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周茗这个时候该大度的说不需要。
甚至有的人,都在心里想好了称赞之词了。
周茗款款起身,笑着说好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那就是寻个借口,让乔文芷进宫做女使。
周茗刚说完,皇后娘娘刚要点头应和,谁知道下头的冯兆安猛的起身,“娘娘不可。”
而后双手抱拳,“自来进宫,都要层层筛选,从未有过这么大年岁还要进宫的人。”
周茗不由的皱眉,“冯大人这是在教本宫宫规?”
本来气氛很好,因为冯兆安突然开口,让周茗不由的冷下来了。
冯兆安却也不怕,“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就事论事,祖宗礼法不可废。”
太子对于此事也早有耳闻,本来,何良娣原还是想要太子开口的。太子在旁边冷笑一声,“冯大人素来提倡新政,怎么现在却又开始,守旧了?”
政论上的事,周茗不好多言,由着太子开口也算是恰到好处。
太子为周茗说话,与何良娣自然也有关系。在可皇后眼里,这夫妻俩是一唱一和。
皇后身子坐直,含笑着说道,“什么新政不新政的本官不管,难得太子妃愿意学习女红,请个教习师傅罢了,左也不是大事。”
周茗想让乔文芷进宫,自然不会说让她当宫女下人使唤,对外只说想为皇后绣百寿图,等着皇后圣寿的时候献上。
且也让皇后看过乔文芷的水平,在女红方面,没人能挑出不是来。
周茗耍枪可以,女红却是不敢恭维,这时候请个师傅进宫无可厚非。
只是,周茗觉得乔文芷到底侯府姑娘,让人这么进宫总的给好处,便求了个正六品女使。
冯兆安却半点不退步,“请个师傅自然不是大事,那么敢问太子妃娘娘,这是准备学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
若是单纯的学女红,何至于还要求个品级,分明就是想着长久在这住着。
周茗听着冯兆安的话,气的牙痒痒。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要长留乔文芷了,可却还在这纠缠不休,就见不得,乔文芷能有个好去处?
“冯大人,你究竟是御史台的还是内务府的,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周茗气的咬着牙,脸色也越来越沉。
冯兆安却不让步,“娘娘恕罪,臣只是请娘娘怜惜乔二姑娘,她本是名门千金,怎可入宫为奴?”
“谁让她为奴了?这是本宫的师傅。”周茗陡然抬高了声音。
她当然知道乔文芷出生名门,可是究竟是谁逼的乔文芷走这一条路?但凡冯兆安是个好的,乔文芷现在就是官太太。
和离的女子,想要少些闲言碎语,只能过的更好。
抛头露面固然不好,可是对于现在的乔文芷来说,却也是个很好的出路。
此刻,若是手中有剑,周茗总得给他一下。
周茗说完后,直接提起裙摆,而后跪在皇帝跟前,“父皇曾许诺,应儿臣一事。”
从封地回来,周茗也是立了功的,当时没有想要的,此刻自然是有了。
天子金口玉言,既然已经应允,此事自然无转圜余地。
乔故心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周茗能做到这一步,对乔文芷真的是,情谊深厚了。
“难得太子妃有这个兴致,朕自然会应允。冯卿,也莫要记挂在心里,这与朝堂无碍,与社稷无过,御史台还是将目光放在该放在的地方。”皇帝淡淡说了句。
只是这话,却也不可谓不重,就差直接说明,冯兆安咸吃萝卜淡操心。
皇后一看皇帝训斥了冯兆安,她在旁边也瞪了周茗一眼,“不过太子妃也是太由着性子了,若是人人效仿,谁人还将宫规当回事?本宫罚你抄写女戒五遍,你服不服?”
未免落人口实,皇后自然是要是训斥周茗的。
看着这帝后二人是各打五十大板,可到底还是更偏着周茗。
“儿臣知错。”周茗见好就收,对待皇后,自然是态度诚恳。
如今,皇帝金口玉言,已经明说,乔文芷进宫是来指导周茗女红的。在东宫,周茗都对乔文芷礼遇有加,旁人自然不敢刁难。
这帝后二人都要过寿辰,只要周茗争气,每次都献礼正好入两位的眼,少不得要给乔文芷赏赐。
不定,还能在皇后跟前,混个脸熟。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在宫里。
下头的人心思这就活泛了,当然少不得有人猜测,这乔文芷是个有手段,竟然哄着太子妃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将来虽说不能用平步青云来形容,可是却也是有些风光的。
等着在宫里待上两三年,人脉有了,钱财有了,品级有了,这可不是和离离出大荣耀来了?
何良娣轻声叹息,这个主意是她想的,可是诚如周茗所言,这事还是周茗办更妥当。
何良娣自问,她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么个脸面,更给乔文芷求得这么大的荣耀。
看着气氛有些不对,周茗接着一笑,“今个晌午咱们就在这用膳,顺便让父皇母后,赏一赏儿媳准备的惊喜。”
看着周茗一脸神秘,帝后二人的性子也起了,“朕,很是期待,你准备的与众不同的惊喜。”
周茗,总是能给人感觉,不落俗套。
“父皇只管瞧好便是。”周茗笑着仰头,格外的自信。
皇后心思微动,随即看向太子,“太子可知道,太子妃准备了什么?”
太子摇了摇头,“儿臣不知。”
皇后抿嘴轻笑,侧头冲着皇帝说道,“瞧瞧,太子这夫君做的,可是一点特权都没有。”
竟然,同她们一下,对周茗准备的东西一无所知。
被皇后打趣,太子少言,只低头品茶。
何良娣明明同周茗并排坐着,可是现在却觉得像个透明人一样。
趁着下头的人准备的功夫,淑佳郡主领着乔故心,先去将这满身是汗的衣裳给换了。
而乔文清也趁机,将冯兆安拉在一旁。
“冯大人。”乔文清冷着脸,“我二姐如何与你何干,你今日阻碍我二姐前程,是何用意?”
冯兆安张嘴想要解释,随即又低下头去,声音压的很低,“你该明白,你二姐不适合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内。”
“难道我二姐就适合和离吗?”乔文清想也不想便质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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