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军团第五纵队驻地坐落于郡城“天凰里”的元奇山脉,被巨大的光幕笼罩,唐宁从城卫队出来后,便来了此地。
在外候不多时,光募消融出一缺口,他身形一闪入了里间,登记了出入身份信息后,打听得陈达所在的队伍方位,来到一巍峨山峰石殿前,正是二十四军团五纵三联议事大殿。
殿前有两名轮值修士,唐宁上前稽首问道:“敢问两位道友,贵部第七大队队长黄贤生前辈洞府所在何处?”
“你是何人?找黄前辈有何事?”其中一名男子开口道。
“在下第二十三军团修士唐宁,与贵部第三大队修士陈达乃是同门师兄弟,因其惹上麻烦,被城卫所羁押,特来告知黄前辈,道友可否带我前往黄前辈洞府,在下感激不尽。”
“随我来吧!”
“多谢道友。”两人遁光腾起,行不多时,来到一座洞府前:“这就是黄前辈洞府,道友请自为之,告辞了。”男子说罢,化遁光而去。
唐宁手中一翻,递了张传音符进去。
等候了约莫盏时间,内里一燕颔虎须男子缓缓走出,唐宁连忙迎上前行礼:“在下第二十三军团修士唐宁,拜见黄前辈,多有叨扰,望前辈见谅。”
男子打量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事?”
“贵部修士陈达乃是晚辈同门师弟,因其违反城中禁令,与人相斗,现被城卫队所羁押,晚辈因此前来拜见前辈,希望能够通过同盟军渠道将其带回。”
“他既违反城中禁令,自有规章处置,你告知我又有何用?你若是专为此事而来,就请回吧!我亦无能为力。”男子说罢,转身向洞府内而去。
唐宁见他这幅冷漠神态,知晓此事没那么容易,赶忙跟了上去:“前辈请留步,请听我一言。”
男子脚步一顿,面有不悦之色:“你没听我说吗?他触犯禁令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无能为力。”
“陈达师弟感激前辈这些年对他的照顾,这是他托我送给前辈之物,还请前辈勿要推辞。”唐宁手中一翻,递给其一个储物袋,内装有三十万灵石,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行贿之物。
双方既无亲又无故,现在求别人办事,哪能不准备点好处。
男子接过储物袋,神识入内查探了一番,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非我不欲出力,陈达既是本部修士,于公于私,我都不愿见他受罚,奈何城卫队自有其规章制度,我还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影响他们做出决策。”
唐宁道:“晚辈深知此事令前辈为难,请听晚辈一言。”
“陈达师弟之所以被城卫队所羁押,实是受云阑县徐家的迫害,本宗有一位师妹在环苑亭被徐家所掳掠,陈师弟在宣华里徐家开设的阁楼与其理论之际,被徐家所盯上一路追杀,幸得被巡查队巧遇,因而被送至城卫队。”
“若是城卫队禀公执法的话,陈达师弟当无罪释放,但徐家势大,现在他们诬陷陈师弟大闹其府阁楼,晚辈恐徐家不会就此罢休,担心他们会暗动手脚,是以想请前辈通过同盟军渠道,将此事上报联队和纵队。”
“请联队和纵队有关人员出面,向城卫队申明原由,只要城卫队能够禀公处理的话,陈师弟就会无罪归释。”
男子听完,微微点头,没有着急表态反问道:“这个徐家是什么来头?”
“徐家盘踞在云阑县,是当地的豪门大族,一门有五名炼虚修士级别的大修士,势力庞大,他们与环苑亭当地玄门关系密切,并设立有专门的事务处,敝宗师妹就是在环亭苑失踪,被他们掳走。”唐宁如实说道。
徐家的事情没必要去隐瞒,随便打听一下都能知晓。
“我知晓了,这件事我会按规章如实上报联队,若陈达道友果是如你所说那般,被冤枉的话,相信他应该无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本部的人,本部自然会尽力周全。”
“多谢前辈,待陈师弟归来后,晚辈再来拜访,敝宗当重谢前辈之恩。”
“放心吧!我会竭力为陈达道友申诉此事的。”
“晚辈不敢多叨扰前辈,告辞了。”唐宁说罢,化作遁光而去。
……………
荒僻无人的山野,一个青色光幕矗立,将方圆百余里之地笼罩其内,远处,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清秀男子身形,正是远道而来的唐宁。
他自陈达处打听得乾易宗众人落脚之所,之后搭乘商船到了环苑亭,随便寻人打听了一阵,知晓李家之所在。
他没有直接去李家本部,而是在李家开设的阁楼和商铺多方打听,了解到乾易宗众人在壶源山脉替徐家做工,于是便径直来此。
李家乃环苑亭一大强族,家族有四名元婴修士,涉及的产业颇多,乾易宗众人正是寄寓李家之下,依附于其而存。
唐宁手中一翻,递了张符箓进去,等候了约莫盏茶时间,光幕消融出一个缺口,内里一道遁光闪出,落至他跟前,现出一面方口阔男子身形。
其打量了唐宁一眼,稽首道:“在下王宣,此乃私人之禁地,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听闻乾易宗众人在贵府中任职,烦请通禀殷庆元一声,就说唐宁求见。”
“不知寻殷道友所为何事?”
“在下原乾易宗弟子,现二十三军团修士,乃殷庆元之师弟,听闻他在此间,特来拜会。”
“既然如此,道友请随我来吧!”
“多谢。”
两人入了光幕内,内里一幢幢宫殿林立,不时可见往来的修士遁光,抬着巨大的箱体,从一侧到另一侧,一副十分忙碌景象。
王宣领着他来到中央处的一间巨大宫殿内,不断有人搬运着沉重的箱体进进出出,两人走入里间,一名女子迎上来行礼道:“王前辈,有什么吩咐?”
“殷道友呢?人在何处?”
“殷前辈在春元院处理运来的妖兽。”
“嗯。”王宣点了点头,径直向前而去,唐宁跟在其身后穿过厅殿,转过几处拐角,来到一空阔的庭院,远远的就闻到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院落内横摆着两只巨大的妖兽尸体,鲜血流淌一地,七八名修士正围绕在这两具尸体旁边肢解切割,两侧摆放着数个十丈大小的石箱,内里整齐的叠放着一坨坨妖兽肉块。
“王前辈,王前辈。”眼见两人入内,众人连忙停下手中活计,躬身行礼。
“唐师叔。”忽然其中一人喊道。
唐宁顺着声音望去,但见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眼神满是欣喜希翼神采看着他。
唐宁微笑朝其点头示意了一下,隐约记得此人是原宣德殿兵仗部弟子,当时只是炼气弟子,现在却已是筑基中期修士了。
“殷道友在里间吗?”王宣开口问道,话音方落,只听咯吱一声响,前方屋室大门推开,一两鬓斑白,身形挺拔男子自内而出,不是别人,正是殷庆元。
“殷师兄,久违了。”唐宁稽首行礼。
殷庆元满面微笑走来:“唐师弟,你如何寻到此间来了?”
“一言难尽。”
“快请入内。”
“殷道友,人我已经带到了,你们师兄弟久别重逢,我就不叨扰了,告辞。”王宣开口说道,转身离去。
“唐师弟,请吧!”
两人来到屋室内,相对而坐,殷庆元手中一翻,拿出一瓶玉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微微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唐师弟,方才见到你,我这心里是五味陈杂啊!又羡慕又嫉妒又欣喜,这么多年不见,你仍是风采依旧,修为更上一层,而我却已是风烛残年,整天忙碌,徒劳待死。”
唐宁劝慰道:“殷师兄不必妄自菲薄,机缘之事自有天定,先行者未必先达,大器晚成者亦不在少数。”
“大器晚成。”殷庆元嘴角扬起一抹自嘲之色:“恐怕我是没什么机会了,来,尝尝我亲手炼制的灵酒吧!”
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喉肠,一股浓烈的辛辣之味直冲内脏,瞬间遍布全身,整个人都躁热起来,而灵海穴中灵力微微激荡。
“怎么样?味道如何?”
“嗯,味道有点类似玄虎玉龙酒,但辛辣之味更浓一些,直入肺腑。”
殷庆元笑道:“看来唐师弟这些年对灵酒有一番研究,不错,的确是玄虎玉龙酒,只不过我们炼制过程中特别加入了青藤花和苦骨果还有蛇妖胆汁等材料,使之辛辣之味更为强烈。”
“求的就是一个味觉冲击的极端,让修士有五脏灼烧之感,现在成为我们灵酒主打的一个品牌,名为徐式苦味酒,在环苑亭周遭也算小有名气了,很多来环苑亭的修士都会特地买一些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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