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袁氏、韩父一起来县城,韩巧并不意外。
她其实经历过几件事情就看明白了。
两个女儿,他们偏疼韩香。
家里儿女他们偏疼儿子,只要不涉及三个儿子的利益,他们对韩香所做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委屈的不是他们的儿子。
他们可以毫无愧疚和压力的来劝她韩巧大度。
但是一旦涉及到儿孙的利益。
韩巧不知道韩香是什么下场?反正不会好就是了。
“爹、娘。”韩巧看着两人唤道。
恭敬是恭敬的,却不怎么亲近。
至少没有对爷奶那般亲近。
那种敬慕。
对韩父、韩袁氏,韩巧总是少了些感情。
倒也不说她无情、不孝,她该给的也会给,再多的像挽着韩袁氏撒娇什么的,她不会。
但是她会挽着阿奶的手撒娇,会跟阿爷抢最后一口菜吃。
韩父、韩袁氏应声坐下。
“蘅毅不在家吗?”韩袁氏问。
“他去山里打猎了。”
这些日子蘅毅武艺遇到瓶颈期,怎么练都觉得不痛快。
她劝他不要勉强自己,去山里打猎放松一下心情。
“这样子也好,打猎后家里可以吃,还能省钱。”
韩巧不接这茬,问他们怎么到县城来了?
这个时节,家里活多,新宅子修好也需要置办家具物件。
“还不是问了韩香那事,她实在是太糊涂了,胳膊肘往外拐。”韩袁氏越说越气。
“阿巧,你做姐姐的,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家里如今都指望着你赚钱,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几个小子年龄合适的都要送去书院读书,其实……”韩袁氏看韩巧一眼。
见她神色淡淡,也没有露出高兴或者不悦,才继续说道,“要不把几个孩子送你这里来,吃穿我们自己管,夫子的束脩也照给……”
韩巧不赞同韩袁氏这话。
“娘,等开年了韩炽也要去书院读书,我不让他们来,一来他们有自己的爹娘,二来在这宅子里局限了眼光,也交不到志同道合的同窗好友。”
“立春他们到底是不同的。”
这些孩子她培养起来,是为了以后为她所用。
一辈子除非她松口,他们都只能是下人。
韩家那些孩子不同。
他们是良家子弟,即便家穷,也是清清白白的人。
“和身家清白,家世好的同窗做好友,和下人做朋友,哪个更好我相信爹娘心中也有数。”
当然有选择。
韩袁氏毫不犹豫选择去书院。
“那他们在县城书院读书,能不能住你这边?”韩袁氏又问。
“当然可以,只是他们半月才休息两天,难道不应该回到家里孝敬父母?为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韩巧又问。
“韩炽现在每天要读书、认字、练武,还要去后门帮着称东西,记账,还要给姐妹们跑腿。这些看着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其实都是在充实他自己。”
“爹、娘,别舍不得孩子干活,他们没我们想的脆弱,甚至比我们想象的更能干。”
大人什么都做了,让孩子做什么?
长此以往,习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就养成了白眼狼。
家里的活得帮着干,让他们知道赚钱不易。
她可不想把韩家那些孩子,一个个养成少爷,重担全部压在爹娘身上。
“这样子吧,他们好好读书,不管是谁考上童生,在宁河镇给他们买个宅子,考上秀才在县城这边买个宅院。”
“……”
韩袁氏倒吸一口气,忙问道,“你叔伯家的孩子都算?”
“算啊,只要是我堂兄弟家孩子,都算。”
“那得多少银子?”韩袁氏惊呼。
就算是在宁河镇,一个宅院也要二十多两,县城差不多翻倍。
“阿巧啊……”
“娘,我当初和离回西山村,叔伯、兄弟也帮了很多,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
韩袁氏其实很不懂。
韩巧对韩家所有人都好,为什么对韩香那么苛刻。
一点沙子都揉不下。
“娘,你不要和我说韩香,说到她我只会觉得曾经的好都喂了狗,就算是喂了狗,那狗也知道摇尾巴,你看看她这些日子干的事情,哪一件不让人闹心?”
“你今儿和爹回来了,我也把话说在这里,我等会就会让人去外头宣扬,我和韩香从此断绝姐妹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即便以后再见面,也当不认识对方。”
“……”
韩巧这话才落下,韩父、韩袁氏都惊住了。
早时候韩香上蹿下跳的,韩巧都没把话说绝,这是第一次。
断了姐妹关系,从此各不相干。
各自富贵、贫贱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阿巧,她是你妹妹……”
“她当我是姐姐吗?”韩巧反问。
脸色也沉了下来。
韩袁氏语塞。
“娘,韩香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也不要再说了。”
“你和爹难得来县城,一会我带你们到处看看。”
韩袁氏是满腔苦涩。
出去转转也提不起心思来。
韩巧留她和韩父在家里住几日,韩袁氏也不愿意。
“家里活很多,你哥嫂他们都很忙,阿明那边也需要我过去帮衬着些。”韩袁氏说着,越发记挂着家里。
韩巧见劝不住她,便让人去准备些东西带回西山村。
把两人送到大门口。
看着他们离去,韩巧才吩咐人去处理这事。
也让人亲自走一趟周家,把她要和韩香断绝关系的事情,告知韩香。
以后别不要脸不要皮。
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韩巧这事做的很绝,县城很快有人议论,巧毅快餐店的东家太太跟她妹妹断绝关系了。
原因虽然没有言明,但老百姓好热闹。
就是周家村那边,刘管家亲自走的这一趟。
她先去找了周家族长、村长一起前往周鞍山、韩香家,把韩巧的原话说了一遍。
“……”看热闹的全部懵逼。
韩香、周鞍山除了懵逼,还有慌乱。
韩巧这番话无疑是把他们逼到绝路上。
“太太的话就这些,望你们好自为之。”刘管家说完,再不给韩香、周鞍山说话询问的机会。
让人驾驶马车回城。
普益县早时候不宵禁,但是六月起,凌晨一过,大街上基本上不允许人行走,更不允许进出城。
他得早些回县城区,府里事情可多着呢。
刘管家一走。
周家村村长、族长都比较急,忙问道,“鞍山、鞍山媳妇,这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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