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航把已经稳定下来的药液进行过滤，过滤出来少量药渣也没有浪费，连同苔藓和地衣一块塞到北极熊的嘴里。
人家鞍前马后地如此效劳，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呀。
这点药渣就够它消化一阵子了，甚至药力比那些药气还要强。
北极熊吃了这些药渣也趴下了，那两条狗馋得要命，等卫子航重新开始熬药的时候，它们两个悄悄地凑了过来，舔着地上滴落药液，把附近雪都舔了个干净。
然后，它们也趴下了。
卫子航小心地熬着药，最后这一步极为关键，以血脉元阳力渗透药液中，在保持平衡的同时，又让它们能够凝聚起来。
因为这鲸锅是临时掏出来的，里面不是很平整，以至于这一次熬出来的药丸三扁四不圆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这药丸的美感。
黄蓝两种颜色的细丝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像精致的，只是没有搓圆的彩虹糖。
用一根鲸骨掏了两个瓶子，另一个小一些瓶子里，装了二十多颗药丸送给图家一巴。
卫子航给它取了一个挺霸道的名字，大破大立双反丸。
图巴一家得到卫子航的馈赠欣喜不已，以至于剩下这一路，眼神精亮，变得更加苗条却又健壮的柔总是琢磨要再钻他被窝。
甚至大白天的，就想当着索菲亚的面钻到卫子航的海豹袍子里去，要在熊背上来上一场。
如此热情，搞得卫子航真的好难拒绝，但是又不得不拒绝。
当着人家丈夫和孩子的面扯犊子，他接受不了。
柔在见过索菲亚用水洗脸，然后悄悄地洗屁屁的画面之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在休息的时候，不惜使用了一些鲸油燃料，烧了一些水出来，还舍不得烧热，就这么用凉水，在北极这鬼天气下给自己简单地洗了个澡。
也亏得这大破大立双反丸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内气，身体变得格外强健，否则的话，洗这一次澡，就能要了她大半条命。
洗澡洗头之后的柔，本就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居然丝毫不亚于一般美貌的少妇。
图巴一直鼓励着卫子航放心大胆地上。
就连索菲亚都在起哄，甚至在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躲得远远的。
图巴悄悄地往她身边凑，然后被索菲亚一脚险些踹出雪屋外面去。
卫子航实在是拒绝不了柔的热情，看着她一脸幽怨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卫子航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习俗不同，自己不能干这种事。
可是柔更加幽怨了。
然后柔比了比自己，又指了指索菲亚，特别是她的双手还沿着身子向下抹了一下，特指的就是身材了。
她的意思是，自己长得不如索菲亚好看，身材也不如她那么好。
卫子航不由得一阵苦笑，她倒是直接核心所在。
但是，柔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搂着卫子航没撒手。
哪怕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抱着他睡一夜，也有一种了却心愿的感觉。
只是如此一来，图巴却觉得有些亏了。
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活的种族，无论做任何事，都有着明确的目的，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玩什么浪漫。
显然，柔的这种心思，已经有些离经叛道了。
终于，前方的雪地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黑影，走近一看，是一株一人多高的小松树。
他们已经走出了北极，走到了极北树带的地方。
只要越过这棵树，他们就算走出了北极。
图巴一家停下了脚步，就连北极熊也停了下来。
他们的动作十分一致，探着头望着远处黑黝黝的森林。
北极没有树，也很少有植物。
远处地些幽深的森林，让他们感到心中恐慌。
卫子航向他们比划着，要带他们接着向南走，去城里生活，更加便利的生活，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图巴听不懂，好像也看不懂，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他指了指森林的方向，向卫子航摆着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图巴见卫子航没动地方，哟喝了两声，两条狗拉着雪橇转而向北。
图巴的老婆抱着孩子坐在雪橇上，一脸不舍地看着卫子航。
她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
图巴带着家人走了，没有回头。
没有不舍，也没有告别。
对于一个几乎灭绝的游猎民族来说，遇见、协作生存、死亡甚至是分别，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北极熊来回转了两圈，然后扑上来，把卫子航抱在怀里，在他的衣领处狠狠地嗅了两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追图巴那一家去了。
卫子航没有强拦他们。
他们有真正自由的灵魂，极北的冰山雪地才是他的家。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哪怕另外一个地方，可以给他更好的生活，他们也不稀罕。
卫子航见他们消失在远方的雪原中，才收回目光。
“卫，他们为了送我们，已经错过了打猎季，会不会因此饿死？”索菲亚担忧地道。
卫子航摇了摇头道：“不会，有我送他们的养气丸，大破大力双反丸，足以让他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除非遇到灾难性的自然灾害。”
卫子航对自己熬制出来的药丸很有信心。
“那我们呢？”
“我们？”
卫子航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气，“老子从村里出来之后，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当然是回去找你叔叔，还有那个狗屁王爷算算总帐，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好，我叔叔就交给我来对付了。”索菲亚拍着胸脯叫道。
只是她的目光游移地偷瞄着卫子航，显得心虚之极。
进入森林之后，农村出身的卫子航日子好过了许多。
至少，这地方不再缺燃料了，可以点上一堆篝火，把打到的兔子、松鸡甚至是鹿烤熟。
一口热食，足以让人回魂了。
索菲亚吃了卫子航不少养气丸和大破大立双反丸，体内已生出内气，倒是也能跟得上卫子航的脚步。
两人走得很快，一直走了好几天，气温逐渐回升，在北极那地方穿的海豹皮衣已经捂得有些热了。
终于碰到了一个小镇，一个文明社会最北端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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