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海,天渊岛,巍峨的城廓内外群魔乱舞,狼豺虎豹绕城而行,猿莽熊象列阵密布,战船战车往来如梭。
曾经作为玄门重兵防备的岛屿如今已完全被牧北联军所占领。
雄阔的殿阁中,牧北联军一众高层聚于一堂,上首三人依然是妖族的三大统帅,金眼狮鹫一族族长空林,青蛟一族族长玄真与七彩孔雀一族族长云天。
“诸位,玄门不战自溃,将清海拱手相送,足以说明他们已然胆寒。”云天率先说道。
“此前在清海诸多场大战中我们屡战屡胜,杀伤众多,这才逼的玄门不得不得撤出工事坚固防备严密的清海诸岛,我们夺得清海这块战略要地,皆靠诸位齐心用命。”
“然此次请诸位赴会,却不是为了庆功论赏,或者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我们面前还有更难啃的城池,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
“诸位想必已然听说了,玄门虽退离了清海,却在东莱郡布置了天罗地网一般的阵法禁制,尤其是在与清海接壤的奉化城,整座城池三百万里方圆,部署了大量的连环阵,一直从码头延绵到奉化城。”
“诚然,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目今奉化城驻守了数百万的玄门精锐修士,可以说我们与玄门的胜负之争,就看这一战了。”
“只是我们能够拿下奉化城,便可一路高歌猛进,将整个东莱郡收入囊中,到那时,拿下青州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近来听闻联军之中有很多言论,说什么奉化城固若金汤,去攻打就是送死,极大影响我联军士气。”
“请诸位道友去转告自家的弟子,如若还有这种言论,发现一个斩杀一个,将其头颅挂与此殿之下,绝不宽饶。”
其话音方落,青林接口道:“这次请诸位道友远来,是为商议进图青州之策。”
“目今我们已占据整个清海,因此决定将玄门之前重兵守备的天渊岛一带作为我们驻兵之所,先将我们在清海各岛部署的军团全部移驻于此,然后进一步图取青州。”
“天渊岛则作为我们联军驻清海的总指挥部。”
“鉴于玄门这些年在奉化城建立了大量的阵法禁制,有十分坚备的工事基础,远非清海诸岛可比,再加上我们在清海虽屡战屡胜,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与玄门损伤比虽没有这么大,但也不小。”
“以我们现在人手力量,恐怕难以攻下对方防备坚固的奉化城。”
“而此一战至关重要,关乎着我们能否击败玄门,顺利占领青州。”
“因此我们需要集中全部力量,与玄门殊死一战,我意将牧北所有队伍调至前线,另外,再从各宗派中抽调十个军团兵力,还有恳请诸位道友亲临前线,与我们一道并肩作战,攻取青州。”
殿内陷入沉默,一片寂静,没有人表态。
玄真看向下方一两鬓斑白男子:“褚道友,你觉得如何?”
“我同意空林、云天两位道友的话。”男子点头表态道:“奉化城显然是个难啃的骨头,玄门征调的精锐几乎都集中在彼,胜败在此一役,这个时候已没有退后可言。”
“要拿下奉化城,必须我等齐心戮力才行,回去后我会亲自统领本宗弟子赴战。”
“好。”玄真合掌应道:“褚道友明辨是非,顾全大局,乃我联军之楷模,褚道友且放心,我等拿下青州后,少不了贵宗的好处。韦道友,袁道友,你们之意若何?”
下方被指名的两名男子皆相继表态会全力以赴。
玄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所指明的三人皆是与妖族交好且支持联盟大军南下图取青州的三家势力。
“既然诸位都不反对此事,那我就此分派一下,还是老规矩,从在座道友每个势力辖地内抽取五万修士兵力组成十个军团。”
“三年之内必须到达天渊岛,只要在座诸位能够齐心协力,全力以赴,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东莱郡城庆功论赏了。”
“几位道友准备何时进军攻打奉化城?”下方一须发结拜老者开口道。
玄真道:“兵贵神速,时间拖得越久,则他们建立的工事越牢靠,防备越周全,我们需要尽快对青州发起进攻。”
“目今天渊岛有四个军团驻守,我打算派此四军团,作为先锋,先在此岛整休一月,下月出发进军内陆,当然了,这只是佯攻,主要以骚扰为主,顺便探清玄门部署虚实以及其阵法威能。”
“只待诸位道友大军一到,就立刻对奉化城展开全面进攻。”
老者道:“恕我直言,三位道友的这个决策未免有些太草率了,我认为应当从长计议。”
空林看向他道:“申道友此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阻止我联盟南下?”
“玄门已经与商会联手,此事三位道友定然已经知晓了吧!”
云天冷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玄门已是闻风丧胆,纵加上商会乌合之众又能耐我何?我等兵锋正盛,士气高涨,正好可以一举将其歼灭。”
“三位道友只想着取胜,乘势可一鼓作气拿下东莱郡,就没有想过若败了该当如何?在场的诸位道友谁能够保证我们能够必胜?”
此言一出,大殿内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上方首座妖族三大统帅,玄真面无表情,空林微微皱眉,云天则斜眼撇着老者,内心的不满和蔑视已跃然脸上。
下方诸人有的皱眉不语,有的微微颔首点头,就连先前赞同南下攻取奉化城的三人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云天双目圆睁:“申道友此言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自合作以来,从占领牧北草原九郡,直到如今,何曾败给过玄门?难怪联军中有不少人散播传言,扰乱军心,我看根源就是出自这里的某些人。”
“云某在这里重申,若再有人搅乱军心,不管是什么人,休怪云某不客气。”
老者淡淡道:“云道友此话莫非是要将老夫这颗头颅挂在殿下吗?都说过桥拆桥,卸磨杀驴,这桥还没过,磨还没卸,就有人想着拆桥杀驴了吗?老夫活了这么多寒暑,莫非是被吓大的不成?”
云天双目之中寒芒一闪,整个殿内被强烈肃杀之气包裹,空间慢慢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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