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我问。
“上次跟你提过,老家的房子都盖好了。我爸妈催了好几次了,让我们回去看看。”她说着,不好意思似的,声音都越来越小。
我听后,表情稍微有些抗拒,“我……”
“——你能别拒绝吗?”她见我有拒绝的意思,当即说:“以前说好了不是?就是演戏。”
“这已经超过演戏的界限了。”我很是认真地看着她说。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你还欠我十二次回家呢。”她说。
我挠了下头,心里莫名的一股压抑。
尤其是看到她眸底那份晃动的在乎时,内心更觉得不该跟她继续下去。
可是,却也知道自己拒绝的话语,在她这里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我爸今天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而且,今天还是他的生日。我妈今早儿就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就等着咱回去呢。你要是不回去的话,我自己怎么好意思回去?全村…全村人都知道咱俩的事儿了…你这次要是不跟我回去,人家会去我家说闲话的。”
她说着,当即撇过了头去,看向窗外零星的雪花。
看着她那发红的小耳朵,便知道她心里肯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我是男的,她是女的。
她就是再倔强,内心深处仍旧是个女孩儿。
如此请求一个男人跟自己回家,也不是每个女孩儿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
“——回去就行!别但是了,我知道你要但是什么。快去忙吧,咱们三点出发。”她说着,转身便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后砰一声将门关闭。
看着外面的雪花渐渐飘起,便感觉若是回去的话,便要早些了。
否则,大雪封了高速路就不好走了。
——
当天中午去给司庭花还了车。
而费晓的车已经被费鹏停到了紫金大厦。
司庭花跟费鹏要过了车钥匙,我便开上车载着她去吃饭。
“放心吧……我加强了安保,这一片没人跟踪。”司庭花上车后笑着说。
“想吃点儿什么?”我问。
话刚说出来,就觉得她肯定会回一句“吃你”。
“我想吃你,你给我吃吗?”她果不其然。
“简单吃点儿吧。”我说着,想一个右拐驶上街道,去了附近一家状元土菜馆。
找到个小包间,点了几个菜,她原本是想喝点儿,但是,见我开着车便也没要酒。
点好菜之后,她便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之后,将门一闭,一边擦着手一边朝我走过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直接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脖子,脸贴着脸问:“刚哄好小的,就来哄我了?”
我轻轻拽开她的手,她却马上又搂回来,“别动……抱抱你怎么了?又不会少你肉。”
“费鹏最近准备要对付你了。”我说。
“我都找好保镖了,我还怕他对付啊?”她不以为意地说。
“还是小心点儿的好。费晓在费鹏家的时候都听到了,我觉得他们在费城向死之前就会动手。”
“我都知道……”她如同一只猫般与我耳鬓厮磨,“我会躲着点儿的,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你的未来不也完了?”
“费晓那里有一份费城向的股权转让书,她今天去米国取了。如果取回来,就把费城向的那些股权转给我。”我说。
“看不出来,这小妮子还是对你动了真情啊?”她笑着离开我,慢慢坐到了对面。
我看着她那略显不自然的样子,便知道她对费晓的“大方出手”上心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对你来说就没什么价值了吧?”她笑着说。只是那笑微微有些苦。
“我只希望你安全,所以,暂时不要跟他们硬碰硬,拖着就好。”我说。
她轻轻摆了下头发,那大波浪当即向后荡过去,回过头时,露出洁白而纤细的脖颈,那脸蛋比电视上的明星都要漂亮。
那大大的眸子盯着我,似是带着丝不屈服般,轻声说:“万顺虽然比不上旭峰集团强大,但也差不了哪儿去。这么大的盘子,他徐年盛没那么好吞的。”
我见她如此状态,便知道她还是想要抵抗。
“想办法让我进董事会吧?”我说。
“我已经考虑了。不过,要进董事会必须要大区老总级别的才行,暂时还没腾出合适的地方。”
“让费晓腾出地方来吧。”我说。
“也行,不过她现在去国外了,那边手续没法走啊。”司庭花有些为难地说。
我知道她是真的有些为难,并不是故意推脱。
而其他大区的老总调动,必须等她有股权了才能调动,现在根本就无权调动。
“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如果她真要把股权都给你,也得你先进了董事会才行。等她回来,你挂了上海南大区的老总,到时候再直接转股权成老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她说。
“那你呢?真要放手让我当老总啊?”
“那是我对你的诺言啊……我说过,我要帮着你坐上第一把交椅的。只是……只是没想到是费晓帮着你的。”
她说着,转过头看向了窗外的雪花,嘴角似是有些苦涩,弯起来的弧度有些凄凉。
“等我报完仇之后,你来做万顺的董事长吧。”我说。
她认真地看着窗外的雪,似是没有听见我的话语。
当我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她却看着那雪忽然开口道:“如果下着雪结婚的话,应该特别美吧?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因为是在二楼,窗外的景色并不美好。电线杆上拉扯着错综复杂的线,像是流浪汉的头发,或许连电工都不知哪根是哪根。
视线延伸出二十米,便是一座破旧的居民楼。
老式的空调配着老式的楼,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也就是这二十多米的空荡里,雪花杂乱地飞着。
因为雪花太小,轻飘飘的没有质感,像极了世间那些散乱的情爱。
“雪没有化的时候最美,跟爱情一个道理……”
她看着那些散乱飞舞的雪花,双目之中尽是情爱之色,像是憧憬,又像是承认了现实,轻飘飘地说:
“如果我们结婚的话,并不美好。就像这雪落到地上染了泥土一样。知道吗?我挺喜欢现在的感觉,就是现在跟你相处的这种感觉……一直飘在空中不落地。我属鸟的,也喜欢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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