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冯老爷让管家把锦盒带上。
他来是坐马车来的,还请蘅毅上马车。
蘅毅本是拒绝的,但看着那马车片刻,还是进去了。
进马车后,第一眼他就觉得这马车真好,宽、大,坐着安逸舒适,两匹马拉着马车,也很平稳,一点不颠簸,比家里的好。
他有些心动。
冯老爷见蘅毅一直打量着这马车,便问他,“你觉得这马车如何?”
“很好。不知冯老爷在哪里购置,可否推荐一二?”
冯老爷失笑。
“这马车外头买不着,这是我家老母亲的专座。”
他也不说送蘅毅一辆。
这是老母亲的马车,不能随意送人,就算要送,也得送一辆崭新的才能更显诚意。
到了蘅府,冯老爷倒是意外这蘅府这般气派。
不论是修建、还是用料、布局,都属于京城那边,名门望族的构建。
等进了前院大厅,他更是诧异。
就连屋梁都雕了祥云图案,有些地方还用了油漆和描金。
他是听说蘅毅买下一个宅子,却不想买的这般好。
在大厅坐下后,立即有丫鬟上茶。
“冯老爷请喝茶。”蘅毅道。
他其实也不太懂待客的这些弯弯绕绕,他等冯老爷端茶杯后,自己才端茶杯。
冯老爷瞧着心里不免感慨。
若是可以,应该找个人给蘅毅好好讲解一下作为当家老爷,应该学的礼仪和待客之道。
倒也不是蘅毅做的不好,他也知道蘅毅本来是个粗人,如今往文人雅士学习,其实要走的路很长,也很艰辛,也实在是需要一个可以教一教他的人。
学到这些东西,往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尤其是遇到那些老古板。
蘅毅身边有个小厮叫白茶,出身国公府,但到底是个下人,主子能学的东西,下人最多也就能窥见点皮毛。
离精髓还是差的太远。
韩巧得知冯老爷要见她,她简单收拾一下,看起来庄重端雅,气势神态也就出来了。
她来大厅的路上想了许多,只不过见到冯老爷都没有用上。
冯老爷朝她行礼,韩巧立即回礼。
“蘅太太无需多礼。”
“冯老爷请坐。”
比起蘅毅的不太懂,韩巧也不太懂大雍礼仪,但是比蘅毅自然和放松,她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坐在蘅毅旁边的主位上。
先与冯老爷寒暄几句,冯老爷依旧没有问起公主陪嫁从野兽换成人的事情。
然后冯老爷让冯管家奉上锦盒。
“这我不能要。”韩巧道。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能宣之出口。
冯老爷也没有坚持,“既然蘅太太已有计较,那便如此吧,告辞。”
“冯老爷慢走。”
进山猎老虎的事情也再说,锦盒也原封不动带回去。
待冯老爷离开后,韩巧才和蘅毅说道,“原来这也是心思深沉之人中的一种,他来咱们家走了一趟,好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蘅毅看着韩巧眨了眨眼睛。
他仔细去想冯老爷从来到蘅府后的一举一动,他似懂非懂。
“他给锦盒是假,他是来试探我的,看看我是否贪婪,又或者来试探你身后,是否还有其他人。亦或者想更一步确定,你能不能用。”
“……”
这能牵扯出这么多吗?
他其实真的没有太多想法。
或许,他应该再跟白茶学一学了。
韩巧本想与蘅毅多讨论一些,让他更了解冯老爷这个人,但端月、书兰她们买的萝卜已经运回来不少,赵婶过来问,“太太,那些萝卜要怎么处理?”
“我这就来。”
这个时节的萝卜那是又脆又甜,菜刀轻轻碰到就卡一声,嘎嘣脆。
“先把这萝卜缨子切下来,把缨子洗干净晾起来。”
“这就是这萝卜,这点老的要切掉,尾巴这里也切掉,那些小坑坑洼洼也切掉,整个萝卜收拾干净,洗干净放到筲箕里。”
“我们今儿先做萝卜干。”
“萝卜切成一条一条,放到晒垫里拿出去晒。”
韩巧先做第一遍,后面的有几个厨娘、婆子、丫鬟来做,孩子们也会洗萝卜缨子、洗萝卜、去晒萝卜。
韩巧都会给他们安排活。
虽然都还是孩子,孩子也要干活,不能吃白饭。
“太太,这萝卜段要晒干吗?”赵婶问。
“不用,等到焉啾啾了就可以拿来拌上香料了。”
就为了这萝卜干,韩巧有让东来去买香料和辣椒,干辣椒有多少买多少,要辣要香的垃圾。
这个世代没有经过污染,也没有那么多大棚货,或者是嫁接出来的东西,都原汁原味,晒够太阳,东西翻炒出来就格外香。
就炒香料的时候,整个厨房都香的不行。
“光是这么闻着都香,等拌到萝卜干里面,不知道啥滋味。”
来卖笋的人都忍不住吸气。
问称称的胡管家,“你们做啥好吃的呢?”
“这可不是你该问的,赶紧称好拿钱回家去,多挖点笋明日拿过来卖。”胡管家称好笋,算账、登记。
胡婶、胡建成在一边检查笋。
有些个子太小的直接不能要,得挑选出来。
他们一家子来做这个活,心里多少是有些怨言的。
但是府里如今除了老太爷、老太太,还有个才会走路的和承,就没有一个闲人。
老太爷、老太太还过来帮忙干活呢。
再多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噎。
今日的笋比如昨日前日来就多了很多,个头确实有大有小,基本上都留了下来,一筐子里也就两三个不能用,他们来卖笋之前,也是仔细挑选过的。
蘅府内,上上下下都忙的很。
赵府。
赵欢娘回来后就砸了两个花瓶,要砸第三个的时候,她舍不得了。
慢慢的放回架子上。
坐在椅子上发呆。
那厢
孙益明、珍娘也在争吵。
“我说了不去不去,你非要拉我去,如今好了,脸也丢尽了,往后整个普益县都知晓我孙益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孙益明脸上有点擦伤,不是很严重。
更多的淤青都在身上。
他更懊恼自己连个孩子都打不过。
“呵,你现在是后悔了,当时是我拉着你还是拽着你去的?孙益明你可要点脸吧,吃我的用我的,花用处处我出银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挑三拣四,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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