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间,便感到一阵头晕。
那白酒的度数很高,自从接管万顺之后,喝的酒比之前加起来的都多。
感觉自己的酒量都不行了似的,一杯酒就感觉头晕眼花的。想到上次喝晕到幽哥家里,便觉这酒也得控制控制了。
厉南见我这么快出来,赶忙走过来询问情况。
“这边情况对咱们很不利,幽哥他们弄得怎么样了?”我问。
“徐年尧那边搞到了不少东西,其他的各大区都没什么动静,还有好几个股东那会给幽哥联系说想要撤股。”
“他们是真觉得万顺不行了啊……看来股票跌停之后,他们很敏感啊。”我说着,便上了车,“走吧……回办公室。”
刚上车,便看到苏立雯给我打来电话。
“喂?”我当着厉南的面儿接起电话。
“我跟你说的事情,没有动静吗?”她问。
“怎么?急了?”我问。
“你不急吗?我可是知道今晚徐年盛约了好几个投资大佬吃饭,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还行。不过,感觉你倒是急了。”
“呵……看来我找错人了。”苏立雯说:“你根本就没这个胆量,也不敢得罪徐年盛,对吗?”
听着她那轻蔑的话语,看着外面渐深的夜晚,便觉的心都跟着黑了起来。
她此刻,根本想不到她自己已经进入了我的圈套。
“明天有空吗?”我问。
“怎么?”
“你应该在南城还没走吧?”
“对……如果你这边再不给我点儿好消息,我就回京城了。”她说着,声音更显一丝焦急地问:“怎么?明天要给我惊喜?”
“对,明天再说吧!我会送给你一个非常特别的礼物。”我说。
“哦?这么神秘?”
“当然。”
“中午还是晚上?”她问。
“到时候给你发信息。”我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厉南见我挂断电话,当即好奇地问:“韩总,这谁啊?感觉你笑得有点儿…有点儿特别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说。
“嘿!”厉南笑着说:“不过,我可听到是个女人,你现在这么有钱了,我可得提醒提醒你,一定要守好自己的身子,可别阴沟里翻船啊!哈哈!”
“开快点儿吧!今晚得打夜班到很晚呢……”我说。
——
因为我自身就会剪辑,当天晚上将他们搜集来的第一批黑料进行了剪辑。
主要涵盖了旭峰集团自身业务方面的弊端,用那些弊端跟万顺的研发进行了对比,继而向大众和投资者传递出旭峰的科研能力低下,以及他们剽窃的问题。
同时,也找到了一些旭峰集团偷税漏税的新闻,不过,可信度并不高。用词上,也是一种怀疑语气,这样哪怕被对方告了只需要撤掉视频就好。
倘若用词肯定,配上一定的煽动性,可是会被告的。
整理完这一切,将这些资料打包发给了天雷传媒的王晓辉,让他明天购买流量进行发放。
明天就是初五了。
初七就开盘。
时不待我啊……
——
第二天上午等了一上午,都没有姜燕行的消息,我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当天中午,我姐和姐夫从老家带着孩子来看我妈。
我妈给我打电话后,我便直接回家吃了饭。
可是,并没有喝酒。
姐夫有些不乐意,但是,童歌说我工作很忙,他便也没再说什么。
“娘,你在这儿待着不习惯的话,就跟俺们一块儿回老家吧!老二整天想你想得哭呢!”
我妈抱着姐姐的老二,脸上也是不舍得,看了看我和童歌,又说:“再等等吧……韩飞过两天就要去京城出差,童歌手脚不方便,我先留在这里照顾照顾童歌。等童歌好了我就回去。”
“到时候我跟您一块儿回去!”童歌说。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感觉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没了曾经那种假小子般的干练和洒脱,像是被现实磨掉了棱角的女人。
温顺了很多,也脆弱了很多。
“你回去干什么啊?”母亲诧异地问。
“我这边的工作不干了……也干够了。”
“夜场的工作啊?”姐夫直接说道。
我看了旁边童歌父亲一眼,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姐夫,你喝多了。”我提醒说。
“没喝多!我看过网上那些视频!”姐夫又说。
“姐夫……”童歌不以为意地笑着说:“我回去跟你杀猪行不?”
“我看行……”童歌父亲说:“杀猪总比那啥强。”
童歌听后,脸上苦涩的一笑。
那笑容里,很是苦涩,像是放下了未来,也放下了过去。
是那种放下了很多很多不舍后的,断舍离般的苦涩。
可是,我也知道,她内心里的情感早已拉扯起来,又岂是说断就断。
倘若那么爽快,她那晚不会流泪,更不会犯难。
“跟我杀猪?真的假的啊?你劲儿行吗?”姐夫当真的问。
“怎么不行啊!我玩刀子说不准比你还厉害呢!”童歌说。
“呦呵!”姐夫当即端起酒杯说:“那行!你要真跟着我干,我就把俺们旁边那家店铺也买过来!咱俩一块儿干!”
“你们别闹了。”我说:“我最近工作太忙,等安稳了之后,我去老家搞点儿产业,你们做点儿看得过眼去的营生多好。”
我姐一听,当即摆着手说:“不行不行,你姐夫就是个屠夫,除了杀猪他啥都不会!我大字儿也不识几个,你呀还是趁早找别人干,可不能让我和你姐夫给你赔了买卖。”
“童歌杀猪挺好的……”童歌父亲说:“……小时候村里来过一个瞎子,是个算命的。童歌他娘还给了瞎子钱,让他算算童歌。那瞎子说,童歌这妮儿要是生在乱世,是个能见血的女将,但是,生在这和平年代,就差了。不过,也是能打的女娃子,杀猪宰羊那见血的事儿,这妮子都能干。”
“真的啊?”我母亲当即瞪大了眼睛,但是,看了看童歌,又不舍得地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不能去杀猪,我不舍得,不行。”
“就当体验生活呗……”童歌笑着说:“我又不差钱,就当回老家体验生活。在南城,是真呆够了。”
“你走了韩飞咋办啊?”我姐说。
童歌听后,脸上的苦笑当即僵住,而后,又慢慢恢复过来说:
“他们公司的总部在京城,到时候,一年到头在外地,也回不了南城几天,我自己在这里还不如回老家跟你们在一起舒坦呢!再说,我看我爸这阵子也惦记着家里的牲畜,早就想回去了。”
“还有庄家不是。”他父亲赶忙说。
“你个老童,真是个受累的命。”我母亲笑嘻嘻地说。
童歌父亲跟个孩子似的,搓着那双老手,笑着说:“咱这劳动了一辈子的人,放下那些家伙事儿的,身子骨就跟病了似的。呵呵,回去好,空气好,瞅着那些庄稼地,心里清奇又舒坦。在这南城,看不见点儿庄稼地,就跟来了另一个世界似的。不得劲儿啊。”
“我手上拆线了,脚过几天也去拆石膏。等弄完这些,我带你们回老家。”童歌说。
“行……”童歌父亲眼中放出了光。
母亲看向我的眼神,则多了丝忧愁,转头看向童歌说:“唉,回吧……只不过,怕是要苦了你这闺女了。”
“对了!你咋不跟着韩飞干呢?非要跟我杀猪啊?”姐夫问:
“我就个干夜场出身的,除了陪人家喝酒,还会干啥啊?我没有那金刚钻,不去揽那瓷器活儿!”童歌说着,眼内的光都落了下去。
那刻,窗外的阳光很亮很亮,那光照进来,却感不到温暖。
只有各自不同的喜与悲,懂与不懂。
童歌转头看了我一眼,窗外的光入到她的眼中时,像是坠进了深渊,无色亦无光。
孩子们的吵闹声响起时,她转过头去微微一笑。
笑得很女人,
很成熟……
像是看透了很多很多似的成熟。
——
吃过午饭,送走姐姐姐夫他们,我便直接来到单位。
当天下午三点。
王晓辉告诉我视频都整理好了,问我发不发,我说先等等。
毕竟姜燕行那边没信儿,我也不敢发出去。
一旦发出去,徐年盛绝对会警觉,到时候不让苏立雯和费雪出来的话,计划就乱了。
快四点的时候,苏立雯给我发信息问今天什么情况。
我见状,当即给姜燕行打过了电话去。
“我刚想要给你打电话呢。”她接起电话便解释说:“我从昨天就开始约费雪,可是,这个费雪说什么都不出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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