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吃肉,我不吃肉!我要吃青菜,吃水果,吃……你。”

    “青菜没有,水果倒是很多,但你又不敢吃。”

    “我怕有毒嘛。”

    “用银针试了,根本没毒。”

    “那也不行,看着黑乎乎的好恶心,我饿死也不吃。”

    “那就吃点鱼吧。”司空百岁提起手中的一串鱼,笑嘻嘻地招呼道。他和卿世功出去钓鱼了,钓了半天一条都没捞着,恨的他一头扎进水里,嗯,收获还不错。

    “鱼?!”

    卿小可两眼放光,小巧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鱼已经剥皮去鳞,剁头去尾,细腻雪白的鱼肉看起来十分诱人。

    卿小可选了两条,穿在自己的剑上开烤。卿世功不满地咳嗽了两声,道:“你竟然拿名剑上风烤鱼,成何体统。”卿小可道:“那有什么,上风是博浪海铁铸造,又不会被烤化掉。”

    卿世功顿感无语,上风剑是方家赠给卿家的宝物,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就是聘礼,卿家要求卿小可时刻携带,以示不悔婚姻,却没想到被她当成了烤鱼的铁叉子。博浪海铁自然不会被磷甲火烤化,但这么做到底是有些不妥当,刨去人情世故不论,再怎么说上风剑也是一件古神器。

    “行啦,我的大家长,大不了回头我把它好好擦拭擦拭,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卿世功被堵的脸通红。

    “好啦,好啦,卿兄,烤鱼,烤鱼。”

    司空百岁担心卿家兄妹起口角,忙将穿好的鱼递给卿世功。

    后者只得悻悻作罢,卿小可这家伙到底是不太好惹的。

    肉香四溢的时候,卿小可已经直流口水了,为了助兴,她想喝点酒,可惜自己的酒囊早就空空如也,于是打起了卿世功的主意,卿世功岂能让她轻易得逞,于是卿家兄妹俩就在那混缠起来。

    苏浪见衣桐还没有回来,便把烤好的肉递给司空百岁,让他先尝尝咸淡。

    接受了苏浪的贿赂,司空百岁不能不有所表示,他知道苏浪是要去找衣桐,也知道衣桐此刻在哪,但却不敢明说。

    于是偷偷斜了眼大获全胜后正哼着小曲儿快乐地烤鱼的卿小可,朝西北方向努努嘴。

    苏浪会心地一笑,蹑手蹑脚地走开去。

    西北方向有道土梁,坡下是一片小树林,等到身形隐入树丛,苏浪方才松了口气,揉揉心口,苦笑道:“真是好笑,我这样怕她干嘛。且不要说我们没有成亲,就算是不幸成了亲,也该是我在家里说了算吧。”

    “你这话敢当她的面说吗?”

    苏浪悚然一惊,身后有人,他竟丝毫不觉。回头看时却是衣桐。一身长裙,长发披在身后,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珠,想是出浴不久。

    冥域虽从不下雨,但并不缺水,土梁的那边就有一个小湖泊。女孩子清洁爱水,隔三差五的总要去湖里逛逛,往常都是两个女孩子结伴同行,今日小可当值,衣桐才独自前往。

    苏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尴尬之余他又觉得有些奇怪,衣桐今晚的神色怎么怪怪的。

    “我是随口胡说的,你别介意,哦,我是来……”

    苏浪的话没办法再说下去,衣桐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面对着面,相距不足一尺,正沉静地望着他的眼:“阿浪,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苏浪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了,气结于喉,眼珠子骨碌乱转。

    衣桐却已双手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踮起了脚尖……

    卿小可烤好了鱼,第一个想到与苏浪分享,寻遍左右不见踪影,目光就钉在了司空百岁身上。司空百岁强压内心的慌乱,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想装作不知情。

    无奈卿小可的拷问手段太过精致,司空先生无奈只好“含泪”出卖了苏浪。

    卿小可愣怔了一下,却是哈哈大笑,拍拍司空百岁的肩膀,哼着小曲儿,啃着烤鱼,若无其事地向土梁走去。

    司空百岁呆傻地望着卿世功,卿世功无奈地摇摇头,又是轻轻一叹。

    司空百岁咧起了嘴,哭丧着脸道:“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

    旋即一跃而起,踮起脚尖跟在了卿小可的身后,打算关键时刻拉拉偏架什么的。

    很快他的血液就凝固了,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土梁脚下,树林边缘,苏浪和衣桐相拥在一起,脸对着脸,嘴对着嘴……

    “阿浪,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司空百岁生恐卿小可暴怒之下一剑把这对奸/夫/淫/妇给灭了,故而出声示警。他嘴上嚷嚷的凶,眼睛却在提醒苏浪赶紧跑路,卿小可的身上杀气冲天,这可怎么了得。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倍感绝望:苏浪呆若木鸡,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衣桐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轻松地向他打着招呼。

    司空百岁有些蒙圈,暗忖:这小子变心了,到底还是接受了衣桐。也对,卿家那丫头凶巴巴的,又没有胸,何德何能当得起天佑城主的夫人?衣桐嘛,就不同啦,出身江南世家,名门正宗弟子。知书达理,温柔娴淑,人长的好,性格儿也好。她要是做了少夫人,那肯定是个极精明的人,自己想哄弄她自然是不可能的啦,不过老话怎么说来这,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比姓卿的当家强。

    想到这,司空百岁心花怒放,本想就此改口叫衣桐夫人,因怕卿小可迁怒于他,才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衣桐风情万种地朝司空百岁点点头,转身却向卿小可走去,嘴角挂着挑衅的微笑:“小可妹妹,真是对不起,他到底还是选择了我。若是你不介意,我许你以妾侍的身份过来服侍他,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会待你如姐妹的。”

    “你……”

    素来强悍的卿小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已奔涌而出。

    司空百岁也懵了,刚才这话是衣桐说的?

    是自己眼拙还是她心机太深,这种话居然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这个……

    要不然还是选卿家的吧,虽然脾气火爆了点,到底是个爽快人儿。

    一念未毕,就听得远处有人大叫道:“千万别相信她,她是镜妖化身。”

    却见一个披散头发的少女,面带焦灼,气喘吁吁,踉踉跄跄地爬上土坡,她以树枝遮身,香肩微露,形容十分狼狈。

    看她的面容,分明又是一个衣桐。

    “这下搞大了,搞大了,两个衣桐,你们,你们到底哪个是真的?”

    司空百岁目瞪口呆,拉弓上箭,却不知该射哪个。

    “她是镜妖!”两个衣桐异口同声,互相指着对方。

    “哎呀,不许吵闹,一个一个来,那个谁,你……”

    危难时刻,司空百岁尽显英雄本色,他一指土坡上的“衣桐”:“你,就你,没错就是你,把树枝挪开,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辨认你是真是假?!”

    “你,混账!”

    土坡上的“衣桐”羞的面红耳赤。

    “哈哈,中计了吧。瞧她这张脸,一看就是真的。那么你……”

    司空百岁的龙鳞指向了另外一个“衣桐”。

    “她在说谎!射死她!”

    卿小可的判断结果跟司空百岁迥异,她指着土坡上的“衣桐”,斩钉截铁地说:“她才是假的。”司空百岁有点懵,压低了嗓音说:“你可别弄岔了,我看她像真的,这个才是假的。”卿小可冷笑道:“你懂什么,女孩儿家洗澡哪有脱光光的。她才是妖!”说话间闪身到了司空百岁面前,伸手去夺他的龙鳞弓,司空百岁哎唷一声,手一抖,龙鳞箭射向了夜空。

    “你,你这个笨蛋!”卿小可恼的不行。

    “干嘛又骂人,谁让你来抢了。”司空百岁一肚子委屈,却是敢怒不敢言。

    正在二人争执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二人皆道不好,闪身回避时却有一道虚影从二人中间穿过,司空百岁只觉得肋下空空,箭壶不见了。

    龙鳞是神器,所配的箭矢一共只有六支,除了射向夜空的那一支还有五支,恰巧都装在箭壶里,而箭壶此刻却在“衣桐”手里。

    “原来你也是镜妖?”卿小可一指她面前的“衣桐”,胸脯急剧起伏起来,“你这该死的东西,竟然变化人形去哄骗那头猪,还敢来哄骗我。”

    “我是镜妖,哈,这真是可笑。小可妹妹,你要睁大眼睛,明辨是非,不能因为我抢了你的所爱,你就把我诬为镜妖,她才是镜妖呢。不信,你问问阿浪啊。”

    “阿浪?”卿小可奔向苏浪,却被他的眼睛吓了一大跳,苏浪的眼睛白洞洞的,空无一物,死灰一样的颜色。

    “他被这镜妖摄去魂魄,迷失了本性!快杀了她,若不然,阿浪的魂魄不消一刻钟就会烟消云散,再也回不来了。”土坡上的衣桐痛心疾首,嗓音带血,她身无寸缕,全仗树枝遮羞,此间虽无第二个男人,但固有的羞耻感却死死地禁锢着她。

    卿小可忽然有些动摇,妖可没什么羞耻感,土坡上的那位果然是妖何必这么拘束?她果然是妖,这时节就应该联合她的同伙对她和司空百岁下手才对,这个蠢货——或者也包括自己——关键时刻居然把箭壶弄丢了,神器龙鳞没有箭矢跟烧火棍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是妖,这可真是个下死手的大好机会啊。她和司空百岁都未破境入流,她有神器上风,他有神器龙鳞,远近配合,对任何妖邪都有威慑力,但现在龙鳞失去了箭矢也成废铁,单凭她手里的上风是无法自卫的,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想必妖也很清楚,她既然没有趁虚而入,反而出言提醒,那么她多半就不是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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