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不是醉了?
夜色都那么深了……
窗外的寒光映亮了她的轮廓,不着一物的洁净,空气都觉得安静。
她像是没有呼吸一般,静得让人心里有种负罪感。
当这种负罪感出现的时候,我又忽然感觉到司庭花是故意的。
她要的就是让我此刻会有负罪心理,准确的说,不是负罪感,而是亏欠感。
人有了亏欠,
便也有了偏袒。
当这种心理出现后,便会不自觉地被她拖拽着前行。
“你那天不该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该让徐年盛生气。”
她忽然的言语,打破了所有的暧昧。
那清醒的头脑,让我刚刚诞生的亏欠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我见她没有反过身,便继续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说:“我现在不想聊工作上的事情。只想聊我们。你……你可真不像个生了孩子的女人。”
她像刚才一样,面对我的轻浮,没有任何的反抗。
那会我搂着她进了卧室,将她压在床上的时候,她的目光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一种陌生。
我轻轻解着她的衬衣,直到露出那熟悉的黑色蕾丝时,才找到些许的熟悉。
三年半了……
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在那种十恶不赦之人的聚集地,虽然我不跟他们住在一起,可是我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那里日日夜夜的空虚,那里来回荡漾着的寂寥无助,让人内心里的欲望暂时地压制了下去。
可是,那欲望犹如弹簧一般,压得越低,反弹得越厉害。
那刻,面对司庭花的身子,我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大胆。
她执意将灯关掉。
可我没有,
我想要让她看着那些让她很不舒服的纹身,看着那如同我内心底里散发出来的仇恨一般的纹身。
结束时,
她已如同如残枝败叶一般,
气喘吁吁地转过身去,留给我一个疲惫身影。
她歇息了好久,才将这夜歇得如此安静。
“我真不知道这是对是错……”她轻声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疯狂。”
“不是你疯狂……是我太鲁莽。我就是个急性子,想要的东西越快得到越好,一点儿都等不得。你今晚的表现,很完美。”
听到我的夸赞,她慢慢转过身来。
夜色浓密的房间里,她的眼睛很是明亮,明亮得像是面镜子。
然后,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也担心她会发现。
迎上她那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眸底的思索,我一度以为她是认出了我。
可我明显是心虚了。
“你这种男人,让人喜欢,也让人害怕……”她说。
我用那粗糙且烧掉指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怎么?是后悔遇见我了吗?”
她默默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后悔不后悔的事情……只是你让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我从不轻易许诺。”我说。
她没有理会我的冷厉,轻声说:“我知道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猎物。只是,我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你能如你所言,放我自由。”
“自由?怎样才算放你自由?”
“自由就是我不粘你,你也不要强占着我。其实,跟你说的一样,我就是费城向的遗孀。我没脸要什么爱情,也不奢望你未来会娶我。所以,我只希望你未来达成目的后,让我顺利地回到我的自由身。”她说。
我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略显迷茫的双眼,我知道她此刻不是在演戏。
她是在担心我会缠上她。
她觉得被我缠上,比被费城向缠上可要恐怖得多。
“你错了……”我用一种非常浑浊的目光看着她,浑浊到让她见不到底的目光盯着她说:“你,怎么会是我的猎物呢?”
“……”她听后,双眼晃动得又厉害了几分。
我勾着她的下巴,慢慢凑过去,轻轻吻住她的唇,一边吻一边说:“我现在的猎物是旭峰集团。你司庭花,是我的猎犬……而万顺,就是我以后要送给你的狗窝。”
“你说话一直都这么……这么伤人吗?”她很不习惯地说。
“你受伤了吗?如果受伤,只能证明你没有把自己放到准确的位置上……”我说着,又在她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后,垂眸看着她说:“走吧……我习惯一个人睡。”
——
她穿好衣服之后,便准备离开。
我在客厅里点上了一根烟,静静看着她去餐厅拿过自己衣服穿上。
她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盯着她的时候,当即走上来,踮起脚尖轻轻吻了我一下。
如果她的目光不那么晃动,
如果她的表情能再自然些的话,
我或许还会觉得她今晚是动情了……
但是,她今晚的演技在我的强势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见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她回头问。
我那刻真想要问问她——从这离开之后回不回去告我强奸?
可是,我担心她会多想,也不想戳破这第一夜所培养好的猎人与猎犬的关系。
所以,只是轻浮一笑说:“忽然不想让你走了……不过,好东西要慢品对吗?路上慢点儿……”
“嗯。”她见我松开手后,当即转身离去。
看到她消失在别墅区后,我伸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黑色席卷而来的时候,我将烟熄灭,转身回了卧室。
站在床边,看着那一地的卫生纸,我知道司庭花绝对不会怀疑唐家宁是韩飞了。
因为,韩飞从来不敢如此大胆地搞定女人……
——
第二天的时候,王虎成与费鹏两人就双方共同开发的房地产项目进行第四次会议。
王虎成听从我的安排,很是强硬地否掉了费鹏百分之八十的提议,只是保留了必须要保留的投资权利。
费鹏自然相当不乐意,吵着要见我。
谈判是分对手的,徐年盛不出面,我又怎么能出面?
再者说了,唐龙集团不差钱,谈不拢的话,自己办就是了。
——
当天上午,我回了趟海城,处理完事务,中午跟集团里的高层们一起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费晓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看到是费晓的电话,我直接将筷子放下,让他们继续吃后,便先行离开。
“喂?”我出了门后,当即接起电话。
“我回南城了。那个…那个你方便吗?借条我写好了。”费晓的声音,略显胆怯。
“孩子的手术顺利吗?”我问。
“挺顺利的……多亏你帮忙,孩子现在已经从京城出院,回南城来做康复治疗了。”她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感激。
“那就好。”
“你在哪儿?我把借条给你送过去吧?”她问。
“我现在在海城,下午回南城。晚上吧……晚上方便吗?一起吃个吧?”
“我请你吧?”她当即说。
“呵……”我低沉地笑了笑,“晚上见面再说吧!去哪儿接你?”
“翡翠园知道吗?”她说。
想来,这看病的钱凑够之后,应该是不准备卖掉房子了。
“知道,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
当天晚上六点,我开车来到了翡翠园门口。
初春的傍晚,天色已暗。
可是,当她从翡翠园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她打扮得很漂亮很漂亮……
那种漂亮,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因为,准确地说,那不能定义为漂亮。
而是,
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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