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被蔡知言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平日里本来不是真的要刁难他们,而是财务所需要的手续就有这么麻烦,可是在旁人眼里看来,就好像我们故意刁难他们一样。也许蔡知言这样讨好我,并不是如我所想,只是想以后报账的手续不这么复杂吧。

    毕竟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人见人爱呢。想到这里我也自嘲的一笑,“那好吧,这些东西就留下来吧。谢谢你蔡大哥。”

    正当我们寒暄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警笛刺耳的声音,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小江的尸体被人发现了,很快楼下又传来了120的声音。

    “小柳,小柳?”

    “啊?”我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蔡知言。

    却见他那双睿智的眸子,关怀的落在我脸上,“我刚叫了你两声,你在想什么呢,是累了想睡觉了吗?”蔡知言站起身子,不解的问道。

    “哦,没有,不是想睡觉了,我只是听到楼下好像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前面那个刘大爷发生危险了。”我回过神来,赶紧向蔡知言解释道。

    说到这里,我站起身子,走到厅边,推开了落地窗,正大光明的向楼下张望。

    只见楼下停着一辆救护车和两辆警车,全都散着刺眼的光。周围围满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很快就看到从楼里抬出一个白色的担架,和一群医生护士,还有身着制服的警察。

    救护车很快开走了,担架被抬上了殡仪馆的车给带走了。

    蔡知言见我看得起劲,也好奇的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恰好窗外吹来一阵风,我闻到蔡知言身上淡淡的味道。

    说不清楚到底是种什么味道,就好像青草的香味,不像一般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和文强身上的烟草味不一样,这种味道挺让人着迷的,令我想起了那天依偎在他怀里看日出的情景,原本浮躁慌乱的心突然一下就镇定了下来。

    “哟,你们楼下好像是死人了。”蔡知言看着楼下来来往往,像过年似的人群道。

    “也许是吧。”我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想起提包里那无处安放的匕首,心又悬了起来,得赶紧将这些东西给处置了,否则的话恐怕会引来大祸。

    是将它裹着报纸扔掉还是怎么办?

    “起风了,赶紧进屋吧,你身子还没有痊愈呢。”

    又是一阵风,蔡知言伸手将我从窗台边给拉了进来。

    他手一挨着我被划破的伤口,顿时一阵刺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蔡知言见状,立刻缩了手,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弄痛你了吗?”

    我强忍着疼笑着摇摇头道,“不,刚刚看热闹的时候将手给压麻了,现在觉得麻麻的。没关系,等血液循环了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笑着将手放在了背后,也不知道流血没有,如果被蔡知言看到可就不好了。

    蔡知言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屋子里的时钟,“哟,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我要走了,你老公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我笑着道,“他可没这么早回来,不过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听说这些日子a市不太安全。”

    送了蔡知言出门,我转身回到沙发前,将袖子卷了起来。

    果然,血已经沁透了纱布。我赶紧找出医药箱,将手上的药给换了。

    我又解开了头上的毛巾,额头的伤已经没有流血了,可是周围却有些发青,一眼看去就能发觉受了伤,如果警察上门看到这伤,我应该怎么解释?

    就说是那天文强他妈打伤的吗?

    可是已经这么多天了,不可能伤口又裂了。

    想来想去,我走到卫生间,将前面的头发梳了下来,剪了个斜刘海,刚刚好将额头的伤给完美的遮住了。仔细端详了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放下了手上的剪刀和梳子

    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已经洗完了,将衣服晾了起来,却听到门响。

    出来一看,文强竟然提着公文包回来了,我不由得好奇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文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钟了,怎么会早。”

    我并不想和文强多做纠缠,往日没有12点,他哪一次是回了家的,今天是算早的。不过心情不好,也没有和他说那些话,“我头有些疼,我先睡觉了,你自己洗了澡把衣服洗掉吧。”

    文强换了鞋子,都没看到我发型不一样了,“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听楼下议论纷纷的,有个叫小江的保安,好像出事了。”

    听到小江这两个字,我心中一惊,赶紧慌乱的走进卧室,“是吗,我不知道,我在家里看电视呢。”

    “是啊,听说他死了,头上还插满了玻璃碎片,也不知道是失足摔死的,还是被人谋杀的,警察还在楼下询问呢。”

    文强一边说一边进了卫生间,手里拿着睡衣,应该是去洗澡去了。

    我拉开被子,坐在床上曲卷的双膝,看来明天得感觉把包里的匕首给处理掉,可是往哪里扔呢?

    会不会被人看见呀?

    我习惯性的将手指放在嘴里,下意识的啃起了指甲,要怎么做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凶器给扔掉?

    文强很快洗了澡,趿拉着拖鞋从卫生间里出来,经过厅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屋子里怎么臭烘烘的,你没有打扫卫生吗?”

    听到他出来,我不想和他说话,扯了被子蒙了头,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生闷气的,“怎么没有打扫,还用八四消了毒。”

    “那这屋子里怎么一股屎臭?”文强再次吸着鼻子东闻闻西闻闻。

    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纸箱,打开来一看,立刻惊叫道,“柳飘飘,你怎么买这么多榴莲?一个榴莲都要一两百块了,这里这么多,可要用上上千块吧,你发财了,买这么多榴莲回来吃?”

    “人家送的。”我蒙着头道。

    文强从厅进来,拉开被子睡在了我旁边,然后一伸手将我头上的被子给揭开,“谁呀,谁送的,你老情人吗?送你这么多榴莲。”

    听他这样说,我却突然心中一阵火涌了起来,我扭过头,恶狠狠的冲他吼道,“什么老情人,我看你才有老情人。”说完又将被子蒙在了头上,缩在了被子中。

    “你吃错药了?”文强没想到我会这样哄他,嘟嚷了一句,关了灯,睡了下来。

    听着他的呼吸,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是一闭上眼,小江那副苍白而死气沉沉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我只好又瞪大了双眼,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放在了我腰间,我脑海里陡然间出现小江头破血流的场景,我尖叫一声,一跃而起,扭过头却看到文强张着嘴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你,你发什么神经?”文强问道。

    “做噩梦了。”我伸手将睡衣衣襟拉了一下,裹了被子再次倒了下来,文强却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今天晚上你需要吗?”

    想到那天因为文强的关系而流掉的孩子,我心中一阵难受,我摇摇头,“不想,我头疼,想先睡觉了。”

    文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淡淡的说道,“那你睡吧。”

    说完也背转身子,我们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同一张床上却有了同床异梦的感觉。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天已经亮了,文强还在床上打着鼾,睡得极熟,我心绪不宁的坐起身子拉开被子下了地,推开厅的窗户,又看到了对面小江的房子。

    那里面应该没人住了吧,她姐姐会回来吗?

    听说小江的父母都在农村对面那套房子是小江姐姐的房子,她和她老公都在外地打工,房子是小江独住的。

    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真是造化弄人,虽然小江那样对我,可是我真没想让他死,事情就有这么巧,他摔下来的时候竟然正好就摔在了那些破碎瓷砖上。

    不是说人的骨头是最硬的吗,那些瓷砖又怎么像刀切西瓜似的,这么容易就戳进了头盖骨呢?

    我摇了摇头,其实小江的死有一大半一要由我付上责任。

    说来说去,这全都怪文强。我扭转身子,透过卧室的门,看到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文强,当初如果不是他出馊主意让我去裸聊,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发生。

    不,其实最该怪的还是我自己,当时我妈就不同意我和文强在一起,可是为了爱情,我偏要和文强在一起,才迎来了今天这一切,说来说去全是怪我自己。

    对了,我和文强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

    那个时候我好像在上大学,我成绩不好,大学还差了几分,是我妈走的后门将我送到了科技大学学会计。

    文强那个时候正好在我们学校后门的咖啡店里上班,大家都说他长得很帅。我和同学还偷偷去看过他,我也觉得他调制咖啡的时候的样子真的挺酷的,一下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文强那个时候好像对我们都爱搭不理的,见谁都是一个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就对着我献起了殷勤。

    那会儿我还没有出社会,人也挺单纯的,同学们羡慕的样子令我得意非凡。

    其实当时我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文强,只是挺享受这种令人艳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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