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菜香益人。
不过大多都是贾芸和苗氏在忙,袭人几女却是真的只打打下手,摘摘菜,倒是非常轻松。
平儿见袭人不时看上贾芸几眼,眼珠转了转,突然凑到袭人跟前,耳语道:“你和芸哥儿……那个啦……”
袭人愣了愣,脸刷地红了,迟疑片刻,嗯了声,点头窃窃私语道:“他是个急性的,我昨个儿过来,他就要了我。”
“你也是个胆大的,不怕他翻脸不认账?”平儿有些不可思议道。
袭人抿嘴一笑,摇头说:“我才不怕他赖账,他要有那份心思,看我给他好果子吃!”
“真有些佩服你!”平儿捂嘴笑了笑,又小声问道:“他那方面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袭人闻言一愣,顿时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道:
“没想到平儿姐姐平时看着稳重大方,内里却是个调皮的,算我看错你了!”
平儿笑嘻嘻道:“老夫子说,食色性也,君子好色不淫,咱们姐妹说些私密话怎么了?快跟姐姐说说,嘻嘻……”
袭人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说你跟琏二爷怎么样?”
“我跟琏二爷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琏二奶奶那双眼睛盯得可死了,我哪敢触她的霉头?”平儿瘪嘴道。
袭人诧异道:“不会吧,你跟着琏二奶奶嫁到贾府都好多年了吧,还没伺候过琏二爷?”
今天平儿倒是让袭人刮目相看。
用贾芸的话说,没想到平儿倒是闷骚的。
只听平儿摇头说道:“伺候,也要看怎么伺候,琏二爷和琏二奶奶完事儿后,我倒是帮忙端水、递毛巾,就连清洗琏二奶奶都不让插手。”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有时候中途也会喊我进去帮他们推屁股!”
袭人惊呆了,小声问道:“这么说,你到这会儿还是个黄花闺女?”
“嗯,有些出乎你的意料吧?”平儿脸红了红,点头道。
袭人颔首,吸了口气道:“以前在贾府从来不好意思跟你聊这些,只是有些纳闷儿这么些年了,你怎么还没有身孕,原以为是顾忌琏二奶奶没生儿子,现在才知道详情,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她看着平儿,见她身材丰腴,体态婀娜,容貌过人,气质雍容,常人见了她不以为她是个丫鬟,却以为是哪家的千金贵妇。
沉吟片刻,袭人小声说道:“我倒有些佩服琏二爷了,放着你这么个大美人儿在眼前晃悠,却愣是能忍得住不去碰你,如果是遇到像芸哥儿这么猴急的,早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切,琏二爷是有贼心没贼胆,哪次看我,眼神不是直勾勾的像要吞了我似的,却因怕琏二奶奶收拾他,所以不敢沾染我分毫!”平儿有些不舒服道。
说到底,她也是个女人,虽是丫鬟,不敢有非分之想,比起穿金戴银,却也想着有一儿半女傍身,今后才有依靠。
但这些年跟王熙凤来了贾府后,她虽说是陪嫁丫头,是贾琏的通房大丫头,却因王熙凤善妒,被盯得死死的,不敢和贾琏有丝毫牵连。
要知道当初跟着王熙凤一块来贾府的总共有四个陪嫁丫鬟,如今却只剩她一个,其他的几个死的死,去的去,都没了。
贾琏一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王熙凤身边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大丫头,他岂有不觊觎之理?
他日常背着王熙凤眉来眼去挑逗,平儿聪明不敢接受。
因为平儿知道贾琏不可以托付终身,让王熙凤知道了,贾琏是不会挺身而出有所担待的,让她自己面对王熙凤,结果想都不敢想。
其他丫头难免没有晋升之心,能够给贾琏做妾,可以脱了奴籍不再为奴做婢。
丫头们的小心思,岂能逃过王熙凤眼目?却大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平儿平时都小心翼翼的,并不太愿意掺和贾琏和王熙凤的夫妻生活,更不愿意给贾琏做妾,就是担心王熙凤睚眦必报对她不利,惹祸上身。
袭人到底是在贾府呆了那么多年的,一点就透,突然有些可怜平儿了,沉吟片刻,她选了根黄瓜递给平儿,支支吾吾道:
“芸哥儿那个……有这么大,你瞧瞧就知道怎么样了!”
“嘶,袭人你莫不是开玩笑?”平儿倒吸了口凉气,拿着黄瓜发愣,不敢相信说道,心想:
“天啦,和这个相比,琏二爷的怎么那么小?难怪奶奶成天脾气暴躁,欲求不满,嘴里嘀咕说琏二爷是个没用的,以前我还不懂,现在却是明白了!”
袭人笑了笑,小声说道:“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说真的,以前我伺候宝二爷洗澡看过他的,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长那样。”
“然而我却想差了,直到昨晚看了芸哥儿的,才明白过来,宝二爷只是个小孩儿罢了!”
平儿羡慕的看了眼袭人,将黄瓜扔到一边,说道:“你倒是个有福气的,找了个好归属,吃穿不愁还是其次,生活和谐才最重要!”
最让她吃味儿的是,贾芸人还长得俊俏,温润儒雅,比贾琏还要强上三分,着是让平儿心理有些不平衡。
“如果我不是陪嫁丫鬟,而是个普通丫鬟就好了!”平儿心忖道。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做丫鬟的就没有自由的,就算是自由身,以如今的世道,想活命也是非常艰难的。
对于身若浮萍的底层女子来说,安身立命从来都是奢望,在贾府为奴为婢,只要温顺听话,言行小心谨慎,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
袭人瞧了一眼平儿,促狭道:“平儿姐姐说话越来越没边儿了,以前在贾府却不曾闻你说这些……”
一旁的鸳鸯突然凑了过来,好奇道:“说什么呢?都面红耳赤的!”
“说了你也不懂。”平儿侧头看了鸳鸯一眼,笑嘻嘻道,又跟袭人说:“鸳鸯妹妹一直伺候老太太,估计是没机会接触这些事儿的。”
鸳鸯一头雾水,皱眉道:“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说来听听!”
袭人捂嘴笑了笑,沉吟片刻,凑到鸳鸯耳旁嘀咕几句,只把鸳鸯脸臊的通红。
“好个没脸没皮的,没想到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在说这种事情,呸!”鸳鸯羞臊着说道。
平儿笑了笑,扬眉道:“哟,看来你还知道点儿事啊,我还以为你整日里闷不吭声的是个无欲无求的呢!”
鸳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少阴阳怪气的,凭咱们府里那些爷们儿的成色,就算是无欲无求的人,耳濡目染之下,也都无师自通明白那些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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