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娘娘送的帖子给我。”只是,乔故心还不能歇息,心里头放着事。
念珠很快送了过来,这帖子乔故心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乔文芷所写。
乔文芷在宫里头得了消息,特意送到乔故心跟前,想来她们也会帮着打听。
乔故心心中有数,明个一早便去东宫一趟。
“夫人,没想到王夫人竟也是个好人。”念香收拾了东西,随口念了一句。
想着昨日,已经敲打王夫人了,没想到她竟是头一个登门的。
“好人?”乔故心轻笑了一声,这世上哪里有人能用一句好人便可以概括的。就如同冯兆安,你能说他坏吗?
王夫人只能说是一个聪明人,她跟乔故心结交,自然是因为她看来值得。
这世上,其实恶人更多些,当你站的高了,好像好意也就多了。
有些事,总不能细想。
乔故心成亲以来,其实很少去外头赴宴,多也算是深居简出。也难得她们因为孩子在这,能同乔故心攀上关系。
说的再透彻一切,其实是家里夫君,想同国公府交好。可是,这案子到底非同小可,他们不好出面,免得一个闹不好牵连到他们。
便才借着妇人的手,同国公府人情。
只不过,明知道她们是这种心思,乔故心还是要承了这份人情。
下午的时候,沈秋河准备出门,走的时候特意看乔故心一眼。
乔故心低头批示着庶务,听到沈秋河准备出门的消息,也只是点了点头,“你若忙什么便去忙,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没必要,显得这般牵肠挂肚的。
沈秋河听了乔故心的话,点了点头,总也不好说什么,说的多了,就跟是他自己矫情一样。
乔故心一直忙到黄昏,才得了空,让人去回侯府瞧瞧,淑佳郡主可回府了?
到了晚膳,下头的人才回话,说是淑佳郡主和顾氏都没有回来,家里头现在是二姨娘在主持庶务。
乔故心揉着眉心,“罢了,明日入宫瞧了再说。”
府里人清静,二姨娘也好三姨娘也罢,总也闹不出乱子来。
只要,有人拜访一律不见才是。
看着天色渐晚,乔故心让念珠准备了食盒,她想着去看一眼乔文清。
虽说乔文清现在在大理寺,乔故心想见便能见的,可是白日里总要避讳着点。
念珠去安顿的时候,才知道沈秋河原是给乔故心留了人,就知道她肯定会看乔文清,早就准备妥当。
乔故心戴着帷帽,走后门上了一顶不起眼蓝色的马车。
马车接到乔故心后,在巷子里绕了一圈,这才来到大理寺,那边已经有人接应了,很快便将乔故心送到乔文清跟前。
即便沈秋河没在,大理寺中丞夫人上下也都得敬着。
乔文清虽是在牢里关着,可是沈秋河安顿仔细,床铺瞧着是新铺的,桌案上的东西,也都讲究。
除了屋子,别的倒也看不出会吃苦来。
饶是如此,也让乔故心红了眼眶。
乔文清虽然暂时收押,可到底还没判罪,身上没有穿囚衣,只穿着侯府送来的常服,此刻伏在案边,手里的笔走跟不停。
“乔大人。”听着狱卒出声,乔文清才放下手中的笔。
“阿姐。”乔文清赶紧站了起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了?”
乔故心擦了擦眼角,将食盒放过来,“我也无事,便过来瞧一瞧。”
“阿姐莫不是害怕,姐夫会亏待我不成?”乔文清笑的浑不在意,拉了凳子送到乔故心的跟前。
只是桌案上的东西,乔文清很自然的折了起来,“想来郡主和母亲在府里担忧,我在这给她们报个平安。”
乔故心斜了一眼,心中已然猜到了什么。
小两口有话能说,自是好事。
“在这里总不比府中。”乔故心将食盒打开,将里头的菜一个个端出来,都是乔文清爱吃的。
乔文清倒也不客气,立马拿起了筷子,不过却也送到了乔故心跟前,“那阿姐一起吧。”
这正好是吃晚膳的时候,乔故心送的这么及时,她自然定然还么用。
乔故心也没客气,姐弟俩就在这牢狱之中,吃的香甜。
用了晚膳,乔文清很自然的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阿姐放心,在姐夫的地盘自然不会有人敢亏待我,只是,还得劳烦阿姐替我同姐夫道一声谢。”
若是寻常的案子,即便有人怀疑乔文清,可他是朝廷命官,没有确凿的证据肯定不能下狱。只是现在科考在即,皇帝才不得不先压人后查案。
只是,若是按照习惯,这个案子该是刑部主理,沈秋河却将乔文清抢在他自己的手里,估摸,少不得得受皇帝苛责。
乔文清倒不觉得,即便他去了刑部,下头的人还敢将他如何?
他行得正做的端,没做过的事还能被屈打成招不成?
只是,关在大理寺,家里头的人能少些担心。
这,该是沈秋河对乔故心的情谊。
乔故心微微垂眼,“都是一家人。”
乔文清一笑,“这是自然。”
姐弟俩正在聊着,狱卒又领了人进来。
一瞧,竟然是褚翰引。
姐弟俩同时起身,“褚兄。”
褚翰引抱了抱拳头,“文清,沈夫人。”
牢里的烛光不亮,看不清他的表情,掩盖了所有的心思。
只是声音,却如同寻常一样,手里面还拎着酒,“原想着寻你解乏,不想来迟一步。”
乔文清摆了摆手,“改日,改日定然,不醉不归。”
乔故心看着满桌子的菜,虽说还剩了不少,可是都是她跟乔文清吃完的,总也不能让人吃他们的残羹剩饭吧。
可是,褚翰引拎着酒,怕是还没有用膳。
乔故心左右为难的时候,褚翰引已经瞧见了桌子上的菜,“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吏部近来忙的很,我都没来得及回府,路过酒肆的时候要了一坛好酒便来了。”
“褚公子不嫌弃才好。”乔故心往后退了一步,将椅子让了出来。
褚翰引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沈夫人这话就见外了。”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摆,拍了一下乔文清的肩膀,“赶紧出来,好喝我的喜酒。”
乔文清也听说了褚翰引让人上门提亲的事,阿姐成亲快两年了,想来褚翰引在心里也放心了,不由的为他高兴,“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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