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如此,就别提那些水平更逊一筹的大少了,车速已经快要降到正常稍快的水平了。
卫子航也提前点了一脚刹车,车速稍降几分,仍然以极快的速度过弯。
保时捷甩尾嘶吼,轮胎扬起的浓烟与沙尘,让那些降速后的大少们车子噼里啪啦地乱响,引起一阵阵的叫骂声,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卫子航以极限速度通过这个弯道的时候,苏醒在险些将嘴唇咬破的同时,还抽空闲功夫,好好地观察了一下卫子航是怎么个千斤坠之法。
这玩意说穿了,看起来一点也不难。
就在车身不稳,一侧飘起的时候,突然将身体一沉,重重地一脚踩下去,是踩不是顿,只有这股悠长而又沉重的力量,才能将飘起车身重新压下去。
看起来很简单,听起来也很简单,可是真正做起来却难了。
因为在这种极其危险的情况下,哪怕专业训练过的人,也不可能像卫子航一样,分出心来,甚至是分出一脚来搞这个千斤坠。
还没等找好时机呢,车怕是要先翻了。
而且,一般人也没有卫子航这么强大的力量。
苏醒注意到,车子在离合后方的底盘位置上,已经有一个大坑了,路过不太平整的路面上,吱吱做响,快磨漏了。
弯道才超车,平直的道路,无论是改装的还是非改装的,马力都相差无几,谁也甩不开谁。
当曹青从后视镜中看到如同野马一般狂追上来的火红保时捷时,心头一惊。
这稍稍一走神,哪怕是平直的道路都险些翻车。
当他险之又险地重新控制车子的时候,保时捷已经与他并行了。
透过车窗,他看到苏醒苍白却又兴奋的绝世美颜,同时也看到了那张刚毅冰冷的男人侧颜。
卫子航微微侧头,淡淡地看了曹青一眼,居然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曹青的脸色变得更加冰冷了。
但是他的心中,无比冷静,这是他一生挚爱的赛车,任何挑衅都不可能让他失去冷静。
曹青冷冷地与卫子航对视着,伸手向前一指,手上做了一个蛇形的举动,告诉他前面是连续转弯,那里才是真正决赛的场地,过了蛇形弯,赛道跑完大半,也该回到起点了。
在这片直道上,曹青改装后马力更加强劲的法拉利,车尾喷出一溜火焰,嗖地一下就将卫子航甩出老远。
就在起点处,一大帮大少,还有各种帮闲凑在一起足足几十号人,大铁桶里烧着巨大的火焰。
在这赛道的几个至关重要的节点上,都已经安排好的瞭望手,用先进的设备拍着视频,实时地传回大本营,直接投射到一块十乘十米的巨大幕布上。
“我勒个去,苏大家小姐从哪找来这么一个疯子,过弯道居然都不减速,这是职业赛车手吧。”
“我老涂专注赛车几十年,还从来都没见过哪个职业车手在这么大的弯道上过弯不减速的,所以,这就是一个疯子。”
一名曹青的忠实拥趸抱着手臂冷冷地道:“疯子不怕死,但是死得最快,有本事,过了那道超生弯再说!”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吭声了,死死地盯着巨大的幕布。
所谓超生弯,就是回程临海路上那道蛇形弯,不多,只有三道弯,但是每道弯都是大弯套小弯。
这条路,前几年每年都会出几十起事故,死亡的司机不下十几人。
更是被人戏称为早死早超生,所以有了超生弯的名头。
官方可受不了这种名头,投入大力气,立了无数警告牌,挂了数十个监测摄像头,哪怕如此,仍然有数起伤亡事件,甚至还有大客车撞山坠海的重大事故。
为了这事,上头没少吃挂落。
为了这事,上头废了大力气,填海、穿山、取直,正在修建一条更加安全,风景也更好的临海路。
但是,在这条路没有被废弃之前,仍然是凌海最有名的赛车死亡路。
曹青技术高超,这条路早就跑熟了,什么时候入弯,什么时候加减速早已了熟于胸。
可是那个脸生的小子,从他起步进第一二道弯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这条路他生得很呢。
有备打无备,面对的还是曹青这样的专业级选手,你不死谁死。
这些人中,最紧张的当属宋平城了。
这位见惯了生死的兵王,两手尽是冷汗,不停地腿上蹭着手。
可是越蹭,手上的冷汗就越多。
“玛了个巴子的,这小子疯了,才学了半天车就敢这么玩,老子……老子尼玛逼的服了还不行吗!”
“入弯了!”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顿时人群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往前挤,差点把投影设备挤翻。
“哈哈,曹哥率先入弯,我就知道,曹哥牛逼!”忠实小弟嗷嗷地挥拳大吼着。
一片赞扬马屁声,好像曹青现场就能听到似的。
所有人都能看到,曹青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加速进入第一道弯,然后再一个漂亮的飘移甩过第一道小弯。
一辆改装的法拉利,开得行云流水,如同一条水中游鱼一般的自然。
就连宋平城都忍不住赞叹了起来,这个曹青,已经把车玩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算是到了职业赛场上,前三甲也有他一席之地。
紧跟着,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响起。
只见那辆火红色的原厂保时捷,居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愣头愣脑地往弯道里冲。
就连那位明白人老涂都不停地摇着头叹道:“完蛋了,疯子就是疯子,能凭着运气闯过前几道弯,可是这超生弯,他过不去的!”
“疯子死就死了,倒是可惜了苏家那位大小姐,这么漂亮的美人,也要一起被摔成肉泥了,想想就倒胃口啊!”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宋平城冷冷地看了那家伙一眼,暗暗记住了他,回头让他知道,什么叫军中铁拳。
“我次奥,过去了!”
惊呼声中,只见巨大的幕布上,火红色的保时捷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居然在弯道最凶险的地方,擦着曹青那辆宝蓝法拉利飞射而去,只在车尾处留下一串明亮的火花。
“这家伙,就是个亡命徒啊!”
宋平城的双手微抖,额头也冒出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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