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冯磊身上插了尿管、胃管,全身上下还全是银针。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冯远桥怒火更加旺了。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绑了。”
身后的保镖立马团团围了上去。
席峰看到儿子被围,站在儿子身前说道:“我儿子飞扬是想救你儿子的命。他刚才快不行了。”
席飞扬看到老爹护着自己,也理解冯远桥的愤怒,当爹的谁不疼孩子。
“救命?死马当活马医吗?手术是谁都可以做的吗?要不我现在给你儿子来次手术。”冯远桥听到这话更不平静了。
“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孙院长,我儿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贵医院的医疗安全意识这么低?可以随随便便让人进icu?还可以让家属实习手术操刀?”
冯远桥刚得到儿子飙车出了车祸的消息,而且伤势极为严重,他以为孙院长即便自己赶不上也会安排最好的医生进行手术,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病患家属做的手术,他儿子死的真冤枉。
“刚才那病患家属进行手术时,王医生连阻拦都不阻拦一下,我们都以为他是贵医院的专家,现在出了这事,医院总要给个交待吧。”林顺此时也蹦跶起来,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逃避不了的了。
“这个”孙院长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知道王玉龙品性的,那个人只会抓业绩,能挣钱的,风险小的,他都愿意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只会推脱。医院发展业绩是需要这种人,但需要医术高操的手术时,他是靠不住的。
他心里也很郁闷,不知道这年轻人是哪来的神仙,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出人命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各检查报告呢?也许冯磊的伤病情况没那么糟糕。”孙辉沉吟说道,他现在只能先收拾烂摊子了。
王玉龙连忙把之前的检查结果出了过来。
孙院长看出一叠结果,脸色很难看,这种伤势,就算他做,最多也就五成把握保证不死,之后会有很大可能是全身瘫痪。
“没事的,手术很成功,他很快就能醒过来。”席飞扬微微一笑,他能体谅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爱,因此保镖把他围住,他也没有反抗。
林顺跳起来,扑向了席飞扬:“小子,你还敢说话,要是他醒不过来呢,你这家伙竟然这样为所欲为,磊哥可是天河集团的继承人,要是他被你搞得留下什么后遗症,我要你好看。”
虽然他擅自动手术,不按规则来,但救命是才是最先考虑的。
“他真的已经没事了,我就在这,他出事,你找我算账。”
“这样最好,你给我呆了这里,磊哥不醒来,你别想走。”
席飞扬此时并不想走,因为治疗还没结束,他担心母亲在等他,便对父亲说:“爸,你先去13楼17号床找母亲,她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我等下就来。”
“谁都别想走,老老实实跟我呆在这儿。
小子,谁给你权利讲话的,病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你一个人死活不要紧,你现在是把整个医院连累上了。”王玉龙厉声喝道,他担心席飞扬偷偷跑了,到时候担责的就是他了。
“病人已经没事了,有问题我担着,王医生就别操心了。让我爸先走,我妈还在等着他。”
孙院长检查了冯磊的情况,越深入检查,越惊奇,手术堪称完美。
他不理解的是,虽然这么完美的手术,但冯磊的伤势太重了,可现在伤势居然好的七七八八。
要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粉碎性骨折,骨头都碎了,可是现在却重塑了,插入肺部的骨刺已经被取出,而且肺部居然修复了。他都怀疑是不是之前做的检查有问题。
孙辉院长在冯远桥耳边说了什么。
冯远桥放下心来,不再涨红了脸。
孙辉问席飞扬:“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席飞扬。”
“你不是医生吧。”
“不是。”
“你为什么要救他,你没有执医证,私自为他做手术,是要吃官司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人,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心安。你们医院的医生唯利是图,瞻前顾后。违背了行医的初衷了。”
“席飞扬,你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吗?
如果没有执医证的人都像你这样不按规矩,随意给别人操刀,这世上会多出多少人命官司。
王医生虽然不作为,但并没有违背医院的条例。”
他虽然很欣赏席飞扬的医术,但他不仅是医生,还是院长,需要照顾自己的下属,没有下属跟自己,他算个屁啊,因此,他一定不能责罚王玉龙,还会想办法撇清他的关系。
席飞扬冷冷一笑,他没想到一个院长居然这么迂腐。
“哼,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原则。”
“不知道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吗?你们这么冥顽不灵,爷我不伺候了。”说着就拉着父亲往外走。
“你”孙辉没想到席飞扬这么不给他面子,说翻脸就翻脸,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接受批评了?
几个保镖想拦下来,被席飞扬手轻轻一推,全部散开了。
他们脸上很是震惊,这年轻人力大无比啊。要知道他们都是退伍军人,是练家子,普通人他们一个可以打十个。
冯远桥望着冯磊平静的呼吸,红润起来的脸色,他知道儿子是真的快醒了。
他并没有让保镖们继续阻止席飞扬离开,对他来说,儿子脱离了危险是最重要的。
林顺问:“磊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孙辉沉吟片刻:“应该不会,伤口处理得很巧妙,鬼斧神工。”
林顺没想到这个院长对席飞扬的评价这么高。
孙辉看着冯磊身上的银针,沿着他的行针路线思索了很长时间,他不理解这些行针的要义,这和传统医学的经络辩治有些不同,他越看越觉得玄之又玄,不知道是哪个高手教出来的学生。
他一下子理解不了,只能手机记录下来,回去慢慢研究,他本来也可以向席飞扬讨教的,奈何,拉不下脸来。
他身为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本以为自己献身给医学事业,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迂腐害人啊。
“这是针灸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么玄学的东西。”王玉龙看着这些银针很不屑一顾,他是地道的西医出生,理解不了中医的精妙之处。
王玉龙觉得这东西是故弄玄虚,就拔下了一根。
针被拔下来之后,监护仪又立马发出了警报。
护士张晓曼说:“席飞扬说,那个不能拔的,需要一个小时后才可以。”
“你怎么不早说。”王玉龙都想砍了自己的手。
张晓曼心里刚才你们势如水火,都动起手来了,谁还记得提醒这些。
她觉得席习扬年少有为,人还帅气。帮你们把人救回来了,你们不懂感谢就算了,还在咄咄逼人。
孙辉立马下命进行抢救:“心率异常,血压上升,呼吸微弱,赶快注射肾上腺素、糖皮质激素”
孙辉拿着银针,观察了片刻。不知从何处下手。
冯远桥看着孙辉:“孙老,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需要观察”孙辉现在满脸是汗。
“心率停止了,怎么办孙院长。”
“采用电击”
孙辉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咬牙道:“冯董,还是赶快把那个年轻人叫回来吧。”
冯远桥这时才知道儿子伤得有多重,原来,连孙院长都解决不了。
“林顺,赶快带人去找那个年轻人,立马给我找回来。”冯远桥此时再也不能镇定自如了。
林顺刚松下的心又紧绷起来了,他恶狠狠看着王玉龙,发誓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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