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淡雅,檀香氤氲。
秦梁指着眉心法印说:“传闻丰阳城闹妖只是幌子,这丹霞观才是你此行的目的。”
“丹霞观?”
虽早有预料,但现在听到秦梁这么说,宋钟还是觉得这水有点深。
“丹霞观算是阴冥山的附属,走的也是旁门左道的法子,但这几年,表面上供献忠心,私下却肆意扩张势力,其心可诛。”
秦梁作为城主,丹霞观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心中甚是不满。
“观中实力如何?”
“观主齐桓乃玉液初期,其他门人不值一提。”秦梁表情惭愧,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人压了一头。
宋钟默不作声,他法术、法器俱全,同境界自然不怕,可对方堂堂玉液境修士,他去了明显就是送死。
“道友大可放心,此行可不止你一人。”似乎也明白宋钟的顾虑,秦梁笑呵呵道。
“此话怎讲?”
秦梁对其中的门道倒是清楚,解释道:“据我所知,阴冥山这届弟子中,道友资质正七品位居第二。
第一名为张靖,资质从八品,第三名为段成,资质从七品,阴冥山掌教一脉每届都会从中挑选一人,一开始我还不确定,但这枚法印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秦城主对阴冥山的事倒是门清啊!”
秦梁话音刚落,阁楼外就走进两名男子。
左边一身黑衣,长发披散,剑目星眉,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右边则是一身白衣,面色苍白,手持粉色折扇,看上去反倒有些妖异。
“在下张靖,久仰道友大名。”黑衣男子拱手道,颇为的客气。
“幸会,在下宋钟。”
白衣男子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很是冷淡。
张靖轻咳,说道:“宋兄别介意,段兄性子如此,并非刻意针对。”
“无妨。”哪怕在意,宋钟也不会表现出来,花花轿子人人抬,翻脸也不是这个时候。
“这次来的目的诸位心里也得清楚了,咱们三人共争一脉,可那齐桓可是玉液境,单打独斗必死无疑。”
张靖此话一出,宋钟和段成都赞同点头,丹霞观的凶险有目共睹,若不联手,便只有跑的分。
话虽如此,但入了掌教一脉地位就相当真传弟子,位置就这么一个,谁也不想错过。
见场面冷了下来,秦梁出生提议道:诸位有所不知,你们眉心法印不仅能保你们一命,还能记录一切所作所为。
既然这样,何不共同联手,事后回到阴冥山,交还法印后,由各位大人共同定夺?”
这番提议让段成和张靖眼前一亮,这样一来既能联手,又能各凭本事,属实是妙。
而宋钟心里则是掀起惊涛飓浪,法印若真如此的话,那他铜镜的秘密岂不是瞒不住,想到这里,他心中发寒。
“宋兄以为如何?”见宋钟沉默不语,张靖询问道。
“此法甚好!”回过神,宋钟有些勉强的答道。
铜镜才是他在此世的立身之本,若真被注意到,想要保留可就难了。
入夜,华灯初上。
街道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摊贩叫卖声不绝。
宋钟怀揣着心事,和张靖、段成二人同行。
丹霞观位于丰阳城西面,附近有河,两岸朱门阁楼,青砖绿瓦,大户人家所在。
闲逛到深夜,街道上有士兵骑马巡逻,但有秦梁之前告诫,见到三人同行只是悄无声息的退去。
三人来到道观前,只见红砖碧瓦,飞檐挑角,镂空紫铜香炉燃烧着上好的檀香。
“闭气!”
段成冷声喝道。
张靖闻上一口,只感觉精神恍惚,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呼!
宋钟见此,张嘴一吐,黑风涌出,将檀香倒卷。
段成粉扇一点,散出粉色烟气,烟气进入张靖鼻间,方才清醒过来。
“找死!”醒悟过来,明白自己着了道的张靖瞬间羞怒。
冷着脸,一挥手,铜铃声响起,一股黑雾从铜铃中喷出,周围顿时出现了十二具僵尸。
这些僵尸个个面目狰狞,指上指甲寸长乌黑,浑身黑气缭绕,气机相连。
“去!”
一声令下,群尸散开,朝着观内跳去,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有僵尸,有僵尸……”
“救命!”
观内响起嘈杂凄厉的呼声,三人一跃而起,站在墙上坐山观虎斗。
正入秦梁所言,丹霞观内修为高深者不多,群尸入观,如同老鼠入粮仓,个个凶性大发,杀人吸血。
偶尔遇到个别难缠的服气修士,还没靠近僵尸,只见一道青光卷来,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一摊碎肉。
“宋兄这青冥幡倒是祭炼的不错。”张靖心中惊讶,青光一卷,便是一条人命,无往不利。
“侥幸罢了。”宋钟也不多做解释。
僵尸大杀四方,居高临下的三人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从头到尾,这观主齐桓好像一直从未现身。
张靖轻晃铜铃,僵尸立刻结成队列,静候驱使。
整个丹霞观已经乱作一团,尸体排排倒,仅仅还存活几人。
“你们是谁,敢擅闯我丹霞观。”男子倒在地上,浑身血污,看着宋钟三人恐惧的说道。
“齐桓在哪?”张靖不愿废话,冷声逼问。
“我为何要告诉你?”男子讥笑道:“丹霞观的阵法也不是吃素的,敢对我怎么样,一辈子也别想找到。”
宋钟没有说话,张口一吐,缕缕黑风吹出,刮在男子身上。
阴风入体,搅的血肉模糊。
“啊!!”
男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条胳膊成了摊碎肉,发出凄厉惨叫。
张靖和段成冷眼相待,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自己做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如何?我这阴风腐骨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再问你一遍,齐桓在哪?”
“不知道!”
又是一口黑风吐出,男子整条腿化为血糊,场面十分血腥。
“我,我真不知道,观主平日在城外修行秘法,具体的位置我也不知道啊。”
剧烈的疼痛,让男子说话都说不清,含糊着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给全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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