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有些意外,“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咱们先回家,走,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孩子们还小,现在还是少知道一些危险凶狠的事情。
才进大门呢,和承红着眼哭着跑过来。
“娘坏,哥哥坏,姐姐坏。”
韩炽抱起他,“哥哥才不坏呢,哥哥给你抓螃蟹去了,走,哥哥带你看螃蟹去。”
孙秀、孙依也去哄他。
看着螃蟹,和承也就不哭了。
只是很快又哇哭起来,他的手被螃蟹夹了。
“痛痛,娘,痛痛。”
韩巧哭笑不得。
看着被夹红的手指,抱着他给他揉手指,给他吹气。
小孩子都是不长记性的,一会子功夫,又把这事忘记了。
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拿根小棍子去翻螃蟹,不再用手,怕被夹。
韩巧在厨房指挥人把白玉兰花瓣摘下来清洗。
“太太,就只要玉兰花瓣吗?”
“是的,就只要花瓣,花心、花蒂都不要。”
洗干净后放在筲箕里沥水。
螃蟹一个个洗干净,去掉腹部下那块。
准备豆腐、洋芋。
肉圆子。
还有早上做的糍粑切成一条一条。
几个孩子都巴巴的看着。
韩巧打算等蘅毅到家了就开始下锅做。
蘅毅从家离开,直接去了衙门。
吴县令见他求见,倒是有些意外,“何事?”
蘅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事绝对不上门。
“近两日,我们普益县附近可发生过血案?”
“……”
吴县令看一眼蘅毅,“怎么这么问?”
“我今日出去,在溪边草丛里发现血迹,所以过来问问大人。”
“……”
吴县令眉头微蹙。
“有些话我说与你听,要如何去做,是你自己的事情,只一点事后不要牵累到我。”
“吴王几个月前逼宫失败,被皇上贬为庶人。发配往皇陵忏悔。”
“只是一个月前,吴王从皇陵逃出来,至此下落不明。”
“到底是皇上亲儿子,皇上不可能赶尽杀绝。但一个曾经得宠的皇子,如果再回到朝堂,或者说再次得宠,对于某些皇子来说是多大的威胁。”
“早前有消息,吴王被他的部下护送前往凌州。”
“去凌州要路过郴州,也要路过我们普益县。”
“你所瞧见的血迹,也许只是某个人不小心受伤了,也可能是吴王,也可能是吴王部下,亦或者是来刺杀吴王的人,更可能是某个山头的山匪……”
“总之有很多可能,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查证。”
“不管是谁,你作为普益县总捕头,这件事情都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吴县令说完看向蘅毅,“本官这么说,你懂了吗?”
“下属明白。”
“明白就好,去吧。”
蘅毅走出衙门。
发现自己可用之人极少。
回到家里,韩巧立即亲手去厨房做蟹煲。
孩子们都趴在厨房门口,不停的吸气。
“好香啊。”
蘅毅和白茶在一边说话。
“大哥的意思,可能是吴王?”
“不确定,你知道吴王长什么样子吗?”蘅毅问。
“早年倒是远远瞧见过。”
“再打照面能不能认出来?”
白茶颔首。
“那行,一会你跟我进山走一趟。”
“好。”
夜行对蘅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白茶武艺不俗,夜行也不是难事。
炸玉兰花端上桌,孩子们还没多少期待,直到蟹煲端上桌。
看着上面的白芝麻,孩子们都吞吞口水。
蘅毅扶着韩巧坐下,“开饭。”
“先吃一个大螃蟹。”
和承也想吃,但是他才发热没有好全,韩巧给他夹豆腐,“承儿等病好了,才能吃螃蟹哦。”
“可是……”
“娘陪着承儿也不吃螃蟹,等承儿下次可以吃了,娘也下次吃。”
韩巧说不吃,就真的不吃。
只吃豆腐、洋芋、肉丸子。
和承见状倒是乖巧的不哭不闹,乖乖的吃豆腐、土豆和肉圆子拌饭。
韩巧失笑。
她别说这次不吃,下下吃也是不吃的。
这孩子没有平安落地之前,有些东西她绝对不会碰。
就是这蟹煲里炖出来的东西,她都吃的少。
倒是和承够着身子,用调羹给韩巧舀个肉丸子,“娘,吃肉肉。”
韩巧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有那么个娘又如何,这么从小养着,还是有感情,知道心疼她这个娘的。
“我们承儿真乖。”
和承嘿嘿笑着,是真的又乖又可爱。
晚饭后,蘅毅跟白茶要出门,韩巧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只劝道,“白天再去吧,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白天去至少能看见些蛛丝马迹。就算找不到人,还能猎些猎物回来呢。”
“而且你晚上去,万一那个人真是吴王,他以为你是刺客,会躲起来。黑灯瞎火的,山林那么大,暗箭难防。”
韩巧不愿意蘅毅去。
蘅毅寻思片刻。
“那就不去,明日我早些出发。”
“好。”
能听劝就好。
其实对于那个受伤的人是谁,蘅毅、韩巧倒不是很在意。
他们怕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山匪。
如果是山匪,还是早些抓住的好。
如果是吴王,救不救都是另外的事情。
夫妻两人躺在床上,韩巧问蘅毅,“你想救吴王立功?”
“不完全是。”
“那就是想找靠山。”韩巧道。
蘅毅嗯声。
“我觉得没有必要,你倒是要揣摩一下,吴县令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这个时候,韩巧已经猜到吴县令可能就是吴王的人。
他这么做,可能是在试探蘅毅。
也可能是别的皇子的人,他要借蘅毅的手找到吴王。
韩巧把自己的怀疑跟蘅毅说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吴王呢?”
“你可以去问问秦捕头、王捕头,这两日可有派他们出去办差?”
“或者说其他人这几日去了什么地方?”
韩巧知道,蘅毅来问这事情,八九成要露陷。
“算了,你还是不要问了,你去问他们指不定很快传到吴县令耳朵里。你明日进山带些伤药,不管那个人是谁,找到人后回来都要说没找到。”
就他和白茶进山,找没找到人,还不是他们两个说了算。
“好。”
夫妻两说了一会子话,韩巧怀着身孕,也不可能一直熬着,很快睡过去。
倒是蘅毅把韩巧说的话翻来覆去的想,寻思、琢磨,结合吴县令跟他说话时的语气、神态,还真琢磨出点东西来。
吴县令就是故意跟他说这些。
是想试探他吗?
还是说吴县令想要借他的手抓住吴王?
万一那个人不是吴王呢?
当屋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蘅毅瞬间坐起身。
翻身下床,抓住了大刀。
屋子外已经传出来刀剑碰撞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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