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千米之外,秦六取得巨斧之地,两千多米高的巨大暗红石像.不知何故,裂纹密布,初时极细极小,裂纹由巨像脚部逐渐向身躯头部漫延。
黑暗之中,巨大石像左耳一物骤然开始发光,那是一只硕大耳环,悬于耳上,垂至肩头。耳环光亮所照之处,裂纹上升速度开始减慢,但仍缓慢漫延。
耳环光亮再次大盛,照亮全身,显出石像大半真容,赫然是一位英武高大的女子雕像!面部模糊,身着重甲。不知何人所雕,立于此地何用?
耳环与裂纹正处于焦灼的对峙中。耳环似乎稍处劣势,也在此时,石像脚下地面开始出现裂纹。地面逐渐开始隆起,似有物体要破土而出。
李然与夏老头一行人,在荒漠中走走停停,偶然遇见一支驼队,不经意间得知,李家有支队伍也进了荒漠,李然沿途一路打听,终于在秦六所在秘境处有了确切消息。
“然姐,咱那堂兄,应当是进了这个秘境了,咱怎么着?也进去?还是在这候着他老人家?”李久福抬头望了望李然,一脸无所谓的问道。
李久福嘴里叼着个草棍,满脸的无精打采,他最不喜欢这个堂兄了,估么着这堂兄一定也看他不怎么顺眼!这堂兄比自己英俊,也就罢了。没准过个几年自己也能英俊些,老话不是说‘男大也能十八变么’!
相貌也就算了,这堂兄还比自己心眼多,整日待你满脸笑意,让你如沐春风,可少有人知这春风如刀,也能剜肉刮骨!
据家族一些外人不知的秘辛中传言,这位堂兄身边有些不太听使唤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是在外出途中猝死!
这位“仁义”的堂兄往往痛惜之后,会前往死者家中,一番软言安抚,并留下大笔银钱,在死者家属感激涕零声中,伤感着转身离开。
李久福对这位堂兄“畏”大于“敬”,难以理解家姐李然为何要来凑这热闹?
“我们先在这歇息一晚,明早再进秘境!”李然平淡的吩咐了一下,自己独自向不远处天机阁的那边区域走去。
秘境外这一块区域比秦六来时,更为热闹.聚集了二三百人,叫卖声此起彼伏,法宝、法器、丹药、食物,应有尽有。
甚至还多了一个算命摊位。摊主是一个中年道人,与一个花脸女孩。
李向、夏老头几人寻了地儿,支搭起三个帐篷。刚帮夏老头忙活完,夏烟花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花脸女孩。
荒漠中难得遇到同龄人,夏烟花飞也似的跑了过去,蹲到算命摊前,不用说话,两个女孩两两相望,就已经互生好感了!
“给,可好吃了?”山妮从兜中翻腾了半天,找出个油纸包打开,取出一块最大的肉干,递给了对面这位顺眼的同龄人。
“啊,我……我不要,你留着吧”夏烟花轻晃着小手说道。
“拿着吧,拿着吧,可好吃了.咱俩一起吃,你叫什么,我叫山妮!”。
“夏烟花,夏天的夏,烟花的烟花,呵呵”。
“名字真好听,不像我的,我娘起的太马虎了”。
“咳咳,来,小女娃,道爷我给你算一卦,卦象不好,不收银钱”木良道人腆着脸凑了上来,满脸笑意的说道。
夏烟花怯生生的往一旁挪了挪。
“别听他的,他是个大骗子”山妮见夏烟花有些怯怯的样子,赶紧给这“刚认识的“好朋友解释了一句。
木良道人似是早已习惯了山妮这副作派,望着夏烟花的小脸啧啧连声:“啧啧,天庭圆润,眉直目清,还面带红光,嗯,有财运……”。
“白…白天,日头晒的!”夏烟花说完,起身跑掉了。
山妮见此情形大怒,双手叉腰,气哼哼的说:“你……你再这样……再这样,一会吃完晚饭,我今天就不和你好了!”。
李向给李然支好帐篷,闲及无聊溜达到木良道人摊前,双手拢袖,斜瞟了眼木良道人说道:“老道,给爷算算,算准了,有赏”。
木良道人抬了抬眼皮,没有言语。
“怎么着?怕唬弄不了爷,再拆了你摊子?”。
木良道人掸了掸膝上的袍子,淡然的说道:“道爷的一卦,有点贵”。
李向似乎来了兴致,一撩袍襟蹲在了地上,半眯着眼盯着木良道人说道:“哎呀嘿,还跟爷杠上了,有点意思!多钱?说吧!不准的话,爷不但要拆了这摊,连你也一并拆了!”。
“一万天晶石,半柱香内不准,凭你处置!”木良道人依然老神在在,手捻胡须,笑意玩味的说道。
李向被气出了火气,全身上下摸索了一番,没摸到啥值钱的物件,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好,你个臭牛鼻子,你别跑!等着爷!”。
不多时,李向拎了个硕大的布袋返了回来,“啪”的一声把
布袋扔到了画着八卦图的摊布上,“你算吧,爷听着!”李向似乎气消了许多,但手里却多了把长剑,不停的用剑在地上敲着。
木良道人看了看那布袋的体量,似乎很是满意,抬头说道:“道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半柱香内,道友有大祸,祸非祸,福非福。”
“没了?好!好!你别跑呀!半柱香后,爷来收利息!”李向盯着木良道人看了半天,见那老道波澜不惊,异常镇定,便有些将信将疑起来,骂骂咧咧的转身回到了帐篷处。
“久福,帮我盯着点那算命的牛鼻子老道!别让他跑了!”,坐到帐篷中李向朝李久福交代了一句,而后闭目养神,坐等半柱香时间过去。
李文右一众人在付出了惨痛代价之后,终于把那些古怪的黑影击退。
四名之前负伤的族人不幸身死,算上铁棺处六人,已经折损十人。
站在巨壶之下,李文右唏嘘不已,代价太大,回到家族,免不了一通责骂,李文右望着钱长老几人叹了口气。
钱长老适时的站了出来,躬身说道:“少爷,不必挂怀,他们是实力不济,学艺不精,寻找机缘本是极为凶险之事,生死由命,为家族赴死,也理所应当,这机缘近在眼前,他们也死得其所!”钱长老话声刚落,众人便一通附和。
片刻之后,一个会冰冻法术的族人,率先攀上壶身,布好了冰梯,不多时几人就来到壶身与壶嘴连接处,于是自然而然的望见了壶中秦六四人。
见秦六等人没有反应,李文右几人依次跃下,刚一站定,李文右便抱了抱拳:“诸位道友,我等没有敌意……”
“啊,无妨无妨,这地方大,你们可劲折腾!不过……这水,我不小心漏了一点毒下去,你们要慎用”齐牛很是不爽,又无可奈何,便言语上耍了点心思。
齐牛本想再说两句,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巨壶之外,远处那暗红石像摇摇欲坠,地面瞬间塌陷出一个巨洞,一个两千多米高的巨大身影,从洞中爬出,周身笼罩在浓浓黑雾之中。
身影仰着头,似乎在空气中闻到了什么气味,之后向巨大石桌缓缓爬去。
千米,百米,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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