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子牦牛肉端了上来。
瘦肉都差不多,塞牙。
最好的地方,自然是肥瘦相间的肋条,还有筋头巴脑又弹又香的腱子肉。
特别是在幕天席地的高原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别提多痛快了。
晚上就住在卓玛家里。
藏民的居家装饰多以鲜艳的色彩为主,也没有床之类的卧具,只是围着帐蓬有一圈木质的,一米多宽,半米高的卧榻,拽了被子随意躺下就可以了。
太阳能电池供着一盏节能灯,室内昏暗,当熄了灯之后,只有淡淡的星光。
卫子航睡不着,把双手枕在脑后,透过帐蓬的透气网看着星空。
在这毫无污染的高原上,距离星星更近,星光更亮,就连银河都像从空中倾泄而下似的。
星光似乎变得越来越近,卫子航也像是置身在其中,每一颗星光,都对应着身体的一处穴位,每一条星河,都如同一条经络。
星光,在其中穿梭中,奔涌着。
在这种不可言说的体悟中,卫了航的医王血脉元阳力都变得平和起来。
这种平和并不是退步,而是进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境界。
自己的医王血脉元阳力,似乎进入了另一个层面,偏偏他自己还说不清楚,可是那种体悟,却已经深深地印刻到了骨子里。
突然间,卫子航如同踏空坠落一般悚然一惊清醒了过来,脑海变得无比清醒,久违的血脉深处私语声再一次响起。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传授,也不是指点,而是极其强烈的恐惧还有拒绝,让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卫子航的眉头紧皱,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吭声,好像打破了什么束缚。
他想到了怎么救回苏醒。
血脉深处,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渐渐地消失。
卫子航有一种莫名的明悟,自这一声叹息之后,守护、扶持自己数年之久的血脉声音已然散去。
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卫子航的本身实力,已经远在那些血脉深处的私语者之上了。
这一次出声,除了阻止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教导的东西了,所以,它们自然就消散了。
正当卫子航心中感慨,又回味着那种境界上的突破时,耳中听到哼哧哼哧,还有压抑的嗯嗯啊啊声。
借着淡淡的星光,那个热情的壮汉,还有同样热情的妇女正叠在一块活动着,帐蓬里也弥漫着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就是这味挺大的。
毕竟,这地方取用的都是雪水,水比较少,温度也低,所以洗澡就变得困难了。
再往上数个二三十年,这里的人一辈子就洗三回澡也很正常。
小巴格西跟卓玛挤在一块,搂得挺紧睡得挺香,好像没听到这动静似的。
妇女年纪大了,又比较粗壮,没啥看头。
倒是那雄壮的藏家大汉,臀大肌充满了力量感,比妇女更有看头。
一直到后半夜,卫子航才沉沉地睡去,两个小时之后醒来,又一次变得精神百倍。
高原上天黑得早,天亮得也早。
这一家也起来了,简单的早餐,牛羊出栏,奔向看似荒凉,却足以孕育生命的大草原。
卓玛欢快的像只小鸟,手拿着一个带皮绳的皮兜子,兜起一个小石块,抡了两圈之后,啪的一声崩响,石块啸而去,正打在一头牦牛的牛角上,将它赶回队伍。
两只獒犬欢快地奔跑着,收拢着羊群,向草原深处进发。
“我们也走吧!”小巴格西再一次将包袱背到身上,同时回身向那两口子抚胸行礼道谢。
“我以为你会带着卓玛呢,或是你会把她办了。”卫子航笑道。
小巴格西摇头道:“我这种人,注定了四海为家,浪迹天涯,不适合有固定的女人。”
“你有身份证吗?”
“没有啊。”
“那你还浪迹天涯?拿什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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