉得还有点儿欠妥。”
夜执阳又嗤笑一声:“再说函夏国不有句老话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吃了我的烤肉,总得给我想个更妥帖的法子。”
夜执阳话落,见张哥四人准备抓串签的手停在半空中,青年趁势笑道:“吃都吃了,就一起想想。”
张哥四人那个愁苦啊!
如果是冲锋陷阵,他们绝对二话不说,可要是让他们思考这些,这确定不是病急乱投医?
不对、他们还算不上医生。
萧姬放下烤肉,撇唇道:“地图不是还没过来嘛。”
夜执阳连忙讪笑出声:“这、这就是等地图的时候,顺便想一想的事儿。”
对于这个心灵受伤的女人,再怎么说,今天他还是要给足面子的。
“阳哥就别给萧小姐抬面子了,父亲不是说那个闫如玉都说了么,张显生得到风景区附近的消息不假,可也是二手消息,甚至连他都有可能不知道邪异就一定出自龙宫。”
“等不等地图,对我们想这事儿意义不大。”
嘭、
钱不庭话音刚落,萧姬当即给这家伙一脚,怒声道:“白让钱公子上桌了。”
众人闻言,当即哈哈大笑。
……
赵家别墅、三楼主卧。
饭后,夜执阳安静躺在床上,指缝的香烟升起袅袅烟雾,恍惚过青年的脸庞。
按说无人打扰时,他应该给夏清读或是莫茜大哥电话,再好好说道说道萧姬的事儿,可此时夜执阳又觉得,真要在言辞之中对那两个女人的行事一番训叨,这事儿才会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钱不庭有句话说得是对的,凡是女人就没有不敏感的,大不了邪玉之谜解开前,他多担待点儿萧姬就是了。
再说取土一事,长安邪玉案的事儿看起来是真相大白了,但对追寻邪玉真相没有太多作用,偏是知道这事儿的势力高层和江湖高手不在少数。
所谓富贵险中求,他将这件事儿摊在明面之前,那些暗地里的家伙就能随时随地整他。
想要摊开来,他的后手就是取出花土后完成关于邯郸龙宫、即锁龙阵的专业论文,毕竟在论文里提到花土验证,才是实打实的证据材料,才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此后只要他将红的、灰的、黑的,道上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儿,才能保证发掘锁龙阵工作顺利进行。
可深挖花土的活目前又没法儿明着进行,就算得到结果,上面那些老家伙对他的质疑也不会少。
为什么你的研究过程没有和邯郸市的文物局合作?谁能证明你所探测到的花土就是卧龙岗北坡之下?仅凭猜测就想对巨龙阵动工,此事未免太过儿戏。
这些老掉牙的话,他现在就能想到一箩筐。
事实上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现在就撰写论文,论文中通过手头的郁垒神荼石盘、邪玉、地图、《窦建德传》、大寨村以及南井村的砖厂资料等等来作枕锁龙阵的存在。
挖不挖花土是其次,他可以先行渲染各种舆论,到时候再借老匹夫的势对文物部这边施压,最后堂而皇之地挖花土、寻阵门。
只是、
风险太大了。
当初在榆市拿青纸人做实验,说到底只是秦省文物厅和文物部以及考古学会的高层知晓,但此事一经公告,到时候真要挖不出花土,不要说他夜执阳,就算是老匹夫这位考古界泰斗,都得跟着被人吐唾沫。
他不愿让老匹夫承受比起青纸人实验还可怕的代价。
那么…有什么法子既能让他发掘花土,还能让那些老家伙知道花土就是自卧龙岗所取,最不济,以后也得有个权威的单位给花土这事儿做个人证不是。
这一晃、床头柜上的一盒烟已经消磨大半,躺在床上的夜执阳也越来越意兴阑珊,最终沉沉睡去。
……
京都大学、教师公寓、莫茜独居室。
入夜十一点、大床上,穿着金绸睡衣的小美人儿翻了个身,觉察到身边好友不在,睡眼惺忪的莫茜缓缓睁眼,朝着散着亮光的客厅走去。
“裴姐怎么还不进来休息?”
客厅沙发上,钱裴正曲膝坐着,双臂挽住小腿,仿佛陷入某种沉思,倚在卧室门框上的莫茜话落,这位容貌在八十五分的女孩儿娇躯一个咯噔,无神的脸庞猛地浮上一抹惊惧,正巧手机简讯提示音响起,钱裴紧忙将亮起的手机屏幕背过来。
“咳咳、没、没什么。”
钱裴心虚道。
“是不是大晚上思春了?说、看上学院那个年轻公子哥了,我给你帮忙。”
莫茜笑吟吟地扑在钱裴身边,钱裴以为莫茜要看手机,连忙握住手机,神色更显慌张,女孩儿神色变幻极快,又白了莫茜一眼,笑道:“我又不是莫大美女,哪儿有什么可思春的。”
“睡觉啦!”
钱裴道了句,起身就进了卧室。
沙发上,似是扑了个空的海市小魔王嘴角微翘。
“你得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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