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都会做梦。
看到费晓在厨房不怎么熟练地炒菜时,我便有种恍惚感。
我坐在宽大的客厅沙发上,电视上的新闻联播,窗台上的绿植,窗外的灯火阑珊,所有的一切汇集到一起,集中在这个屋檐下的时候,那种真实感,却让我产生里一种梦境版的不真实感。
“老公!”费雪从厨房趴着头出来,笑着说:“要喝酒吗?”
我站起身,便看到餐厅的桌上已经摆上了四个菜。
走过去后,她直接跳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要不喝一点吧!今天是我们的乔迁之喜哦!”
“随你。”我说。
她当即转身去了酒柜上拿下了一瓶红酒,递给我说:“你开酒。我下午刚买的,很贵呢。”
“给我吧。”我接过酒来,转身找到起酒器开酒。
“我去换身衣服!”她说着,便去了卧室。
——
我倒上酒之后,过了十分钟左右,她才从卧室里回来。
“漂亮吗?”她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我转过头去的时候,感觉她将整个房子都美活了。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晚礼服。
是那种出席非常重要仪式时才会穿的精致的抹胸晚礼服。
她束起头发后,像是成熟了几分。
她还化了妆。原本就美出云端的脸蛋,化过妆之后更是美出了边际。
裸露着的雪白双肩,未让人产生一丝杂念,却让人感受到一种精致轮廓所带来的高雅。
束腰完美,
完美得呈现了她那绝佳的身材。
她就像是从大师油画里走出来的佳人。
所有的美艳词汇,都无法形容的绝佳。
“不好看吗?”她见我迟迟不语时,问。
我站起来,慢慢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近之后,看着她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心底里有种非常原始的感觉在涌动。
“我可以吻你吗?”我几乎是发自本能地说。
她略显懵懂的双眼在听见我的话语之后,当即闭上,没有说话的嘴巴,幽幽地微微勾起道开心的笑。
那红润水嫩的双唇,反射着餐厅水晶灯的微光,细嫩得让人不舍碰触,又忍不住地想要碰触……
我慢慢低首,轻轻贴合时,她微微开合时,便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清凉。
那是一种能将所有复杂都清除的微凉。
——
精致的餐桌,
精致的顶灯,
精致的酒杯,
还有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如此美妻,夫复何求?
如果没有那些恩恩怨怨,
这刻的她能美得让我死亡。
“来……”她端起酒杯,“我可是忙了一整天呢!”
“这个房子你早就看好了吧?”我笑着端起酒杯问。
“嗯啦……”她被拆穿后,笑着指了指客厅上的那张照片说:“你觉得那张照片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拍个结婚照换了?可是,我觉得那张照片很有感觉诶。”
那张照片是我们两个在玉龙雪山的合影。
我靠在栏杆上,她蹲在台阶上比耶。
两个人的眼中,是比身后的雪还要纯白的爱意。
她双手捧住酒杯,目光从那张照片转回来,打量着餐厅说:
“这个房子我看了好久了。然后我去海南之后,就在网上跟家政那边谈好了。本身就是带着精装修,打扫到扫就好。但是,今天我回来之后,也是忙了好久呢!买菜啦…买油啦…还交了物业费,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在干那些事情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觉得累。然后,就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就适合做个家庭主妇,不想上班了。”
我尝了口菜,笑着说:“不过,厨艺还需要加强加强。”
“那我去报个厨师班怎么样?不干大区老总了!”她很是认真地看着我问。
那刻,我想要说些打击她的话语。
可是,看着她眼中的晶莹与认真时,忽然觉得任何加之在这份感情上的打击,都像极了残忍。
她像极了白月光。
一尘不染地落在这烟火人间。
谁舍得,毁她一地忧伤?
“我忽然很想把你养成一只猪。”我微笑着与她碰杯说。
“为什么啊……”她好奇地探过脑袋,笑笑地问。
“因为猪除了吃就是睡,什么烦心事都没有,我希望未来的你也是那种状态。”
“那样也可以。但是,必须有个前提,就是被你养着。”
她说着,轻轻喝了一口酒后,放下酒杯尝了自己的菜,“啊……”的一声,嘴巴挒得大大的!
“好难吃啊!我要去倒掉!”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别倒!难吃才要多尝尝才能长进啊?”
我说着,当即又尝了一口,“嗯,不是很难吃。”
“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厨艺,给你做满满一桌子的菜!”她收回手后,又夹了另外一道菜尝了尝后,笑着给我夹过来,欢喜地说:“快尝尝这个!这个还可以呢!”
我尝了尝,确实还可以,便夸她有天赋。
她开心地咯咯直笑。
夜色渐浓时,
她微红的脸上泛起了丝羞涩,双肘落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眼中带着些许复杂,
轻柔地说: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一直被我妈保佑着……”
“……”我放下酒杯后,默不作声,淡淡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真的很清澈,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澈,对着我傻傻笑了一下后,轻声道:
“从开始,到现在,我觉得一定是我妈在天上保佑着我,让我遇到了你,让我爱上你,然后又让我拥有了这一切。老公……我爱你。”
听到“老公”二字的时候,我仍旧感觉到不适。
可是,她却喊得那么舒服,那么真实,那么绵柔……
绵绵软软的两个字,轻而易举便冲破了我的堡垒,直刺内心最深处的脆弱。
“你喊我一声老婆好不好?”
她说着,隔着餐桌,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
我轻轻反握住她微微发热的手,感觉着上面的骨节分明,也感觉着她的年轻和细嫩,低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喊不喊?”她故作生气的样子。
“……”我苦笑一声,低头看向桌上的菜,没有做声。
“你不喊我生气了啊!”她瞪着我说。
那模样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公主。
“我说了,不是时候。”
“不行……!”她拽着我的手,撒娇央求说:“我们都领证了,就是老公和老婆的关系,你快喊一声嘛!”
我抬头,很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那张真实到让我感到虚幻的面容说:
“我韩飞,何德何能喊你这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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