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姓男子没有立即接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星月宗张姓男子本名张天赐,在先前力测板比试上,成绩属沧浪宗众人中最佳,圆柱标准内的白色气体已经快接近三格,而他成绩不过两格半。
虽然力测板不能代表全部,但还是能表现出一部分实力的,是以他微有些犹豫。
“张道友息怒,就当是给敝府一个薄面,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今日是敝府喜宴,不希望出现任何有伤和气的事情,请荀道友给个薄面。”
刘府几名修士上前对两人劝道。
“原来是一个外强中干之辈,早知如此,何必去招惹人家,简直自取其辱。”此时,一名镜月宗男子大声言道。
其话音方落,唐宁左首一桌一名太玄宗弟子亦附和道:“这世间就是有这许多不自量力之人,没有那个本事,还偏偏惹事儿,现在怕了吧!可惜星月宗堂堂甲级玄门,竟有这么不成器的弟子。”
酒过五巡,众人皆有些醉意,正无以为乐,眼看沧浪宗和星月宗两派弟子相争,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本间庭院端坐着玄门七个宗派弟子,千甲宗、华元宗、流云宗,由于宗门势微,谨言慎行,心有顾忌,不敢得罪沧浪宗和星月宗。
镜月宗和太玄宗门下弟子可不怕他们,当下便有两名好事者出言嘲讽道。
果然,两人这番言语一出,星月宗那荀姓男子脸上挂不住彩,霎时拍桌而起:“难道荀某会怕你不成。”
“好,请荀道友赐教。”张天赐说罢,遁光腾空而起,向东南方位而去。
荀姓男子一声冷哼,亦紧跟其后。
“两位道友稍安勿躁。”一旁的刘府几名修士眼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大喊着追了上去。
“有好戏看了,走吧!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赵修微微一笑,化作遁光跟上。
唐宁几人也相继腾空而起,行不多时,出了山谷,众人来到一片平原。
沧浪宗张天赐与星月宗荀姓男子两人相隔数十丈之距,两人身旁几名刘府修士正在相劝,可哪里劝得住。
张天赐大声言道:“诸位都是见证,张某此次之所以与荀道友一较高低,并非好狠斗勇,乃是荀道友出言污蔑本宗在先,我既身为沧浪宗弟子,岂能坐视不理?其而能忍,孰不可忍?请各位放心,我与荀道友只是切磋技艺,点到为止,绝不会伤他性命。”
“哼,好大的口气,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敢夸如此大口。”星月宗荀姓男子亦不甘示弱道。
“请诸位道友先行退避,以免误伤大家,荀道友,请赐教。”张天赐稽首道,双手合十,但见手掌之间绽放出耀眼的赤红光芒。
刘府几名修士见劝不动两人,纷纷退下。
张天赐手掌间光芒越来越盛,猛然间,他一声轻喝,双掌一推。
但见无数星星点点赤红光芒从他手掌激射而去,铺天盖地朝着荀姓男子涌去。
那星星点点的赤红光芒如同大小均匀的火球一般,汇成一道汪洋,遮天蔽日,将黑夜映照成白昼。
荀姓男子冷哼一声,手中结印,一个巨大青色光幕出现在他周测。
铺天盖地的赤红光芒激射如青色光幕之中,就如同泥牛入海,青色光幕泛起涟漪一般的波纹。
漫天赤红光芒从张天赐手掌间迸发而出,无穷无尽,前仆后继,两者相持了约莫半柱香时间,青色光幕终于支撑不住,眼看其扭曲变形,在漫天赤红光芒攻势之下就要碎散。
荀姓男子手中一翻,白玉瓶迎风而涨,光芒大绽,倾斜出一道幽蓝色液体,覆盖在赤红光芒之上,立时将其化作幽蓝色冰雕。
冰雕沿着漫天星星点点的赤色光芒一路蔓延,凝成了一道巨大的幽蓝冰道,一直向着赤色光芒起始点,张天赐手掌冰封而去。
张天赐眉头微皱,他所使得这项术法名为赤炎之光,乃是由身而发,以身体修行的纯阳之气调动天地灵力,发出的灵火,威力极大,且无穷无尽,除非体内灵力耗尽。
眼见白玉瓶倾斜而下的幽蓝液体,沿着他发出的灵火一路冰封而来,漫天赤炎灵火遇到这幽绿液体立时被冰封,幽蓝液体沿着灵火一路蔓延,已经激射至身前三丈。
由于不知道这些幽蓝液体究竟什么东西,他不敢冒险,双手一拍,手掌间发出的赤红光芒立时戛然而止。
张天赐身形飞退,手中结印,随着他结印完成,身前浮现一个巨大圆形黑洞。
黑洞出现之后,又以极快速度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黑洞闭合后,张天赐的身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一刻,黑洞倏然出现在荀姓男子上方,张天赐身形从内激射而出,但见其左手光芒流转,一掌击在白玉瓶上。
两者接触的一瞬间,张天赐手掌金光大绽,直冲云霄,金光将周遭一片天地笼罩。
只见白玉瓶上金色符文密密麻麻游走,自张天赐手中而发,沿着白玉瓶蔓延。
白玉瓶光芒大绽,不停晃动,似要挣扎离去,然在金色符文束缚之下,完全动弹不得。
金色符文很快便布满了玉瓶周身,白玉瓶在金色符文包裹下,光芒消失,从高空直坠而下。
荀姓男子见此一惊,在张天赐手掌击向白玉瓶时,他就感觉与玉瓶之间失去了心神联系。
那些金色符文好似某种封印,隔绝了百余瓶与外界联系,就连白玉瓶附带的神通也被封印。
张天赐可没管他怎么想,驶出金元封印法咒将白玉瓶封印后,手中一翻,一张卷宗展开。
之见其双手结印,手掌按在卷轴之上,卷轴发出耀眼的玄色光芒,激射处无数细如发丝的玄色丝线,朝着荀姓男子缠卷而去。
荀姓男子身形飞退,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半空中凝成一柄巨大的金色长剑,光芒直冲云霄。
荀姓男子手持巨大金剑直斩而下,势如破竹,将漫天玄色丝线斩成无数段。
张天赐中指与食指一并,一声轻喝,漫天断裂的丝线纷纷续上,化作一条条玄色长蛇模样,缠绕上金色巨剑。
金色巨剑激斩而下,被漫天玄色丝线层层包裹缠绕,方圆数里之地,玄门丝线遮天蔽日,将整个天地包裹,内里只有一柄巨大金剑光芒闪耀。
就在两方相持之时,西南方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名面方口阔男子身形,其手中一翻,一面金色镜子持在手中。
但见镜面一闪,漫天玄色丝线和被包裹的金色巨剑燃起熊熊金色火焰,霎时间就被烧的干干净净。
男子收起镜子,金色火焰霎时消失,其身形一闪,来到两人中央处负手而立:“两位道友点到为止,勿要伤了和气,请给刘某一个薄面,纵有恩怨,他日自行解决,今日是家叔二千五百寿辰之喜,我们不想见到任何流血事件发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源,想来是刘家修士告知了他,是以在这关口赶到。
“谨遵前辈之言。”荀姓男子见此,赶忙借坡下驴开口。经过这一番交手,他已察觉再斗下去自己绝讨不了好,趁现在相持之际,胜负未分谈和也算保持了颜面。
“晚辈遵命。”张天赐应声道,他也不是真要取对方性命,事情闹到这一步,再搞下去,动杀招的话,情况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
若众目睽睽之下搞出人命,难以交代。况且有元婴修士在这里,也容不得他不停手。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诸位且请回去继续饮宴,荀道友,张道友,请你们随我走一趟,贵宗前辈要见你们。”刘源朗声言道,声音远远传荡,落入众人耳中。
刘家几位修士亦来到众人跟前相劝,众人见好戏落幕,只得回身刘府,继续饮宴。
直至次日天光泛白,众人才相继离开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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