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林慧慧也不知道哪根弦断了,也不去琢磨她的人物关系谱了,非要跟着卫子航一块去。
她打定了主意,这一个月尽量少用脑多吃饭,让自己胖起来,吃到那一口,先拿到手再说。
平时看着他跟那几个女人进进出出的,别提多难受了,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车子到了诚医馆,排队依然长长的一大溜,很多拿不到号的人也在这里排着,看到卫子航来了,顿时眼睛就亮了。
因为,卫子航一来,往往会多了一很多号来,这年轻人医术好看病快,而且药到病除,就是治病的时候有点吓人,各种喷血喷屎。
但是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已经毫无尊严可言,只要能去除病痛,别说吐血喷屎,就算光着屁股绕凌海跑一圈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卫子航跟那些病患们打着招呼,多数都认识。
因为,至少有一半,都是自己治愈的患者带着人来的。
进了诚医馆上楼,坐在走廊尽头处,一名白发碧眼的老头站了起来,向他点头示意。
老头微胖,一张长圆形的脸显得极为和善。
再加上他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雪白头发,还有修剪得极为整齐的雪白络腮胡,再加上一身板板正正的西装,起身微微点头的时候,绅士得一踏糊涂。
卫子航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一挑眉头,有点意思。
“他的号放在最后,你有意见吗?”卫子航道。
旁边的汪老微微一愣,一亿美刀的诊金,居然连插队都不行?
那名西方老人微微点头,字正腔圆地道:“没问题,我可以等。”
老人说着缓缓坐下,从旁边拿起报纸来,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卫子航坐定叫号,林慧慧从旁协助。
第一个病人就是极其难缠的心脉问题,病人长久心痛,看了西医说是心包积血,脉管狭窄,需要手术治疗,但是成功率只有不过三成。
病人吓得不敢手术,跑到诚医馆来试试中医。
卫子航先是诊了病,向旁边的汪老道:“生乌头二十克,急火煎,三碗成一碗。”
汪老的动作一滞,手还有点抖。
因为乌头有剧毒,放到古代,那是抹到箭头上当毒箭用的。
医用的乌头,则要连继炮制四个小时以上,毒性几乎于无才可以使用。
就算使用生乌头,也是慎之又慎,用量少得只有几克,然后还要配上其它的药材进行配伍去毒才行。
像卫子航这样,直接就用二十克的生乌头,还是急火煎服,几乎保留了所有毒性,使得毒性变得极为猛烈。
汪老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卫爷是自己的师父,弟子绝不能置疑师父的技艺。
汪老取了生乌头开始煎服,而林慧慧则开出一手漂亮的药方来。
病人捂着胸口,嘴唇紫青,呼吸困难,甚至无法说出话来。
卫子航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才一伸手,汪老还没等反应过来,林慧慧已经递过一根尺长的三棱针,同时将一个深底盆也举了起来。
汪老正琢磨着卫子航在什么地方施针的时候,林慧慧的盆子已经接了上去。
卫子航一针直插胸口,入针半尺。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一针,还不把心脏刺穿了啊。
针一拔,卫子航一掌重重地拍到了患者的后心处。
乌黑色的浓血喷薄而出,刚好落到了林慧慧举起的深盆里。
串者脸上的铁青和嘴唇的青紫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着,呼吸都通畅了不少。
“我……我好像好了。”四十余岁的男人激动得眼睛都下来了。
“还差一口药。”卫子航淡淡地道。
林慧慧扭头看了一眼道:“老头,熄火吧,再熬下去,药性就弱了。”
汪老赶紧撤火,来回折着药液降温。
患者服下,这剧毒之物非但没有让对方一命乌呼,反倒是捂着心口处道:“这里热热的,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心跳得变得有力量了,大夫,这是什么药,我回去要不要经常吃一吃?”
不等卫子航回答,林慧慧就道:“这药有剧毒,告诉你你也买不到,还有,回家再吃一回,必死无疑。
这一碗药,毒入心脉,以毒祛心脉残毒的,现在毒攻毒已经抵消了,回家休养三个月就没了事了,走了走了,别耽误下一个病人。”
林慧慧恶劣的态度非但没让病人恼火,反倒是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汪老却一脸惊讶地看着林慧慧,这种见识,非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不可。
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了解。
卫子航摇了摇头,天才的世界普通人真的搞不懂。
看着倍受打击而怀疑人生的汪老,卫子航笑道:“老汪,你别跟她比,她知道现今所有记载在册的中药药性。
知道所有脉相知道所有经脉运行,甚至阴阳五行八卦都精通,周易更是倒背如流。”
汪老的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此女非人哉?
卫子航又补了一句道:“只是理论上,实践经验一踏糊涂,如果她能静心沉淀增长经验,以后必是一代国手名医。”
“我?国手名医?让我天天面对这些蠢货?”
林慧慧伸手指了一圈,除了卫子航,连汪老都指了进去。
汪老惋惜地叹了口气。
就冲她这性子,这辈子都成不了名医,说不定哪天就被暴躁的病人打死了。
卫子航的身边有了林慧慧,效率一下子就上来了。
甚至她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还修改一下汪老这里的叫号系统,以现代智能手段,在手机上先让病人填写了一下先期症状,等病人进来的时候,大概率会用到的药物就已经准备好了。
以前同样的时间只能看一个病人,现在却可以增加三倍。
卫子航为之无语,也亏得自己身强体壮,换成汪老的这么干,只怕要提前被累死了。
只是这效率一上来,卫子航看病看得快,病人看病时间虽然短了一些,但是当场见效,只觉得无比痛快。
到了下午时分,往常要到入夜才能看完的病人,已经全都看完了。
诚医馆的门外,第一次空了,没有人再排队了。
突然闲下来,汪老和汪海洋还好不适应的呢。
就是那个小姑娘淡然中又带着些鄙视不屑的眼神,让他们好不舒服。
“那个洋鬼子呢?”卫子航伸了一个懒腰后问道。
“卫先生您好,我不叫洋鬼子,如果可以,请叫我亚历山大。”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