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官员说道:“你们着急什么?陛下让你们种什么,你们就种什么。”
“可别忘了连你们的田地都是陛下了,陛下可是管着你们的吃喝,一直管到这东西的收获。”
说着,官员指着远处的粮仓说道。一下可把这米粮的给你们备好了,你们这还担心什么?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百姓们看着远处那个谷仓, 心里面也是渐渐安稳了下来。
陛下可把他们这几个月要吃的粮食都,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了。
现在陛下说要这种番薯,那他们种就是了,反正陛下难道还能饿着他们不成?
那流民中领头的老李头又站了出来,对着大家抬了抬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陛下对我们有厚恩, 如果不是陛下, 要去年冬天我们就冷死了。”
“现在陛下让我们种什么, 那我们就种什么,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也不要在这里闹腾了,赶紧听着官老爷的话,先把这些番薯藤给他种下去,到时候就知道收获怎么样了。”
显然,朱由校除了派来官员带来大量番薯藤之外,还派来了大量去年种植番薯藤的农户,来教她们怎么正确的打垒种番薯藤。
官员们看到这些百姓愿意散开。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来,远远看着那一只谷仓,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到十分的可惜。
他同时也是管理这一处巨大粮仓的官员。
如果放在以前,他还真的会考虑以次充好,拉出一批粮食卖给粮商,好从中牟利。
可是这陛下也未免太奸诈了。
这些粮食进入库房之前,陛下竟然拉来了一大批麸皮, 跟粮食混在了一起。
他们就算是拿筛子筛,也是没有办法完全筛得干干净净的。
就算他们想筛得干干净净,那又得调动多少人力物力,怎么想都不现实。
而那这些混着麸皮的粮食卖到市面上,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主要是这些混着麸皮的粮食一旦卖在市面上,肯定很快就会被锦衣卫发现,到时候他们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至于对这些以前是流民的百姓来说,粮食里面混着麸皮算什么。
就现在这世道,只要能让他们吃饱,就已经是足够了。
朱由校为了防止贪腐,还打算往里面渗沙子呢。
这些流民百姓往田里面种上了大属大量番薯藤的事情,被其他普通的百姓看到了,纷纷露出了嘲笑的声音。
隔壁村的村长,就指着他们的那些番薯藤,大声笑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们竟然往田里面种藤蔓,也不知种上什么粮食,这些好田好地,看来是被你们糟蹋了。”
旁边的隔壁村民也是大笑,跟着说道:“那么好的田, 要是发给我们多好, 我们种上粮食种子, 等到秋天就能够收获大批的粮食。”
“你们这种上藤蔓, 秋天只能收获大批的杂草。”
其他的百姓听到的这话,也是嘿嘿的笑了起来。
而这些种番薯藤的百姓,也是被笑得满脸通红。
同时,这一些种着藤蔓的田地,也是瞒不了其他有心人的。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惠世扬他们这一群者东林大臣的耳朵里。
他们说起这个事情,却是发出了哈哈大笑的声音。
旁边的吏部郎中夏嘉遇笑着说道:“就昏君做的这些混账事,还真是不少。”
而右佥都御史王洽也接上了这个话,说道:“一开始我便觉得往田里面种藤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想了想那昏君那胡闹的性格,这也未必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那昏君还派手底下的大臣,跟了二十多万的分田百姓说,就那些番薯藤,能够每亩种出上千斤的粮食,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其他东林党大臣听说了上千斤粮食,也都捧腹大笑。
那惠世扬当场也是冷笑了一声。
他可恨朱由校入骨。
上次因为那礼部侍郎杨景辰的事情,朱由校把他们抓进锦衣卫的关了一天,让他们受尽的惊吓。
这个事情惠世扬忘不了,这个坎惠世扬过不去。
他冷笑地说道:“那昏君这样做不正好吗?”
“这就是那昏君在自取灭亡,过了两三个月之后,这田里面种不采来粮食,我看那昏君怎么交代。”
户科给事中薛文周点了点头,道:“的确,到时候二十多万百姓闹起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旁边的钱谦益听到这句话,脸上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是否需要派一些暗子,到时候挑动一下这些百姓们,鼓动他们闹起事来?”
“到时候那昏君肯定会派军队,去平定这二十多万人的祸乱,只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这个事情传遍整个天下。”
“告诉天下人,那昏君到底是怎么祸害百姓的。”
这钱谦益前段时间刚刚进了京城里面,他本来以为有机会官复原职的。
结果前段时间西山事件中,东林党人又受到了一个颇大的挫折,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助钱谦益返回朝廷了。
他今天参加了这一个聚会,倒是也展现出了自己的才华,俯仰之间就给出了一条毒计。
旁边的那些东林党大臣听到钱谦益的话,也暗地里给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这厮给出的计策真是毒啊!
同时,这个建议也给惠世扬提了个醒。
不得不说,钱谦益的这个建议,也让他感觉到十分的诱人。
但是惠世扬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建议恐怕不太合适,我们东林党人不能够再行差踏错了。”
“我们派点人去挑动那些百姓们,倒真不算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可是现在那些锦衣卫就死盯着我们,就等着我们出错了。”
“现在我们不能够再出错了,我们要是真的这样做了,恐怕事后肯定能让锦衣卫来查出来的,反倒让那昏君有机会让继续对我们进行打压。”
“到时候我们在座的各位,恐怕在脖子上的脑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惠世扬说到这里,钱谦益也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惠世扬说的十分有道理。
只是他这一次进京,那不就是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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