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桌上振动着。这是回家几天以来苶米第一次接单,为了自己的口碑,他翻了一夜的书,却始终都没有找到那个奇怪的符,也因此,他睡的很沉。

    而昨日张风口中的那个人,苶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认识,行内的人大多都是那么一副朴素打扮大众脸。

    谁又会和我一样帅气呢。厚颜无耻的念头刚刚飘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接电话。

    “歪?小张啊?奥……好,知道了。”电话刚断,苶米又开始了他“招牌”的一分钟洗漱。

    到了门口,他扫开了楼下的小黄车,骑车赶往远在六公里以外的一个豪宅区。

    因为还很早,一路上大多是些学生在街边买早餐。他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吃早饭的兴趣,也因此被打断了。

    晴天的清晨总是如此,天空一片紫红色,层层叠叠的色差,像是为太阳的到来渲染气氛。苶米在自行车上蹬着,好不悠哉。

    “苶哥,你到了吗?我还有一公里。”苶米戴上耳机,刚准备点歌,一条信息从手机里弹了出来。

    “别催了,等着!”苶米在消息后面打了三个感叹号。毕竟自己是个穷道士,哪禁得住打车这种“大开销”。想到这里,苶米不禁哀嚎了一声。

    总算到了住宅区门口,苶米却被保安拦了下来。苶米也不和他骂街,联系张风之后顺利地进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对着保安一顿白眼。

    像是注意到苶米的情绪,张风说:“我们老板在发家过程中也得罪不少人,为了生命财产安全考虑,他花重金在这盘下了一套房。”

    “有钱真好啊。”苶米感叹了一声。跟着张风进入了这个大花园似的豪宅内。

    走在别墅区内,植物同石子路交映,苶米好像走进了西方庄园里。不一会,他们到了一个白色的建筑门前。

    迎上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苶道长,久仰久仰。”客套地欢迎了一下苶米的到来,这个王姓老板就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大体上他的想法就是想保护好自己,而在苶米看来,也就是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当然他不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于是皱着眉,假装为难地说:“哎呀,这个事吧,咱们也清楚……”东扯西扯了一会,王老板也理解了苶米的弦外之音。

    “道长,您放心,报酬除了原本说好的之外,我给你翻倍。”王嘉毫无压力地说道。

    正当苶米以为这次要铩羽而归时,听到这句话,他的内心安宁了不少。

    “可怜我正统道门弟子,不得不做这种事,罢了,除了钱财之外,这次就略施惩戒吧。”苶米心想。

    “也罢,我就为您想想办法……”苶米在王嘉的恭维下离开了豪宅。

    刚出了这片地域,苶米嗅到自己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嚯———,不愧是豪宅啊,进入一趟还沾染了点香气儿。”

    他望向张风,后者无奈地点了点头。也不管张风怎么想的,苶米愉悦地离开了。

    “好了,张风,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件事儿。”他问着身前这个家伙。

    “我们需要你去咖啡馆调查到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个,黑色短发男。”苶米比划了比划,对着张风说着。

    “哦,好嘞苶道长。”

    随后,两个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歪,陆圆呐,你问问你师父有没有看过这张符。”也不敢问师父,怕丢人,他只好打给了陆圆。

    陆续地打给了自己的朋友们之后,他泄了口气,“唉,又得去翻翻我家里吃灰的藏书了。”那天晚上他当然还有许多书没有翻完,一想到自己翻了许久也没有结果,苶米就非常沮丧。

    “嘟嘟嘟———”手机响了,“小苶啊,调查的怎么样了啊?”刘沫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语气问道。

    “啊,一切顺利。”苶米压抑住心中的烦躁,对着师父说。

    “啊,这样啊。”刘沫掩藏了自己的笑意,随后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李松啊,你这小师侄好像不太需要你啊?”他半开玩笑地说。

    李松白了他一眼,“老狐狸。”

    这时,张风找到了那个人的信息———这也多亏了王老板的人脉之雄厚。

    “傅奇?”张风不自觉地念了念文档内的名字,随后打开了手机,“苶道长,我找到那个人了。”

    “这么快?”苶米惊奇地说道。

    随后收到了张风发过来的文件。

    “傅奇?”苶米念了念这个名字,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和张风恰恰相反的形象。

    那家伙,不是留着刘海呢嘛?苶米心想。紧接着,苶米和行内几个熟人的开始联系了。

    “吴叔……”“墨哥……”……

    在经过了一顿好找之后,行内的人们人传人,这终于也惊动了刘沫。

    “傅奇?”刘沫也念了念这个名字。这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念着自己的“考核对象”的名字。

    而这时的苶米,正在寻找那个记忆都快要模糊的家伙的踪影。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这个家伙的联系方式,并约在了酒吧里。

    “你小子,怎么突然想找我了?”这个见过一面的“熟人”,此刻很热络地问道。

    “不久前,你去看的那个王老板的公司。”苶米言简意赅地说。

    “嗯,怎么了,他风水布局我动过。”傅奇好像很轻松地说道。

    “为什么?”苶米靠在沙发上,随后起身接过调制的“新加坡司令”鸡尾酒。

    “善恶有报,替天行道。”

    傅奇好像对此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感觉。苶米一开始当然有这种想法,可是此刻听到他的话,突然又感到自己不该如此。

    奇怪的心声让他很恍惚,或者说是手中的酒精造成的吧。

    “好吧,那你得告诉我,整件事的原貌。”苶米说道。

    “这个姓王的呢,原本是一个村中一天游手好闲的无业青年。

    后来,也不知做了什么,他的前妻和他结了婚,这其中不干净的事儿,我就不和你说了。

    这家姑娘呢,能算是个富贵人家。后来他也做了不少好事,因为煤矿归属权他陷害了一家人、做生意之后买通官员。真可谓当地一霸。

    做生意是越做越大,傍上了不少关系,很多人也仗着他的权势也做这些违心之事。”说到这,傅奇恶狠狠地喝了一口酒,酒精度五十二,一喝下去,却把他自己呛个不停。

    苶米听到这,心中也不好受,突然感到自己这单生意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此刻,他恍惚间听到了第一次考核时李松的话,“一切真的如此吗?”

    他没有再接话,两人喝了会酒,就拜别了。刚刚还看起来醉的不省人事的苶米,在离开傅奇几分钟后,眼里突然精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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