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鬟端了杯茶上来。
姜拂伸出手,垂下眼睛开始倒茶,将这几日八皇子的事情同她讲了一遍。
“天啊,竟然直接毁了别人的脸,他也太恶毒了吧!”宋芸睁大眼睛,“他怎么如此恶毒,亏得他日日与人家谈天说笑,竟也下得去手。”
她又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安乐,皱着眉头道,“你这什么眼光啊。”
“从前眼光是不大好。”安乐平静道,“让长公主见笑了。”
宋芸抿了抿唇,见姜拂还在喝茶,“要喝茶就别在家里喝了,咱们出去喝呗,外面的茶楼现在不是正在说书吗?咱们也好去听听呀!”
姜拂手指落在茶杯上,转头瞧了一眼安乐,她怕出去听到那些,会戳到安乐的伤心事。
安乐算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抬起眼睛对着她轻轻笑了笑,目光极为平淡道,“出去听听吧,我没事。”
“当真没事?”
“我都已经放下了。”
宋芸坐在一旁看过来,安乐抬起眼睛,正对上她的目光,她目光清澈,坦坦荡荡,没有任何波澜,当真像是全然放下了似的。
这倒叫宋芸有些刮目相看了。
“那边更要去瞧瞧了。”宋芸道,“如此大的喜事可不好不去看,怎么说也是阿拂精心安排的。”
“不过,我有句话不知当问还是不当问。”
“长公主想问什么问便是了。”安乐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她声音很轻,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你问出来我若觉得是不当问的,那不回答你便是。”
宋芸:“?”
她顿了一顿才瞧着安乐问道,“你让阿拂帮你这个做什么?不会只是想昭告天下,你从此不追着他跑了这么简单吧。”
她可不相信安乐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放下了。
毕竟真心也付出了,真金白银也付出了,说放下就放下,怎么可能啊。
“自然不是。”安乐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白色的指尖清楚着茶杯外壁,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我想要他死。”
“或者生不如死。”
宋芸抖了一下。
姜拂也跟着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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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戴着帷帽,遮住了面容,一起进了衍都一家酒楼的门。
酒楼大堂之中,说书先生正讲到激昂之处。
惊堂木“啪”地一拍:
“安乐郡主这些年送进八皇子府的银子,那真是如同流水一般呀!”
“可八殿下却连看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说书先生在那儿讲了激扬旁边坐着的人们也议论纷纷。
“八皇子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竟连多瞧一眼人家也不肯,那当初干脆就不要收人家的银子呀,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都不懂么!”
“嘘,小声点儿,你知道你是在议论谁么!八殿下可是皇室的人,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怕什么?现在整个衍都都在说此事,法不责众,难道他能将我们全都杀了么?再说了,这事本来就是他理亏。”
另一道声音跟着一起传来:“你们怎么知道八皇子很想收她的银子呢,人家可是皇子还缺那点钱么,没准儿是她硬要送的!倒贴成这样,不是活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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