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养她,直接扎了她的心。
看到她眼中泛起泪花,以为她会流下泪来的时候,她却又挤出笑说:“养我一周就好……要不,换我养你也行……”
话毕,蹲下身,低下头,开始熟练地栽种西红柿苗。
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好,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话时,却忽然发现她刚刚咽回去的泪水,滴落在了嫩苗上,平添一抹微绿的伤怀。
——
中午,去了老姨家吃饭。
进了屋后,中间的案堂上方挂着一个男人的遗照。
应该是司庭花之前说过的,那个欺负他的姨夫。
但是,照片上的男人比老姨年轻很多,应该死了至少十年以上了。
转头看向司庭花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总是躲避着她姨夫的遗照。
想来那些过往的事情,依然在她心里盘旋着,不忍直视。
中午要睡午觉的时候,娟儿忽然给我打来电话。
我悄悄走出去接起电话。
“喂?”
“哎呀……”娟儿很是难受地说:“我干不下去了……这个老高就是个神经病啊!是真的精神病!”
“欺负你了?”我说:“如果干不下去,就不干了。”
“我如果走了,这老高不得饿死啊?”娟儿说。
“那就给司庭花打个电话说一声换人。”我说。
“我打了……结果,她非要让我坚持一周……说回来之后就换人,这一周的时间给我一天一万的高薪。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在骗我啊?”
“一天一万倒是不至于骗你。”
“那我就再加价怎么样?一天两万,一周多的时间,先挣上她十来万!哈哈!”娟儿笑着说。
听着娟儿喜怒无常的话语,我也颇为无语,“那你到底是继续不继续啊……”
“你都说她不是骗我了,我为啥不挣这钱啊?但是,这个老头总跟我要手机,要打电话。我靠不住给他一次,结果,你猜他打给谁了?”
“谁?”
“110……哈哈!”娟儿笑着说:“我当场就把手机夺过来了!”
“打110做什么啊?”
“说是要自首、要举报啥的?八成是觉得那天他自己把司庭花给那个啥了吧?”
“你照顾好自己……如果不想看,就直接给司庭花打电话,要求回去。”我说。
“嗯,那行!反正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套取的信息了对吧!”
“嗯,我先挂了。”
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
中午哄着两个孩子睡下之后,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下午,司庭花感觉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便靠到床边,说:“大男人的,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皱着眉头扭扭捏捏的啊?”
“想家了啊……”我说着,轻轻起身,担心吵醒两个孩子,小心翼翼起身后,直接去了外面。
她跟着我走出来后,已然没有了上午时的忧伤,笑着从后面牵住了我的手。
我回头,看着她笑颜若花的模样,轻嗔:“你是爱上我了?”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看到你哄着那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说。
“不需要你相信……”她说着,直接搂住了我的胳膊说:“……带你去后山看个宝贝。”
“后山?”
“对啊……走……趁着宝宝们睡了,咱俩赶紧快去快回!挺远的呢!”
“不是那个山吗?”我看着不远处的山问。
“是啊……”
“那不是挺近的吗?”
“你以为这是你老家的平原地带啊?快走!”司庭花说着,当即拉着我的胳膊往后山走去。
确实是——看着挺近,走起来很远。
半个多小时才爬到一半。
快到山顶的时候,司庭花停住脚步,看着前方一棵粗大的树说:“应该还在。”
话毕,松开我的手便走了过去。
我走过去的时候,她便开始用手扒拉上面的石块。
石块挪动完之后,便是土。
找了两根树枝,递给我一根说:“帮个忙啊……”
她说着便蹲下身子穿着那民族服装,一下下戳着那土,就跟在挖野菜似的。
“快点帮忙啊……”司庭花说。
我听后,便蹲下身子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一下下帮着挖土。
不一会儿,挖出一个塑料袋来。
伴随着铁盒子的声音,从里面挖出了一个被塑料袋层层包裹的红色铁盒。
开始的时候,我还在考虑着司庭花搞得什么阴谋诡计,但是,看到那锈迹斑斑的铁盒,便觉得那是真的。
埋藏的时间绝对不短。
“十六年了……”司庭花说着,使了使劲拎了出来,撕扯开那些塑料袋之后,便看到了里面的铁盒。
是个很普通的月饼盒子。
司庭花盯着那铁盒,眼中露出了希冀的光。
看到她此刻的模样,我能想到她当年埋下去时的模样。
“当年埋下去的时候,我十六岁……”
十六岁?
她刚才说是十六年前埋的!
难道她比我还小一岁?
今年才三十二?
“喂……”司庭花转头看着我,一副神秘的样子说:“准备好了吗?要看吗?”
“搞得跟真有什么宝贝似的……呵。”我说着,当即拿过那个铁盒子,轻轻一个用力便打开了。
里面,有稚嫩的笔迹,也有她曾经的照片。
她,打小就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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