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继后的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打仗的缘由,这么长时间了,新帝也没下令选秀,新后好像也没听着有人选。
乔文芷手托着下巴,笑着说了句,“娘娘临走的时候说了,咱们新帝仁义,她这个嫡妻尸骨未寒的时候,总不会过早的让人顶替她。”
现在周茗还活着,用不了几个月周茗死了,然后再办办丧事,也有不短的时间了。
这么久,就当是周茗给大皇子争取的时间,继后晚进宫一些日子,大皇子便多一些安稳日子。
说起周茗,乔文芷淡淡的说了句,“我可真羡慕娘娘。”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一直都在朝那个方向努力着。
作为女人,何其不易?
只是遗憾,不能由着史书工笔,留下重重的一道印记。
乔故心同乔文芷又聊了聊,临走的时候,乔故心又去看一眼大皇子。此刻他睡的香甜,嘴角似乎还一点晶莹透亮的东西,逗的乔故心在旁边笑了笑。
想着,若是自己的孩子出生,是不是同大皇子一样,也是个省心的主?
无论周茗在不在宫里,乔故心过来看孩子,总得要将见面礼留下。旁的登记在宫里,只一枚长命锁,乔故心放在了大皇子的身侧。
小小的人儿,真叫人稀罕。
无论长辈如何,都希望大皇子能平安顺遂。
许是因为没娘的孩子格外让人疼惜,便是乔故心此刻也满心的柔软。
大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新鲜的事,此刻勾了勾嘴角,像极了在笑。
乔文芷立在一旁,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大皇子的满月宴,乔故心因为身子沉,没有过去。
因为边关在打仗,皇帝这宴设的也是简单,不过听闻,皇帝抱了大皇子许久,在旁人看来,那便是对大皇子的看中。
只是,周茗对外说身子不好,她在有孕的时候,便一直不出面,朝臣们也没多做猜测。
这宴,依旧是太后操心的,皇帝暂且没有打算,让皇后的权柄下移。
人人都说,这是因为皇帝看中皇后,也许是因为福薄,周茗才没过多久好日子身子便不行了。
在明面上,周茗还活着,人们就开始怀疑那个英姿飒爽的皇后。
无论是带兵救驾,还是端午宴上的风姿卓卓,都让人津津乐道。
天气越来越热了,前头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大军所到之处披靡无敌。
周茗化名做了小将,在一众人里头格外的显眼。
战功,一个接着一个的送到御前,边关不知道周茗身份的人,只觉得这小子是个有真能耐的,等着仗打完后,这小子便能封将军了。
而乔文柄,本就说要提千户的,他也去了战场,立了功,千户也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只是,在五月末的时候,那个在将士心中,风姿卓卓的小将军,却死了。
她一个人死在敌人的圈套里,死的极惨。
听闻,身上被砍的没一块好地方,血淋湿了她的身子,模糊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的周围没一个敌人幸免,一杆长枪,捅死了所有人。
她扶着长枪,站立在那里,如同雕刻的石像一般,伫立不倒!
那战役何等的激烈,那场面何等的悲壮!
这一幕,也许会永远的刻在将士们的心中,不会磨灭。
只是,无人知道,这个小将军该是养在深宫,生子不久的皇后娘娘。
她一生多算计,死的时候亦是如此,这么凄惨,却注定了大皇子在皇帝心中的特别。
周家家主厌恶周茗,一个妇人妄图染指朝堂,可是这样的死状足以抵消家主所有的不满,若是可以,家主也可与后人提起,周皇后不愧为周家人。
只是可怜周茗的亲生父母,白发人送黑发的人。
不过她想,该也不甚要紧,父母还有兄长阿弟,她一个女儿,该也没那么难受。
周茗聪慧,只领着她那一小队的人打了不少胜仗。这次她自己出门却中了圈套,旁人只能说敌人太狡猾,也许只有了解她的人才会知道,周茗也许就是为了故意中计。
只是为了她那个誓言,用大皇子性命起的誓言,三月内,她必死。
周家军有信得过的人知道周茗的身份,将她的尸身就地葬在了异国他乡,但愿来世她能做一个自由的男子。
乔故心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言语。
消息是王四送到府里的,自然是让人信服的。
她知道周茗会死,可却没想到会死的这么快。
此刻,顾氏正在国公府陪着乔故心说话,看了这消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斥了下头一句,“怎么什么消息都往夫人跟前送?”
“母亲莫要生气,是我交代的他们。”乔文芷在宫里,乔故心很难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乔故心叹了一口,“我无碍的,只是感叹皇后娘娘这个人。”
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顾氏拍了拍乔故心的手背,“各人有各命,谁也说不准到底怎么样就好了。”
她若是不嫁入皇宫,乔故心沉默了,上一世她困在四方院中,外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当时冒头的有没有周茗这号人物,也还真记不清了。
所以,无法评判,不入皇宫于她而言是不是好事。
看乔故心脸色还很差,顾氏想着话题说,“前两日得了柄哥儿的信,说是等着这场战役结束,回来瞧瞧。这孩子,也是有出息了。”
小小年纪,靠着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了名头,实属不易。
如今兄长是相爷了,吏部的事不好直接再参与,不然总也得问问兄长,能不能有法子将乔文柄调回京城。
立了功当了官,还是在京城和顺些。
自打打仗起来,三姨娘的眼泪就跟那泉水一样,冒个不停,成日里瞧着,眼都是肿的。
顾氏也只能劝她,孩子长大了,翅膀也大了,是鹰就该翱翔于天际。
话是这么说,顾氏又怎么不理解三姨娘?所以才动了这个心思。
大约是被同一个男人害了,彼此都是惺惺相惜。
顾氏眼睛一亮,兄长不好多问,可是顾经在兵部任职,也可以问问他。
若是能说上话,还是得在京城给美言几句。
提起顾经来了,乔故心突然想起来,顾经纳妾的日子也不短了,好像也没听得说那妾氏有身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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