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花离开办公室之后,我当即点上根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刚才听到费晓名字的时候,
我的心就禁不住地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晃动。
就像是,内心底里的那颗种子碰到了阳光后,再也拦不住地破土而出。
我以为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淡忘掉那种“爱”的感觉,可是,在听到她的名字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心慌,心底缺了一块儿似的心慌。
我掏出手机,想要从黑名单里将费晓拉出来,可是,想了想又放下手机。
不行,我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我不能跟她太熟。
司庭花的眼睛那么厉害,任何一丝不慎,都会让她怀疑。
“叮”的一声,手机收到条微信。
我打开之后,看到是童歌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办公桌,看到上面有图纸类的东西,还有个红色的安全帽,便知道是工地的办公照。
“我换工作啦!”童歌高兴地说。
“是跟着幽哥了吗?”我回复。
“嗯嗯。”她开心地发过一个脸红微笑图后,又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干,但是,总该尝试一下的,对吧?”
“很好。”我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虽然她只是简单的一个问,我却分明感受到了里面的“想”。
回复说:“不知道。几个月之后吧。”
“我等你。”她说。
“别等我。”我说。很有深意地说。
她见状,当即又发了一个:“我等你回来请我吃大餐!(大笑)”
“好。”我说。
——
放下手机,将烟插进烟灰缸之后。
忽然听到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便见付启虎那张激动的脸。
“付总……”我慢慢站起身,“找我有事?”
他当即进来闭上门说:“回电话,刘相国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我拿着手机调出刘相国的号码问。
“你打,打过去就知道了。”他说着,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郁闷地点上了一根烟。
让我当着他面打电话,自然是想要听听我跟刘相国在电话里聊什么了。
于是,直接打开了免提,很是自然地坐到了他一边。
他脸上很是焦躁,这种焦躁我很熟悉,是一种对未来非常担忧的焦躁。
“喂?”刘相国接起电话。
“刘总,付总让我给您回个电话,怎么了?”
“我是担心你跟司庭花在一块儿,才让他去找你的……”刘总说着,声音略显焦虑地继续道:“你说你怎么搞的啊?一个月了,还没有进展?”
“我也想有啊……但是,司庭花多么谨慎,您还不了解吗?再说了…她都发现有人跟踪她了……”
“什么?”刘相国很是惊讶地问。
可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惊讶是装的?
八成就是他安排付启虎找人跟踪的司庭花。
“司庭花发现有眼线后,更谨慎了。所以,她怎么可能大胆地靠近我。但是,我能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女人跟你想的一样——她看我的眼神都开始变了。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低声说。
旁边的付启虎听后,焦虑的脸平淡了不少。
“肯定的啊!我就说这个司庭花很骚的!我回头让付启虎把那些眼线都撤了!你赶紧去靠近她找证据!”刘相国当即说。
“对了,刘总……您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魏正仁的?”我忽然问。
“魏正仁?司庭花给你提的?”
“她问过我,但是,我觉得她问得很有深意……”我说。
“太好了!这证明司庭花对你上心了!你知道吗?这个魏正仁就是司庭花这个贱婢害死的!”
刘相国的声音忽然透出了一种真实的气愤,“如果不是这个司庭花,魏正仁不可能死!这个司庭花有多么狠、多么大胆,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能给我讲讲吗?”我问。
“算了,你知道太多了不好!记住,我再给你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之内你一定要搞到司庭花的证据,否则……”他顿了顿说:“……否则,你就别在西南大区干了!我直接申请调你去总部!”
我听后,当即勾出道笑:“行,听您的,十五天。”
放下手机之后,便看到付启虎的表情彻底放开了。
“刘总还真是不放心啊……”我微笑着说。
“肯定不放心啊!”付启虎当靠到沙发上,放心地翘起二郎腿说:“十五天是挺短的哈!不过,相信你绝对能办了!”
我看着他那开心的样子,自然知道是他跟刘相国一起考虑的十五天这个期限。
如果按照现在的节奏下去,再过两个月,这西南大区的库存都能被我和司庭花清理个大半。
如果卖得太多,他付启虎怎么受得了?
我这个副总是费总安排的,他想撤了我,却又怕得罪费城向和司庭花,只能找刘相国帮忙!
“我也是巴不得找点儿司庭花的证据啊……”我故作犯愁的样子,说:“不过,我听说费城向的女儿要过来,这样一来的话,怕是靠近司庭花的机会又要少很多啊。”
“费?费总的女儿过来?”付启虎当即一惊。
“嗯,我今早才听说的,她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有我在这里,我能给你应付过去的。”我说。
“你能帮我应付?太好了!韩飞,如果老子我顺利度过当前这个阶段,下一步,你他妈的要啥老子都给你!”付启虎很是痛快地说。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呵呵……”
人,就是这样。
在这种利益环境下,你能信谁?
人,最怕的就是自以为是,犹如曾经那个自以为是却被蒙在鼓里的我。
总是带着盲目的相信,总是带着可笑的信任,最后得到的却是被众人奚落的下场。
如果抛开利益,我们每个人都是有良知的善人。
但是,利益面前,但凡能稍微左右局面的人物里,大到费城向小到西南大区这些利益部门的中层,每个人都是带着刀子等着舔血的鬼。
鬼只会听鬼的指挥,
神佛的善良在他们眼中就是笑话……
这看似忠义的付启虎,不过是个背叛了旧主费城向,跟了老鬼刘相国的见利忘义之人。
我,又怎么会对他手下留情?
——
当天下午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看到是周末,便喊了销售部的小王过来,让他晚上带着销售团队去吃饭。
小王高兴地说,他从来没有遇到我这样的好领导。
“行了,好好干,这里面最器重的就是你!”我笑着给他画饼说。
年轻人嘛,就喜欢别人给他们画饼。
而我花点儿公家钱让他们吃吃喝喝,这些吃吃喝喝,就像是撒在饼上的芝麻,他们吃起来的时候,会更香一点。
干起活来,自然也会更卖力一些……
——
下午四点半,我载着司庭花来到了机场。
仍旧没有过去的夏日,傍晚的阳光仍旧毒辣。
当我心里一片混乱地等待着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却忽然从出站口里跑出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小身影。
“爸爸!!”
韩子墨大喊一声便冲我跑来,
紧随其后出来的是费晓,
和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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