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经过曾经的大学门口时,我停了下来。
走到北门对面的那家炸串店,点了饼卷串吃着。
外面的雪轻轻地飘着,寒冬的地面温度很低,薄薄的一层雪压在上面,并没有化。
透过学校的围栏,看着远处的操场慢慢变白,脑海中便不由想到了曾经的大学生活。
那时的我,或许如林浩阳所说那般,并不单纯,也不老实。
我就是一个从县城里来的穷小子,老实的面容之下,埋藏着一颗虚荣的心。
当费雪那种高级女孩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痴迷上了她身上那种与县城女孩完全不同的观念和打扮。
我喜欢那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喜欢那种骨子里的富裕所带来的的高昂。
那是我做梦都想要的东西,更是我一直在努力摆脱贫穷的重要原因。
为此,我收敛了自己的锐气,如同一个奴隶般在金钱的道路上匍匐前进。甚至,不惜成为一个上门女婿般的人物。
“嗡嗡嗡”林浩阳忽然打过电话来。
“喂?”我接起电话。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他口气不佳地问。
“什么日子?”
“我操……当了董事长是不一样了啊?兄弟生日都忘了?”
对,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了。
可我光想着明天的开盘,他的生日真忘了。
“秦奋和徐涛来了吗?”我问。
“嗯,徐涛开着车刚接上秦奋,今晚上咱们聚一聚。”
“行……”我说。
以前每年腊月二十八都会聚,但都是我们四个人。其他的同学虽然有空,但是,毕业这么多年也都渐行渐远了。
各自有了家庭之后,男女混杂的同学聚会便也像是搞地下工作似的,多少总会搞出一些不太愉快的插曲来,人便也越聚越少。
——
当天下午,跟徐年尧、厉南、幽哥等一众人开了会。
安排了新的首席金融师,并且讨论了接下来的方案。
这次的事情虽然是打草惊蛇,但是,也挫了徐年盛的锐气,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司庭花是畏罪潜逃了吗?”徐年尧笑着问。
“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幽哥说。
“她没有背叛我们,但是,跟我闹了点儿矛盾,暂时离开了。”我说。
但是,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暂时离开,还是说永远不见。
“你俩闹矛盾?”徐年尧笑着问。
那笑里显然是有另外一层意思。
“这事儿你们就别问了!明天好好准备一下吧!开盘之后,我们先拉升一波,然后下午由着他们砸吧。”
徐年尧听后,摊开手说:“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过,陈晓梦那边怎么样了啊幽哥?”
幽哥摊了摊手说:“那个女人就知道发呆流眼泪,感觉被伤得不轻啊。不过,吴振东已经松口了,说是会尽力把那些钱要回来。我也给他说了,如果那些钱要不回来,就一直关着他。那小子,就是个骗子,就是欠揍。”
吴振东在伯爵干过,自然知道幽哥是个什么人物,不可能对他没有忌惮。
“吴振东的事情,你负责到底,年尧针对警方那边顺着吴振东这根线再给旭峰施加点儿压力。好了,马上过年了,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咱们也好好过个年吧。”我站起来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徐年尧说着,转头看了眼幽哥,然后,面容谨慎地说:“你也别怪幽哥跟我说了那事儿。”
“什么?”
“就是姜燕行的事儿!我觉得,姜燕行你最好不要惹她,那个女人都被我哥给整魔怔了,俩人根本就不可能分开。你如果弄急了,让我哥知道你想找姜燕行的事儿,还指不定搞出什么麻烦来呢!”
“你哥那么滥情的人,还会在乎这个女人?”我皱眉问。
“这不一样……有钱男人有几个不滥情的啊?但是,再滥情的,也有生命中比较特殊的几个女人啊。”徐年尧一脸认真地说。
“嗯。”我有些敷衍地应了一声。
——
当天晚上给费晓打了个电话,结果,她还在跟童歌逛街。
两人都逛一天了。
不过,听费晓说话一点儿没喘,还很开心的样子,便感觉她的病情确实好转了很多。
“我们逛逛,然后一起吃个饭后就回去。你呢?”
“今晚林浩阳生日,我去跟他们一起吃个饭。”
“嗯,过生日的话,肯定回来很晚吧?”
“看情况吧……应该不会太晚。”
“嗯嗯,好啦!我们要去结账了!你去吧!”费晓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便将车放回家之后,打车去了饭店。
——
秦奋比之前略微瘦了一些,怕是在老家那边没少受刘香的监督,经历过夜场风波之后,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便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而徐涛还是那个乐呵呵的样子,仿佛身边的一切都顺畅似的。
“快点儿!过来!”林浩阳还是以前的做派,选了可以使用优惠券的大厅,而没有选包厢。
我走过去之后,秦奋便白了我一眼说:“怎么?听说干上董事长了?”
“万顺董事长!很牛逼的!”林浩阳在旁边笑着说。
“别瞎说,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说。
他们对万顺具体的事情也不懂,而徐涛他们更是刚刚听林浩阳说,可能觉得万顺就是比我以前的传媒公司大一点儿的公司。
“这么厉害啊,要不今晚你请我们happy一下?”徐涛笑着问。
“对啊!”秦奋也说:“每次来都是我们三个凑钱去玩!你倒是每次着急回去看你那宝贝费雪!现在跟费雪离婚了,也该跟我们出去玩玩了啊!”
“喝酒吧……”我说着,当即开了瓶白酒。
还是习惯性地三碗白酒打底,然后喝啤酒。
两杯白酒之后,林浩阳的嘴巴就开始打听事儿了。
“秦奋,你跟刘香怎么样了?”
“就那样过呗……离婚是不可能!她妈拦着也不让离!如果离了婚,她要是离了我,一月三千多的工资,怎么活啊?”
“那现在肯定监督你监督得很厉害吧?”林浩阳笑着问。
“监督倒是不厉害,就是整天逼逼那些以前的破事儿,就个ktv里卖的,她就是不懂那个理儿!诶呦,当着韩飞面儿还不能这么说哈?别再动手打我!哈哈!”
秦奋忽然想起我们为这事儿打过架时,当即笑了。
“怎么不能说了?说就好。”我笑着拿过酒瓶给他倒酒。
“怎么?想开了?”秦奋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麻木了,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没以前那么一根筋了。”我说着,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看着杯中的酒花,竟又想到了司庭花。
然后,不知为何,心中对于夜店的那些事情,又麻木了一分。
“你那时候不是一根筋的事儿……”秦奋说:“你那是没有经历过,对于男女的思想还停留在幼稚的学生时候。现在看着倒像是经历过很多事儿了似的!这干上董事长了,就是不一样哈!身边很多小秘围着吧?哈哈!”
徐涛听后,当即也跟着笑了。但是,徐涛总是不喜欢多说话,稳稳地跟着喝酒吃肉,不发表意见,也不驳斥别人。
林浩阳则不一样,跟着笑话说:“韩飞那时候就跟个处男似的,现在倒是有那么点儿江湖味道了!哈哈!”
“喝酒吧!”徐涛举起杯子说:“祝林浩阳生日快乐!然后,今晚还是老规矩,咱们三个凑钱!”
“行!凑钱就行!让我自个儿花钱,我还肉疼呐!”林浩阳笑着举起杯子说。
“这南城省会就是好哈!”秦奋举起酒杯说:“这里的姑娘,比我们县城里的姑娘漂亮多了!关键是还开放!哈哈哈哈!来!干杯!”
我举起酒杯,跟他们碰杯时,微笑说:“今晚算我的吧……我请。”
他们三人顿时惊着了似的看着我,端着酒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我问。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一番后,再次看向我。
“你确定要去?”秦奋问。
“在老家又不是没跟你去过。”我说。
感觉,那地方再乱也没有伯爵乱吧……
“兄弟们!一口干了走吧!!”林浩阳好不容易逮着次不花钱的机会,直接将那杯白酒干掉后,转身就对不远处的服务员说:“结账!白酒三瓶!啤酒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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