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堂城外东北部,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脉连绵千余里,高低起伏,如一条盘桓的巨蟒,十分雄伟壮丽。
山脉中央,灵气浓郁,结成宛若实质的淡淡烟雾。
此正是千甲宗原山门旧址海蟒山,如今已归幽冥海组织所有,成为了轩堂城驻幽冥海组织分部驻地。
此刻,山脉外围已建起了巍峨的城廓,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群身姿妖娆的女子身着艳丽的服装,扭动着腰肢载歌载舞,两侧案桌上盛放着众多灵酒灵食。
身着幽冥海组织服饰的男女正在交头接耳的畅聊,殿内气氛欢快而轻松,众人筹光交错,举杯相庆,好不热闹。
“本部自进驻东莱郡这么多年一直被排挤,严格来说,直到今日才算有了一席栖身之地,这都是诸位齐心用命所应得回报,为庆祝本部乔迁海蟒山脉,今日诸位尽情畅饮。咱们这也算是多年媳妇儿熬成婆了。”坐在左侧案桌中央的两鬓微白中年男子满面笑容举杯开口说道。
殿内发出一阵轻笑声,随即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
“马主事,我敬您一杯,恭贺您升任本部主事之职。”男子身旁,丁建阳举杯说道。
“都是为组织效力,任什么职务不都一样?组织内部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那高低贵贱之分。”马姓男子微笑说道。
丁建阳立刻附和道:“您说的是。本部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自己的资源辖地,总算能在这青州站稳脚跟。今后本部和太玄宗、姜家三分天下,正是宏图大展之时。”
两人一饮而尽,丁建阳又频频劝酒,酒过数巡,众人皆有了些微醉之意,马姓男子望着殿中飘飘起舞,露着雪白肚皮的女修,眼神中渐渐多了些其他意味。
“马主事,这些都是本部新招募的修士,今日让她们来献舞,以庆本部大喜,您对她们可还满意?”丁建阳小声说道。
马姓男子微微点头,漏出赞赏之色,随即又正色道:“这些都是本部新招的修士吗?”
“不错,本部在此城拿了那么多资源辖地,总得扩张人手,这些都是经过了审核考察新近加入本部的道友,正逢本部大庆,我便安排她们来献舞,聊以增庆。”
“这可不好,都是本部道友,她们献舞,我们饮酒享乐,传出去影响不好,容易生事端。”
“她们都是自愿来献舞的,这些原是本城各修行世家豢养的女修,其中一部分是各宗派和世家子弟的小妾,战事结束后,那些修行世家和宗派被除名,她们没了依靠,遂请求加入本部,其实也都是些穷苦出身。譬如领舞的那名女子,原是本城罗家家主之子的第五房妾室苏媚儿。”
马姓男子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见那被众女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的女子果然非同一般,可谓天香国色。
其丰腴的身子如熟透的樱桃,扭动的腰肢风情无限,肌肤似雪般白皙,五官好似瓷娃娃般精致,修为倒也不弱,已有金丹后期之境。
停留了好几息,马姓男子才将目光从其身上移开,点了点头:“既是自愿献舞,那便罢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切莫如此,传出去毕竟影响不好。”
“是,我明白。自从这些女修加入本部,倒是引了不少人蠢蠢欲动,这些日,我已听说有好些人相中了这些女子,意欲结为双修道侣。”
众人杯光交错,谈天说地,马姓男子目光不时转向那名女子。
……
酒宴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马姓男子回到屋室歇息,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丁建阳遂推门而入,行了一礼:“马主事,苏媚儿想求见您,又怕叨扰,遂找到了我,不知您是否一见?”
马姓男子心下一动:“她见我干什么?”
“是这样的,自她入本部后,便有几名修士一直纠缠着她,她想请您相助。”
“既是这样,就让她来吧!”
“是。”丁建阳应声而退。
不多时,一名裹着大红袍的女子自外而入,正是殿中领舞的那名女修。
“妾身拜见马前辈。”女子低头,行了一礼。
“说吧!怎么回事?”
“是,是丁前辈让我来的。”女子头更低了,声如细纹道。
“我知道是他让你来的,不是你说…”马姓男子话未说完,只见女子身上裹着红袍随身脱落,露出雪白的玉体。
大红包之内竟是一丝不挂。
“你…”马姓男子愣住,眼神扫过她身上,不禁有些狂热。
“请马主事今后多多关照。”女子已扑入了他怀中,温言软语,吐气如兰。
马姓男子呼吸渐促,一把抄过,将她玉体横抱,向着床边走去。
………
天牛山脉,巍峨的洞府内,唐宁端坐在石桌前,其上摆放着珠似石非石,似壳非壳,古朴沧桑的物件,正是仙珠母蚌。
其上十五根玄色晶莹剔透的枝条已全部长到三尺之高,枝条上挂着一个个贝壳形状的丰蚌。
他拿着玉瓶放在丰蚌跟前,一动不动的等待着,过了好几次时辰,丰蚌突然张开,内里一滴滴晶莹玉透的仙液涌出。
一连数十日,唐宁如一株石化的蜡像般蹲守在石桌前一动不动,只等着丰蚌吐液。
直至所有枝条上丰蚌玉液吐完,丰蚌从枝条掉落,他才深深吐了口气,面上无尽欣喜之色。
他都快忘了上一次仙珠母蚌长出枝条,生出母蚌,吐出仙液是何时光景了,感觉距今至少得有四五百年了。
经历如此之久,母蚌终于再一次“开花结果”,吐出仙液,叫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仙珠母蚌至今一共吐过三次清灵仙液,第一次,经过清灵仙液洗目后,他拥有了看破幻术的能力。
第二次,经清灵仙液洗目后,他双目涌入大量灵力后,能隐隐看见若有若无的丝线,若耗尽灵力,还能发出一道赤红色光芒。
但迄今为止,他还没能弄明白,那些若隐若现若有若无错综复杂的丝线代表着什么。
这是仙珠母蚌第三次吐出仙液,不知又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和功效。
唐宁心下既激动又兴奋,还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他现在最想弄清的就是,那些若隐若现错综复杂的丝线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仙珠母蚌每次吐完仙液,枝条都会枯萎,等它重新生长出来还不知多少年,而且,结合这三次母蚌生长情况来看,间隔的时间是越来越久,他记得第一次,母蚌生长出丰蚌吐出仙露,其过程才百年而已。
第二次相距第一次,好像差不多两百年。
这一次距离上一次又过了四五百年,照这个势头下去,下一次,不得至少八百一千年。
甚至有可能就此不再生长吐露也未可知。
……
唐宁深深呼了几口气,抚了抚胸口,按耐住快速跳动的心脏,直至呼吸心跳恢复平稳,他拿出玉瓶,缓缓将内里仙液倒下。
随着一滴滴晶莹剔透如眼泪的液体相继滴入双目,他感觉眼睛火热热疼的厉害,似乎要爆裂掉。
唐宁口中吸着凉气,强忍着目裂之痛,将玉瓶仙液全部倒入眼中。
这一刻,他仿佛感觉毒蛇噬体一般,全身都忍不住颤栗。
“啊!”
他痛苦的发出了一声低沉怒吼,好似受伤的野兽,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痛苦,全身颤抖的倒了下去。
他的身体似痉挛一般的抽搐不止,双目紧闭,眼睛周围的筋肉疯狂跳动着,好似要爆裂开来。
这一过程持续了足足有好一两个时辰之久,他在痛苦中煎熬着,眼睛越胀越痛,眼珠仿佛要托体而出,硬生生的将闭着的眼皮给撑开。
霎时间,两道神光从他双目中激射而出,将整间屋室照耀的通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只见他双目凸起,胀的老大,眼珠呈赤红之色,有如两颗灯笼,看上去十分骇人。
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声哀嚎,两颗暴起的赤色双目血泪漱漱而下,似乎受到了什么伤害似的,凸起暴走的双目迅速缩回了眼眶中,唐宁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整间屋室已荡然无存,四周的壁体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的脑袋仍是昏昏沉沉,双目更是像要胀裂一般。
……
唐宁四肢八仰的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大口的呼吸着,好似在与人生死搏斗一般。
一连过了好几日,他双目的胀裂之感才得以缓解,直到彻底消失后,他才敢睁开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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