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悸举着手机坐起了身,眉眼间未起丝毫波澜,平静的让人害怕。
孟逸尧见他起来还以为是改了主意:“小舒,你要喝水吗?”
顾悸缓缓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孟逸尧从脚底猛然拔起一股凌乱又可怕的刺麻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误入了断肢残骸的现场,而杀人凶手听见脚步声,转身正好看见了你。
等孟逸尧回过神的时候,后背的衣服传来凉渗的感觉,而床上的林和舒已经不见了。
草草冲了几下的秦曜从浴室出来,擦头发的时候左右看了几眼,过了一会:“我操,老子的车钥匙呢?”
他在桌上胡翻了一顿,转头问其他两个:“喂,你俩见我车钥匙没?”
贺泽谦一脸冷淡的看书,压根不理他,而孟逸尧在被叫了两声后,突然暴躁的吼了一声:“自己找!”
秦曜的火气蹭的上头:“你他妈有病吧,冲我喊什么?”
贺泽谦手上的书页翻了一张,冷不丁的开口:“小可怜没理人,他恼羞成怒了。”
秦曜朝孟逸尧挑衅的扬了扬下巴:“呦,原来孟大少也有碰壁的时候。怎么,人家不吃你温柔小意那一套吗?”
孟逸尧咬着牙,脸上却扬起了温和的浅笑:“秦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输了赌约暴跳如雷的那个人,是你吧?”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最会抓彼此的痛点。秦曜骂着骂着就把车钥匙的事抛到了脑后,殊不知竟因此给整个亲家惹上了泼天大祸。
半个多小时后。
047听着变速箱不断传来的轰鸣声,整个人心惊肉跳,手脚发麻。
车窗外的绿化带已经化成了线型虚影,而顾悸的双眸却落在显示屏上闪烁的五个红点上。
一辆重型越野房车正在高速公路上匀速行驶,它周围还跟着四辆黑色宾利轿车,上面坐的全是荷枪实弹的保镖。
红色的阿斯顿·马丁如一束火焰从内车道疾掠而过,起先保镖们只是高度警惕的看了一眼,结果转瞬之间就听到了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那辆跑车竟然在开出一段距离后猛地将车身调转360°,然后正面将车头狠狠地撞上了重型房车。
四辆车立刻从两侧超车,可就在这时,车子的自动驾驶系统竟然直接启动,就连车窗也一并封死了。
保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房车被逼停,一个压低帽檐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再也看不见了。
“什么,被劫走了——?!”
姜长海整个人既震惊又荒唐,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冒这么大风险抢一具尸体,就算抢到了又能做什么呢?
难道还能拿一个死人勒索应家?
“你们马上去查,翻遍整个a省都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当天晚上,某高档会所的包间大门被一脚踹开。
秦曜看到进来的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爸,你怎么来了?”
啪——
秦父上手就打偏了他的脸,然后抓着他的头发直接从卡座拽了出来。
随后又进来的几个人,领头的西装男慢条斯理的劝了一句:“秦董,孩子慢慢教,我们不急。”
秦父一听这话又抬腿朝秦曜肚子上蹬了一脚,然后怒指包间内其他大惊失色的人:“都给我滚!”
等包间门关上,那个面容斯文的男人落座,秦父这才敢拖着自家孽子过去:“跪下!”
男人交叠着双腿,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下身:“秦小生生,冒昧问一句,你的那辆红色阿斯丁马顿现在在哪?”
秦曜青紫的唇角渗着血,他死盯着男人,竟然不知死活的站了起来:“车就停在学校里,你想要老子赏给你。”
“哦,是吗。”男人唇角晕开弧度,也一并站起身:“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把秦曜架了起来,秦父拦着男人试图求情:“薛秘书,小曜只是个孩子,他绝对不敢做那件事的。”
男人礼貌地从胳膊上拨开他的手,正要开口时秦曜居然先吼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一个秘书装你……”
话音未落,他就被保镖一个肘击直接打晕。
男人微笑着向秦父点头示意,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把秦曜带走了。
当天晚上八点,a省科学医学院的孙教授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的电话。
“快递?”
孙教授有些狐疑,什么快递大晚上送?他想了想跟对方道:“我们小区有快递柜,你放那我明天取。”
“不好意思孙先生,我们公司有规定,生鲜食品需要您当面签收。”
几分钟后,孙教授从电子门走了出来。
他靠近之前先远远望了一眼,一个快递员正弯着腰,一边从车上搬货一边用耳朵夹着手机打电话。
孙教授放心的走了过去:“你好,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手机尾号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孙教授浑身剧烈一颤,屏息着垂眼看着抵在喉间的匕首。
顾悸面无表情的偏了下脸:“上车。”
孙教授双手背后被系上了扎带,十分狼狈的被塞上了副驾驶。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小伙子你还年轻,千万别做糊涂事。”他深吸着气,话里不断的进行安抚:“你放心,我给了钱绝对不报警。”
顾悸压根不搭腔,把快递车开出小区后拐了两个路口,又把人拽下来按上了重型房车。
孙教授原本还想偷偷记路,结果车越开他眼睛睁的越大,因为这段路他再熟悉不过。
“20xx年,你帮你现在的夫人论文造假,让她提前从博士毕业,同年11月你又帮她学术造假,那篇在hepatology上发表的期刊……”
顾悸一连说了七八项,唇角扬起一个阴恻的弧度:“你放心,你帮我做了事,我绝对不报警。”
方才还能保持冷静的孙教授,此刻嘴唇已经抖了起来:“你、你到底想、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只要一间带手术室的临床实验室。”
房车停在医学院附近,下车前,顾悸就用匕首割开了他的扎带。
孙教授动了动脚尖想跑,顾悸却投来一记带着笑意的轻瞥:“或跑或留,只要你想清楚代价,随你。”
人类的直觉让孙教授预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危险,他本能的杵在了原地。就这样,他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背着一个比他还高出不少的黑色袋子下来,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珍视的像对待一件无价古董。
孙教授看着袋子呈人形状,额间浮起冷汗:“你背的这个,是……”
“尸体。”
孙教授整张脸瞬间抽搐了一下,扔出‘炸弹’的顾悸却神色淡然:“走吧。”
两人在正门前分道扬镳,孙教授得到的指令是正常进门,然后在实验楼下等着。
待两人汇合进入大楼电梯后,孙教授混乱的大脑恢复了几分理智:“这楼里到处都是监控,一旦事发咱们谁也跑不了。”
“这个我来负责,你只负责拿来我想要的东西。”
孙教授还想说什么,但在看了一眼他背后的裹尸袋后,选择不再刺激凶徒的情绪。
几分钟后,被放在手术台上的裹尸袋被拉开了。
孙教授看到了一个皮肤苍白泛灰,但依旧极其英俊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多半有一部分欧洲血统,从深邃的五官到身体骨骼兼具着东西方的美感,让人望之一眼就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顾悸此时已经开始环顾四周,在看过手术室内的仪器后:“我需要开颅手术器械包,x线断层照相仪,换一个新的双极电凝镊,光热内窥镜……”
孙教授满眼惊骇的转过身,表情甚至比匕首抵喉的时候还要害怕:“他,他已经死了,你这还、还动什么手术?”
顾悸就像压根听不到他的话一般:“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你拿上手机跟我保持通话。”
疯了,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两人在正门前分道扬镳,孙教授得到的指令是正常进门,然后在实验楼下等着。
待两人汇合进入大楼电梯后,孙教授混乱的大脑恢复了几分理智:“这楼里到处都是监控,一旦事发咱们谁也跑不了。”
“这个我来负责,你只负责拿来我想要的东西。”
孙教授还想说什么,但在看了一眼他背后的裹尸袋后,选择不再刺激凶徒的情绪。
几分钟后,被放在手术台上的裹尸袋被拉开了。
孙教授看到了一个皮肤苍白泛灰,但依旧极其英俊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多半有一部分欧洲血统,从深邃的五官到身体骨骼兼具着东西方的美感,让人望之一眼就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顾悸此时已经开始环顾四周,在看过手术室内的仪器后:“我需要开颅手术器械包,x线断层照相仪,换一个新的双极电凝镊,光热内窥镜……”
孙教授满眼惊骇的转过身,表情甚至比匕首抵喉的时候还要害怕:“他,他已经死了,你这还、还动什么手术?”
顾悸就像压根听不到他的话一般:“我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你拿上手机跟我保持通话。”
疯了,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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