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故心想拦着已经来不及了,看着沈秋河像是渴的厉害,声音也变了一听便是疲惫的感觉。
沈秋河喝了水后,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喝了乔故心的。
不自然的将头转向一边。
刚才确实是累的糊涂了,御史台的事,并没有触犯律法,沈秋河自不能将御史台的人抓起来严刑拷打,而是言语试探,说话说的嗓子都哑了。
“那个。”手不自然的碰触了一下唇,发觉后赶紧放下,手紧张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裳,“我刚知道,今日玉琉郡主放肆了。”
放任孽畜伤人不说,还羞辱的淬人,无法无天!
乔故心笑了笑,“你说这事,我倒也没放在心上。”
玉琉郡主对沈秋河有意,却被屡次拒绝,心中肯定有气。
虽说她心里也有数,御史台的事不定会是沈秋河做的,可是她就是想利用这事发泄怒火也说不定,所以太子才让周茗出面,早早的压下了这个苗头。
毕竟怕玉琉郡主一个生气,真的将事情闹到明面上了,到时候百官鉴证,不就会不得已的伤了从前的情分了?
“今日之事,劳你费心了。”乔故心后头又补了一句。
周茗是武将出生,玉琉郡主若是做的太过,周茗肯定会出面。
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周茗再武将出生,人家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说为了一个外人,就与玉琉郡主针锋相对。
既然有所保留,乔故心必然会受委屈,这才有了沈秋河让人传话这一出。
让念珠在遇到不公的时候,将事情闹大了。闹到,周茗不得不管的地步。
听着乔故心如此冷静的分析,沈秋河的心口莫名的一阵阵的疼。
当懂了乔故心后,她再说她自己无碍,入耳的话,总会让人难受。
等着乔故心说完后,沈秋河才压低声音问了句,“那你,想如何做?”
乔故心惊讶的看了一眼沈秋河,而后别过脸去,“敲山震虎。”
若是此事就此作罢也就算了,若是玉琉郡主还要纠缠,那自己也不是逆来顺受的。
沈秋河点了点头,却突然心中一闪,拿过刚才自己喝过茶水的杯子放在另一边,随即让念珠将茶水添满。
等着再喝的时候,乔故心没忍住直接提醒了句,“这杯子是我用过的。”
沈秋河将茶水已经送到嘴边了,听了乔故心的话,沈秋河笑了笑,“如何会是你的,明明刚才我喝过了。”
说完后身子微微往前倾,“还是说,你不嫌弃我?”
乔故心瞪着眼睛,“你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沈秋河抿嘴轻笑,狭长的眼睛,掩下星河,只有点点笑意。
同乔故心说了几句话,沈秋河也没多留,“我还有事,今日会回来的晚,你早点休息。”
乔故心很自然的点头,等着点完头后,突然觉得不对,抬头瞪了沈秋河一眼,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们住在一起一样。
沈秋河这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沈秋河笑着离开,只是背对乔故心的时候,脸色立马变了。
脚下的步子迈的极大,快步的走出去,让王四备马。
“主子,您的身子还能受的住吗?”王四有些担心的问了句。
沈秋河摇了摇头,“不必担心我。”
他,能扛的住。
眼神比任何时候还要坚定,“我的妻子,我该宠着。”
从前不懂,现在却看得清楚,真真的在乎,该是光明正大的偏爱。
待沈秋河离开后,乔故心领着念珠去了沈秋河的书房。
她环顾四周,沈秋河的书房东西放的极满,而且很多瞧着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乔故心在那站了一会儿,可片刻后,只能摇摇头离开。
“主子这是有什么盘算吗?”念珠有些不解的看着乔故心。
过来,就是为了站一会儿吗?
可是很明显该是有什么心思的,且此刻脸上愁眉不展,那就是心思没完成。
“我原是盘算着,将他的书房搬出去。”乔故心也没多想,很自然的回答的了句。
只不过,看着沈秋河的书房里的东西太多,怕将他的公文被下头的人弄乱,这才不得不作罢了。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将大人的东西给搬出去?”念珠疑惑的问了句。
这些日子,相处的不是挺好?
“我心慌成了吧?”乔故心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让念珠更是不明白了,都相处的好了,还心慌什么?
“对了主子,做秋衣的绣坊奴婢还让她们过来吗?”念香受伤了,念珠自然是要多操心点下头的事。
原本秋衣是早就该做了,可偏偏乔故心跟沈秋河赌气,给耽搁了。
“做吧,让她们后日过来。”再拖,可真就不合适了。
次日,乔故心醒的很早,万一人家庙里的师傅来的早,还得等着她,这不就成了对神灵不敬了?
今日因为要在府里做事,乔故心穿的素淡,等着打扮好了,念珠还在那笑着说,“主子这身衣裳一穿,就跟庙里的菩萨一样。”
“休要胡言。”乔故心点了一下念珠的额头。
倒是旁边的念香一直沉默不言,今日要为她办事,自也不必再穿府里下人的衣裳,只穿着她寻常的常服便好。
“主子,奴婢真的是无碍。”等着乔故心用完早膳,念香没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不过就是被挠了一下,今个起来发现,全都结痂了,估摸两三天就退下来了,真没必要闹这么大的阵仗了。
念珠在旁边扑哧笑了起来,“主子香油钱已经捐了,你的意思是,这就成了真的只做善事了呗?”
说完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已经走到半路上的师傅,得知他们不用过来,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念香无碍的叹气,“罢了,倒是我糊涂了。”
而后拉了一下念珠的胳膊,“你这小嘴,是越发的灵活了。”
根本就是不是她的对手。
此事,也就这么决定了。
庙里的师傅倒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来的早,过了辰时下头人禀报,说是师傅们来了。
乔故心赶紧说请,做法用的正厅早就腾出来了,此刻点上了檀香,师傅们一进来,便是熟悉的大雄宝殿的味道。
众人见过了乔故心后,也没多言,便安顿了殿内。
乔故心虽说也供着菩萨,可到底是她心不诚的时候请的,这种场合自不好请出来。
师傅们这边已经有了准备,为首的师傅拿出了一个红布包,打开红布后里面有一尊弥勒佛,双手捧上放好。
佛像摆好后,这就该上高香了。
三炷香升起,木鱼声便传来。
众僧念着佛号,起唱诵经。
看着师傅们都已经准备妥当,乔故心退了出去,只交代下头的人多往里头放些个冰块。
走这么一路也累了,看着师傅们一个个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听着声声经文,乔故心在旁边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为何有那么多人都选择出家,这佛声果真能让人心绪平静。
听着乔故心在那感叹,念珠吓的拉住了乔故心的胳膊,“主子,这念头可起不得。”
看念珠一脸的紧张,乔故心扑哧笑了出来。
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明知红尘苦却也依旧贪恋红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开。
放下自在,听着容易,写着容易,可偏偏做起来难。
“放心,就我这性子,神佛不收。”乔故心笑言,功利心还是太重。
到了晌午,斋饭早早的备下了,为了显示诚意,整个二房用的都跟师傅们一样。
就是大师傅看见了,也夸乔故心心诚,“施主面色和善,将来必有后福。”
在外人看来,对待下人都这么用心的,那必然是这世上,难得的大善人。
“承师傅吉言。”乔故心没有多解释,只是笑着答谢。
用完午膳,庙里的师傅们也没歇息,继续诵经。
乔故心午睡习惯了,一坐下俩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主子,老夫人来了。”正想着要不要回去躺下歇息,下头的人在珠帘外轻声禀报。
“快些请进来。”乔故心摇了摇头,随即来了精神。
何氏的气色还是很差,看着眼窝凹陷,便是没有睡好。
“母亲。”乔故心起身,按照规矩见礼。
“免了,免了。”何氏的声音压低,坐在主位上,频频的看着外头,“我今个起来后隐隐的听着有佛音,还以为是我大去的日子到了,等着晌午才知道,原是你这请了师傅们过来。”
听了何氏话,乔故心心中冷哼,何氏还真敢想,传说只有人间的大善人,在临走的时候,会有佛音相迎,说是到了那边,便可荣登极乐。
就何氏这样,自己也敢想?配吗?
不过面上笑了笑,“扰了母亲清静了,下头人受了惊吓,我才请师傅们过来。”
“说什么扰了,若是菩萨听见,岂不是要怪罪?”何氏连连摆手,好像说的慢了,就会得了报应一样,“你说,这受惊吓后,请僧人过来诵经,真的管用吗?”
乔故心一听何氏这么询问,随即明了,“母亲这是何意?”
何氏笑的有些不自然,“崇远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是想,若是能让崇远恢复如初,什么法子我也都愿意试试的。”
乔故心一听就明白了,何氏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让僧人们去大房一趟,若是管用了,以后再请人过来正儿八经的诵经祈福,若是不管用,这事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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