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身,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钰臻手拽着姚茵的袖子下嗔怪道:“就说了嘛,看见这小郎君往这荒郊野外来。”
姚茵站在他身旁,一手将晕死过去的李里拖开,而后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成安呆愣住了,现在心还砰砰跳的。
“哼,坏人,把她抓起来。”
“如今之事也能干得出来。”他气哼哼的。
若不是他半夜肚子饿了,成安今晚就惨了。
他觉得成安古古怪怪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钰臻心中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走到一半便被姚茵拉住手。
“你干嘛?”他压低声音,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还不忘往前看去。
姚茵看着他皱了皱眉道:“这么晚了臻臻出来做什么。”
“可是背地里做什么亏心事了。”
“朕怎么可能会做亏心事,朕行事向来光明正大的。”
姚茵看着他,见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裙,一头乌发未挽,直直披散着,一看这副打扮就觉得不对劲,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他压低着声音说话,怎么着也和光明正大搭不上边,一双乌溜溜的眼还闪着精明的光。
怎么看都是正准备做坏事的小骗子,满口谎话,不能信他。
钰臻见姚茵还缠着他,急道:“快放开朕,朕怀疑这成安有问题,半夜三更的不知道准备去哪儿,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没问题也就算了,若真有问题?臻臻难道是嫌命活得太长了?”
姚茵并不信钰臻的话,但也没有在阻拦他的意思,而是说道:“我与臻臻一起去。”
若他不同意,那定是骗她的,跟着他去看看他到底说没说慌。
她压根没有看见成安。
钰臻犹豫了下,他这会真被姚茵给吓着了,刚才是好奇心太强,现在缓过头来便觉得,姚茵说得有道理。他还是很惜命的,若是在这里出了事,那可就真的冤啊。
他都有点不想去了,明日叫人盘问成安一番,就不信他不说,他是不会留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再身边的。
至于这姚茵,他暂时斗不过她,等他找着机会了,定让她后悔。
他就是睚眦必报。
“钰臻骗我的?”姚茵见他神情变了几变,心下微冷,他又骗她。
她就这么好骗吗,一次两次的。
几年前骗她救他,答应嫁给她,却反手就派人来山寨杀她。若不是她逃得快,被义娘所救,她如今都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姚茵妹每想到这事,就气得心肝疼。
她正要抬手捂住心口,就被钰臻扯了扯袖子。
“都怪你,人都走了,朕去哪里找。”
“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姚茵面容隐在月光下,声音微压低,与往日有些不同。
“朕刚才看到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钰臻想了想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姚茵拉起钰臻的手,他的手与他冷漠的心不一样,是暖的。
我就在信你一会,别骗我臻臻。
姚茵低下头望向钰臻,她心闷得厉害,一想起以前的事,就像是撕开旧伤,往上面撒盐,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跟着钰臻指的方向走,竟然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越往着这方向走越冷。
钰臻越走越怕,手紧紧的握住姚茵的手,人也往她身边靠,就怕她突然想不开不管他走了。
在差点被石头绊倒的时候,钰臻道:“什么破石头,竟然要”他出口的话哑住了,往下看这哪里是石头而是坟头啊。
莫不是他看错了,成安这么会半夜来这里?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朕看你也困了,朕也困了,明日再问问成安到底去干嘛就好了!”
姚茵低头看向钰臻,她可不困,分明就是这小骗子心里害怕了,然后找的借口吧。是怕以前害过的人来找他吗?
自己一个土匪之女,怕是他连记都记不得了吧。
忘了,他忘了她心里更气。
她是看出来了,若真是成安来这,估摸着就是来看他爷爷的。
钰臻的手抓得她手心生疼,姚茵要松开手,却不想钰臻紧紧抓着不放。
“这会知道怕了?”她用一贯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朕哪里会怕。”
“啊———”
正当姚茵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竟然听到成安绝望的叫声。
“快去看看。”她拉着他快步跑去。
到了地就看到李里这混人,竟然整个人趴在成安身上,胡乱扯着他的衣服。
姚茵一把把她扯开,钰臻则找了一木棒顺势就打在李里后脑勺上,然后她晕了过去。
倒到了姚茵的脚步,姚茵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酒臭味,皱了皱眉头,将她一把扯开丢到别处了。
成安此刻面色惨白,衣衫还算整齐,看模样李里还没得手。
成安这会倒是不哭了,只是呆愣着,手捂着衣服坐着。
“你这”钰臻正想问问他胆子怎么这么大,竟然敢独自一人来这里,若不是他晚上看到了他鬼鬼祟祟的模样。
他今晚可就失身了,不过一瞬钰臻的面色有有些发白,今晚若不是坏女人跟着他过来,他定也落不到好的。
“你没事吧。”他将心慌感压下,最后问到,不过此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都差点失身了,心里肯定是害怕的。
“我们走吧。”姚茵找了些干藤将李里给捆了起来,犹豫了下又将李里给抗到肩上。浑身的酒味和汗臭味,熏得姚茵都差点把她重新丢地上。
不能放在这里让她逃了,做了坏事就要惩罚。
“臻臻你带着他跟在我后面。”
她对这钰臻说道。
成安抬头望着被姚茵抗在肩上的李里,眼里闪过痛苦和恨意,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人生如此艰难。
还是在爷爷的坟前。
成安忍住脚发软想跌倒的状态,咬牙跟在姚茵后面走。
垂在一侧的手紧紧的攥住,血一滴滴滴落在地,就像是鲜血代替眼泪。他这会一点都不想哭了,手疼能缓解他的慌意。
姚茵能感受到后面明显的感觉,不过她没回过头,他差点失去清白,这会是谁安慰也没有用,男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
便只是道:“今晚所见我和臻臻都不会往外说的。”
不说只是对于他名声好,却并不能解了他的心病。
钰臻看着旁边面色惨白,头发有些凌乱的成安,他也跟着说道:“我不会说的。”
“多谢主子。”成安答道。
只是他的手还一直拽紧,并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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