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认出人来。阑
瑞昌侯府的小公爷,这可是一品侯爵府,尤其沈秋河现在掌着实权,谁不想跟侯府的人攀上关系?
再则说了,就算不为旁的,只要这小公爷吃好了,多来几趟就是了。
如今沈家分家了,大房是国公位,二房是侯位,两房自然不参合。
偏生二房这边只有一个小郡主,将来的家业不定就是这位小公爷的。
若说从前,或许旁人听见养子这一说法可能会看轻了沈续皆,可现在谁人不得给几分面子。
再则说了,人家小公爷本就是风度翩翩的才子,高中探花,前途不可限量。
小二退下后,沈亦一托着下吧,笑意盈盈的看着沈续皆,啧啧了两声,“兄长莫不是背着我常来这里吃酒了?”阑
原是想要打趣沈续皆几句。
谁曾想沈续皆这连眼皮都没抬,给沈亦一添上茶水后,淡淡的说了句,“我倒是不知,我的小妹竟这般不食人间烟火。”
旁人也就算了,沈亦一有乔文柄带着,什么三教九流的手段没见过。
沈续皆若真的常来吃酒,现在送来的恐不是什么茶水了。
沈亦一啧啧了两声,“兄长这般无趣,如何能给我寻到嫂嫂?”
从小,大家其实即便不说,心里也都想着沈续皆比沈崇远讨喜,可谁曾想长辈都看走眼了,这么讨喜的人,便是没个姑娘家看上。
反而沈崇远,人家过的就挺好。阑
沈续皆将茶壶放下,手放在桌子上,视线盯着茵茵而上的雾气,“你若是同母亲一样,咱们还是分开的好。”
原本,他就是逃避乔故心催,结果逃不掉,还不如回去一听乔故心念叨。
沈亦一仰头笑了起来,“兄长大了就是不一样,从前可不见你对我这个态度!”
俩人打小一起长大,在沈亦一的印象里,沈续皆对她素来是有求必应的。
沈续皆原只是对沈亦一就事论事,可是沈亦一偏偏不说事,只说什么态度,沈续皆只能无奈的说上一句,“莫要闹了。”
沈亦一还要说话,可看沈续皆这委屈巴巴的神色,再说好像是她欺负了一样。
沈亦一重新托着腮,“兄长,你说爱是什么?”语气略有忧愁。阑
沈续皆看着沈亦一的神情,只当她是情窦初开,他思量片刻到底还是说了,“爱,大约就是,畏手畏脚的求而不得。”
原本还一脸忧伤的沈亦一,听了这话却突然笑了起来,“兄长,你有心上人。”
语气,极为的笃定。
若非心中有人,又为何这般动情?
沈续皆知道又被这小机灵诓了,佯装有些生气,“再胡闹!”
沈亦一却不怕他,眼睛反而更亮了,“你若有苦衷可以同我说说,不定我能有什么法子呢?往后父母去了,就剩下咱们兄妹相依为命,你若对我有所保留,他日我若遇难,又岂敢来叨扰你?”
“我是你兄长!”沈续皆原想着端兄长的架子,可在沈亦一的跟前,很快就败下阵来。阑
若非今日看到太子在门前对沈亦一逗笑,若非读懂了太子的心思,沈续皆一定不会觉得沈亦一懂了情爱,才说了这些话。
看沈续皆犹豫,沈亦一性子有些急了,“兄长,你若真的想要放弃对方,早就寻了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成亲了。你既不想放弃,何不问问我呢?”
万一,正好沈亦一有法子呢?
沈续皆心思动了起来,好几次他都想同乔故心摊牌求助,可是话到嘴边又有些胆怯,所以,这一耽搁便是许多年。
沈续皆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终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原来的老一辈早些年是给沈续皆定过娃娃亲的,后来父母出事,他又被接到了叔父家,这事也就作罢了。
谁知道,前些年他遇到了一个姑娘,只一眼便挪不开眼。阑
后来撵转打听,才打听到老家那边。
叔父婶母也知道这门亲事,他们借着自己的名号,说是那姑娘同自己堂弟有婚约,谁知道那家老人也去了,因为定亲没多久对方调离京城,近来才回来,只当跟沈家有亲,便允诺他们将人迎走了。
可谁曾想,在成亲当日,那个堂弟贪杯,喝多了当夜便去了。
喜事就成了丧事。
可人已经过门了,这就在沈家住下了。
沈续皆看到下头的人查到的东西,心里难过的很。
纵然是阴差阳错,纵然是叔父他们卑鄙无耻,可是人家到底已经拜堂了,他若是动什么心思,那不就是兄夺弟妻?阑
而且,虽说当夜就出事了,可是谁知道两个人有没有同房。
沈续皆可以不在乎,可是侯府其他人能不能在乎?
养子夺了他人妻,让侯府的颜面放在哪?
再则说了,打从那个家里出来,沈续皆就跟那边没关系了,若是再攀扯,就好像沈续皆长大了,就成白眼狼一样。
听了沈续皆的苦恼,沈亦一突然扑哧笑了起来,“我当是多大的事呢,值当的这你两年,有口难言?”
只要嫂嫂人品好,旁的沈亦一不会在乎,沈秋河也不会在乎。
“我那嫂嫂家中是做什么的?”沈亦一从善如流,随即改了口。阑
沈续皆的脸微微的红了红,“也是读书人家。”
当时同沈续皆这边,是门当户对。不然,人家也不可能在老人已经不在的情况下,还会履行婚约,便是有文人的气节。
沈亦一一听是个识文断字的,随即点头,“此事,包在我身上。”
“你若有法子可以告诉我,这事断没有你出手的道理。”一个为出阁的姑娘,总要避讳些。
沈亦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父亲都没将我当成女儿家,兄长别扭的什么劲?”
她可做不出,娇滴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架子来。
正好,她也需要有件事,搪塞人。阑
这一切出现的刚刚合适。
沈亦一是急性子,今日有些晚了,次日一早便起身去了沈续皆口中的本家。
沈亦一素来喜欢着男装,又骑马,到的时候也快。
到了村口边,看见一位年轻的妇人,正在河里费劲的洗着衣裳。
只一眼,沈亦一便觉得对方面善。
“小嫂嫂,学生丢了荷包在路边,你可瞧见了?”沈亦一下了马后,直奔对方而来。
妇人显然愣了一下,待看清楚沈亦一的时候,很自然的往后退了一下,“奴家并未瞧见,这位公子去旁处寻寻便是。”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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