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听的眼前一黑,手赶紧扶住了旁边的墙。

    缓和片刻随即往回跑,这宫里头的赐下的人若是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府里,闹不好可是杀头的大罪。

    只是走的太急,上门台的时候,被脚下的绊倒整个人摔在地上。

    也幸好门是开着的,头只撞了一下帘子,并没有伤到。

    不然这么大年岁了,摔着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饶是如此,屋子里还是听见咚的一声。

    “这是怎么了?”何氏没听清楚下头人禀报了什么,可能让陆嬷嬷这般失态的肯定是大事,随即起身准备去瞧瞧。

    下头粗使丫头,看陆嬷嬷摔倒了,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扶人。

    何氏还没出门,就瞧着陆嬷嬷手撑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主子快去瞧瞧吧,良娣娘娘的人出事了。”

    何氏一听,脸色随即一沉,紧紧的抿着嘴,也没说说话,赶紧往外走。

    一众主子,匆匆的往二房这边走了过去。

    天色渐暗,路边的小厮已经站在烟花跟前,走一路见一路,都可以想象等着真的放开了,会是怎样的盛景。

    可偏偏,府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烟花自然就成了摆设。

    到了二房偏院,老远就听见里头婢女哭泣的声音。

    何氏缓了缓心神,这才抬脚进去。

    出事的宫婢现在被横放在了地上,因为突然就倒下了也还没出个结果,人自然也就没有盖上白布,那婢女的脸色发青,尤其是嘴唇直接是黑的吓人。

    即便大家都不是仵作或府医,看到这样情形,也能猜到这宫婢出现这般神态肯定大有缘由。

    上一个府医出事后被撵出府,国公府再用府医自然是慎重的,便是由沈秋河从大理寺寻来的。

    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意外,他自该是比寻常的府医要擅长。

    此刻他上下的检查,随即将银针刺入婢女的各穴口。

    大家也知道他是在做什么,瞧宫婢这样子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若是死了他现在做的便是仵作该做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片刻后,府医起身在沈秋河的耳边念了句,沈秋河点了点头,随即招手让自己的人去将这位婢女挪在里屋。

    而后侧头看向何氏,“下头的有些难看,莫要吓到母亲。”

    何氏以为是要更深入检查,也没多想,只嘱咐了句,“莫要太难入眼。”

    若是良娣娘娘要派人过来,太难入眼,人家肯定火气更重。

    “儿子都省的。”沈秋河点头应了一声。

    何氏同沈秋河说完,自然是该审问另一位婢女。

    二房偏院只住了她们俩人,这事虽是乔故心安排的,可毕竟事关国公府,何氏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问,是以她心里也有数。

    虽说这宫婢是伺候良娣娘娘,自然是比内宅婢女地位高,可说到底也是伺候人的,毕竟她们也没入门,乔故心按照规矩并没安排人伺候她们,也是有理有据。

    所以此刻,一个出事,只能问另一个。

    可显然,另一个已经吓傻了,说是今个沈秋河过生辰,她们也听说今日会大办,还戏言说要跟二房少奶奶请示,去外头看烟花绽放。

    本来商量的正欢喜的时候,谁知道她这突然倒在了地上。

    宫婢被吓傻了,随即大喊死人了,外头伺候的人听见动静,便冲了进来。

    接下来,便就是大家看到的这一幕了。

    宫婢回答的还算是清晰,可是为何说着话就能晕倒了,这里头的细节真相还有待商榷。

    只是宫里头的人又不能对人家用刑,只能先让人带下去,等着思绪平稳了后,再仔细盘问。

    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个屋里的东西先不要动,等着府医查验,确定了缘由以后,再另行打算。

    如此天暗了下来,也起了风。

    刚点着的灯笼,在风里被吹的一晃一晃的。屋子里头,烛火点的再多,也因为天还没彻底黑下来,而显不出有多亮堂来。

    何氏慢慢的回头,冷冷的看着乔故心,“你看看管的好事!”

    乔故心上前微微的屈膝,“此事出在二房,儿媳责无旁贷。”

    此刻,似乎乔故心头上的簪子,都比烛光亮堂。

    “责无旁贷,好一句是责无旁贷,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我们国公府跟良娣娘娘离了心,你说这么大的事该如何处置?”何氏的声音陡然抬高。

    良娣本来好心赐了两个人,看那宫婢十有八九的活不下来了,这还没进门就死了一个,让人家怎么想?

    何氏眼神微转,随即陡然凌厉,“或者,本就是你的手笔?”

    他们刚成亲,这世上想来没有哪个女子愿意为夫君纳妾的,无论同夫君的关系如何,纳了妾便就会更差,甚至有些人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乔故心也同世人一样,不愿意纳妾。

    且从乔故心进门后,何氏看的清清楚楚,乔故心是个厉害不好相与的,本就胆子大的很,再突然一糊涂,做出这样一了百了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

    “母亲误会了。”不等乔故心说话,沈秋河突然站了出来,挡在了乔故心的跟前。

    乔故心侧头看向沈秋河,随即又收回视线。

    “误会,你凭什么说误会,这个家里,除了她谁还会做这样的事?”何氏越说心里火气越大。

    从前郑氏还愿意跟乔故心斗一斗,可因为那府医的事,郑氏如何的伏低做小,她们都看的清楚。乔故心在这院子里都可以算是无敌了,自然会将目光放在这两个宫婢的身上。

    沈秋河双手做辑,“母亲在上,儿子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事绝非乔氏所为。”

    乔故心听了这话,原本无趣的转着戒指的手,猛的停了下来,而后又是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身家性命这四个字太重,何氏手撑在桌子上,一时间气愤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母亲息怒,秋河说的是,弟妹识是个大体的,今日的事多半是误会。”郑氏如今已经知错了,自然是要将家里的矛盾压下,伸手想帮何氏顺顺气,大约是想到了何氏之前的冷淡,还没碰到何氏便将手收了回来,“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先想着如何同娘娘交代。”

    “如何交代,自然是我这把老骨头舔着个脸去磕头认错!”何氏没好气说的句,除了这法子,还能怎么样,将乔故心扭送到官府?

    乔故心可以不要脸,可沈秋河的脸面往哪放?

    听了何氏的话,郑氏微微的摇头叹息,“儿媳有一句话虽说不好听,可也是唯一的法子。母亲再认错,良娣娘娘心里头必然会猜疑弟妹,再加上良娣娘娘不了解弟妹,一味的遮掩怕误会会越来越深。”

    毕竟,乔故心刚进门,同良娣娘娘不熟。

    不像郑氏,虽说也没怎么跟何良娣打过几次交道,可是毕竟是国公府的老人了,没出过什么过错,就算是顶好的人。

    郑氏说完,何氏没转过弯来,乔故心却瞬间听明白了,乔故心随即从沈秋河的身后站了出来,而后双手抱拳,“母亲,儿媳觉得嫂嫂说的对,眼下,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这个宫婢不是这个时辰出事的。”

    正好,今日生辰大操大办的,可以说今日不止是给沈秋河过生辰,而是给沈秋河纳妾。

    本来是两个人一同进门的,可谁知道两人起了争执,这才出了事。

    明日一早,他们派人禀报良娣娘娘,至少先将人稳住了,等着查出事情的真情,再酌情禀报。

    到那时候,一个已经是国公府的妾了。

    虽说人是良娣赐下来的,可成了国公府的人,那就先是国公府的妾,再是曾经太子良娣的婢女。

    一个妾氏,自然再没有资格入宫,面见旧主。

    这法子虽然大胆,可却能反被动为主动,将事情的进展都掌握在她们手中。

    而且,也能解了良娣娘娘的误会,至少乔故心同意纳妾,那就不是善妒。

    一举两得。

    何氏虽然觉得这法子大胆,可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一时间竟觉得这个猛的一听荒唐的法子,也还不错。

    看乔故心这么说,所有人的脸色随即缓和下来。

    只有沈秋河,脸如滴墨,黑的吓人。

    他慢慢的回头,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刚护在身后的妻子,“你想的法子,就是给我纳妾?”

    乔故心面无波澜,“今日这排面,也不算辱了宫人的身份。”

    听了这话,沈秋河突然笑了。

    天色暗下来,屋子里头却反而显得亮堂了,沈秋河脸色却依旧晦暗不明,“彻夜烟花,戏班子助兴,夫人准备的排面,自挑不出任何的错处。”

    听沈秋河这么说,乔故心面上愣是挤出个笑容出来,“今日这中毒的事,怕是得大理寺出手了,让王大人领着人在这查,咱们回各自的屋里等着便是。”

    省的都在这里站着,你猜测我我猜测你的,最后也没个结果。

    等着真的有了眉目,谁做的肯定跑不了。

    至于那宫婢,乔故心长叹一口气,“瞧着今个吓的也不轻,怕也伺候不了大人了。”

    所以,也就是走个过场。

    “过场,何必走过场,我瞧着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倒不如,直接该做的便做了。

    妇人而已,伺候不伺候的,也都说不上。

    乔故心没想到沈秋河会这么说,愣了片刻后,随即看向了何氏,“儿媳觉得,也行。”

    何氏看了看沈秋河,又看了看乔故心。

    明明是乔故心出的主意,一是安定众人,二来也是为她自己证明清白,可怎么瞧着,言语之中似乎有几分得意,好像是站在高处了,有什么目的即将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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