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不是喜欢出风头的,当然也不是高冷,他更喜欢稳。
招式有破绽,那就练到没有破绽,可如果破绽没办法消除,那么就想办法弥补破绽。
刀法,不如说所有武艺都来自基本功, 于是他基本功是最扎实的。
吕布入徐州这段时间,成廉等人赚了不少,也享受不少。
唯独他没有那么做,有点收获也用来赠送给下属。
反而是埋头苦练,因为当吕布不是当世无双,那么自己至少要在他撑不住的时候, 帮他撑着。
吕布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混账的,基本都是被那些世家豪族逼出来的。
就算混账,也是对外, 只要跟着他的兄弟,他都会很照顾。
跟不上的,会调走或者贬职,故意疏远。
久而久之,就会投入到世家豪族门下,和吕布划清界限。
反过来,不管吕布出什么事情,他们都能保全自己。
男人的温柔,有时候不需要所有人都知道,都理解……
所以将军,以前你罩着我,现在我要变得更强来帮你。
任何人要杀你,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杀!”张辽奋力一击,太史慈都有些挨不住。
主要是不仅张辽作为主攻,旁边的成廉也会趁机袭扰。
在两人的牵制下,太史慈打得很憋屈,尤其是白马义从的去路被围,如今的情况不太乐观。
单打独斗, 或者集团冲锋,甚至骑射,这些都是白马义从强于并州狼骑的地方。
可没有自己指挥之后,白马义从自主作战不足的短板,就凸显出来。
这些士卒都很服从指挥,不如说太听话了,以至于没有命令的话,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基本是战斗素养有,甚至也有一定程度的迎敌能力,只是太硬了,不够灵活。
“又要对付两个,又要指挥,我这还真是够呛……”太史慈自嘲道。
斗将本来就得是精神全集中的事情,非要他分心去一打二,除非对方的实力比自己低得多。
张辽比太史慈小三岁,也仅仅是小三岁。
二十几岁的人,三岁的差别不大,尤其很多东西,可以用勤奋和天赋来弥补。
当然, 武器的差异也是个关键因素。
“将军, 我们来助你!”正头痛,已经有数名白马义从冲了过来,朝着成廉和张辽杀去。
太史慈觉得,自己应该收回刚刚的评价。
这些士卒,在发现自己顶不住的时候,也会主动过来保护自己,不要命的保护自己……
这几名白马义从的实力都还可以,放到一般的军队里面,至少也是队长起步。
不如说,白马义从全员的实力,都差不多。
不同的是,被任命为军官后,脑子会慢慢活跃一些。
也有可能人家也不傻,只是身为士卒,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
但身为军官,不思考不行。
当然,所谓的‘活跃’,也只是相对于一般的士卒而言。
“杀!”太史慈想起上次,为了保护自己,近百名白马义从,被关羽和张飞斩杀的事情。
当时他就已经决定,好好当一个将领,不让一个士卒为他枉死。
对,战死沙场是将士最好的归宿,至少死于病榻之上好。
只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力,导致士卒为自己送命,这让他很愧疚。
太史慈要拼命,这意味着他要放弃防御,放弃一些不致命的伤,甚至对军队的指挥。
如果不能击败敌将,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士卒为自己牺牲。
太史慈想明白了,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不惜一切手段,战胜张辽。
至于成廉,这个明显被酒色侵蚀了身体的家伙,最多三招就能手刃。
问题来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以成廉作为对手?
太史慈当然想!
只是每当他要对成廉下手的时候,张辽会过来支援。
可话说回来,这也正是他的机会!
太史慈一戟杀向成廉,张辽根本不管,朝着他的头劈了过去。
傻子都能看出,太史慈是虚晃一枪,打算接着对付成廉,逼迫张辽救援,趁机对付张辽。
可问题是,你虚晃一枪,在张辽看来破绽就出来了。
那么我砍你一刀,你不防御就会死。
那么现在你是打算防御,还是打算继续杀人?
还是那句话,谁说斗将就不用脑子,不如说,不用脑子才奇怪啊!
按说如今太史慈的情况很危险,只是他根本不在意,继续朝着成廉杀过去。
后者也有些不爽,太史慈明显是看不起自己。
身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自己被人看不起这点,成廉还是很清楚的。
成廉很想证明,自己并不弱,于是尝试反击。
正好张辽也朝着太史慈杀去,很有可能会先自己一步。
给自己人助攻,倒也没什么,只是张辽是‘后起之秀’,军中也是讲履历和辈分的。
说到底就是成廉要面子,打算先一步杀死太史慈,于是贪了。
就现在的情况,太史慈必然要回防,这个时候他必然会出现破绽,这个时候正是杀他的好机会。
只是没想到,太史慈的确回防,可成廉的注意力都在太史慈身上,反而忽略了周围。
四五个白马义从杀来,把成廉扎成了刺猬。
成廉不敢置信的看向周围,你们怎么不讲武德?!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和张辽二打一,难道就道义?
更别说,本来就不是斗将,谁和你讲道义?
不如说,张辽和成廉都忘记了,狼王的使命,是为狼群创造机会,而不是亲自上阵死磕到底。
他们与太史慈牵扯太久,以至于白马义从开始配合太史慈反击,他们却身处漩涡,无法脱身。
就说张辽这边,三四个白马义从拦住他,使得他没办法对付太史慈。
反而在刀招被三四个白马义从格挡的同时,太史慈趁机回防,然后朝着他杀了过去。
好在张辽的武艺不错,好歹的避开,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大家错身而过,唯独成廉吐血坠马,成为入秋后,第一个阵亡的将领。
“把自己的安危,都交给下面的士卒?”张辽看向太史慈,这家伙根本是个赌徒,赌命那种。
刚刚若是白马义从来不及配合,他可是要被自己斩杀的。
“自己的部曲,若是都没办法信任的话,那还有谁能信任?”太史慈回道。
尤其白马义从,已经不止一次,为他赴死。
信任,就是在生死与共中建立起来的。
“也是……”张辽咬了咬牙,部曲当然要信任,尤其是亲卫,这是可以托付背后的战友。
可要说绝对信任,把命都交给他们,那可说不好。
毕竟真到了生死关头,能义无反顾为你效死的,到底只是少部分。
是以再信任下属,也会保留一定的警惕。
可太史慈不同,刚刚是真的把命,都交给部曲。
蠢?多少有些!
就好像是拿命去赌,可是人家赌赢了!
成廉阵亡,一支狼骑没了狼王,实力大减,怎么办?
很简单,那就是由张辽成为新的狼王!
“全军听令,现在我来指挥!”张辽高呼一声,接管成廉那支狼骑的指挥权。
“你的确有成为狼王的潜质……”太史慈看向张辽,“在吕布麾下太浪费了,要不要来我们这?”
“忠臣不事二主!”张辽回了句,再次朝着太史慈杀去。
和刚刚不同,此刻的他仿佛成了真正的狼王,不断策马进行骚扰。
太史慈既然追不到,他就追着白马义从来打。
毕竟太史慈既然那么信任部曲,我杀你部曲,你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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