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双木盯着林照不停蹬着的绣鞋,轻笑一声,将其扔在床榻上,随后按住她的手脚,打量着脖颈的红印,似乎有些不舍刚才的用力过猛。
“薛道是什么好福气,娶了少夫人这样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
林照在临近窒息的边缘夺回性命,不停的大口喘着气,腥红的眼睛一下不眨的看着谢双木,哑声道:“你说错了,是我有福气嫁给他。”
“哈哈哈哈——”
谢双木笑了笑,伸手撩过林照的发,轻轻别在耳后,不再强迫她,随性的盘腿坐在旁边,说道:“没想到你真忍得住,居然没有杀傅寄春,我想了想,既然你没有杀她,那我也不杀了,本来想走了,却惦记着看看你。”
看看自己?
林照摸着生疼的脖子,想着还是不要看了。
险些看出人命来。
当一个性情肆意的人拥有了极好的武功时,便是笑,也可能是送葬的前奏。
“我平日里给你送信,总是得见那个叫平怜的,对了,我今日倒是想杀了他来着,这人处处针对我。”谢双木转头淡淡道,“我想见你林明微,我不想见那个臭男人。”
林照没说话。
谢双木再次靠近,伸手揽过她的腰,心中感叹,这盈盈一握仿佛杨柳,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柔软和香味,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林照反抗不了,别过头去。
“我方才想着把你掳走。”谢双木直言道。
“那你只能掳走一具尸体。”
事到如今,林照说出来的话也丝毫不客气。
谢双木再次笑了,眼底满是林照的倒影,片刻敛了笑意,将她放回去,又关切的盖好了被子,说道:“睡吧。”
林照的脸上一片冰冷:“你真是让人恶心。”
谢双木像是被剪断了脑袋里面的弦,神色登时突变,再次掐住林照的脖颈,但这次却没有用力,威胁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林照,你知道我可以用强的。”
用强?
林照冷笑,前世在陈望手里十四年,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谢双木大可以用强,玷污的却是他自己。
见林照如此不卑不亢,谢双木收回手,也不说什么别的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回头看了一眼林照,她没动,跃身跳下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我们还会再见的,到那时,我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
林照攥着身上的被子,狠狠的用贝齿咬着嘴唇。
片刻,红级的眼眸略微浮出些水雾来,但久久未曾凝聚成泪珠,缓缓的平复着心绪,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东方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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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双木的事情林照并没有说,一来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二来也算是有损名节的事,林照暂且记下,日后必要讨回来。
又过三日,藏珠别院的开荒事宜忙活的差不多了,林照也去看过了,偌大的院子干干净净,连一根草都看不见。
这也是一石二鸟。
既让这些人没力气吵架,也因为了然开荒的钱曹管事是不会出的,所以物尽其用罢了,林照又翻了翻簿子,君子一言,将干活最少的十个人撵了出去,许二管事在旁边看的直摇头。
之所以做得少,有的是力气小,有的则是巴结了许二管事,以为稍微备懒不会被赶出去,谁承想林照铁面一张,连话都不让自己说。
这日接到薛道的信,称人已经在路上了。
林照看着信纸上堂而皇之的一行字:明微,猜猜谁回来了。
当着满院的仆人,林照强忍住脸上的古怪,将信收好,随后道:“藏珠别院的活我看了,都干得不错,想必留下来的也都是手脚麻利的,我不论是从前在娘家还是如今的婆家,最喜欢爽利人,既然以后都要在府里做事,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今日掏些体己赏了。”
本来累极了的一行人听到这话,像是久旱逢甘露,立刻喜笑颜开,一边接过芒种分发的铜钱儿,一边说着好话给林照听。
听着那乌泱泱的话语,许二管事侧目。
这四十余人一人赏少些,一趟下来也得个二十两,看来林照手里的体己可是不少,也难怪,少爷宠她,随便送些东西,也得不下百两。
“我虽年轻,话却不年轻,这几日有得罪的,也莫要记在心上,只是大家大业的,不得不严谨一些。”林照重新看着手里的花名册,抬头道,“接下来便是为各位分派活计,我知道你们的明细,却不知道你们擅长什么,索性你们毛遂自荐,若干的好了,我另有赏。”
许二管事一听这话,忙躬身劝阻道:“少夫人,这样不好吧。”
林照转头笑看他。
许二管事小声道:“夫人久居高台,怕是不知道这底下人的心思,你看着他们当面一个比一个老实,实际上私下鬼道的很,这府上四处缺人手,有的是肥差和清水衙门,谁人不想挤破头去得好呢,只怕会空出不少费力不讨好的活来,倒不如少夫人您看着安排,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不是。”
“你不是口口声声称呼我为少夫人吗?”林照道。
许二管事一愣:“是。”
“还是说,许二管事嫁给了少爷,您是这府上的大少夫人?”
许二管事明白了,这是林照让自己不要置喙自己的安排,讪笑着摇头,底下人有偷笑的,听得他更加局促恼怒了。
“这便是我的安排,我向来公正,你们现在谁想做什么,如何做,都去和芒种和许二管事报备,即刻接手。”
林照在这里说了好一通的话,有些口渴,便起身走了。
见主子走了,这些仆人再次扑上来,芒种皱眉,厉喝住他们,说道:“一个一个来,落不下你们谁,着什么急。”
许二管事见芒种和小寒一个问,一个记录,撇嘴道:“那这空出来的活谁做啊?少夫人倒是推诿,要是都干的好了,我是不是要再招些人进来。”
小寒横眼,道:“二管事这是什么话,从前这些人没买进府里的时候,那些不讨好的活是谁做的,怎么从前空得,如今空不得了?刚才夫人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坚持,这会儿人走了你编排,这是什么道理?”
许二管事还是第一次见小寒,心说汀兰水榭的丫头怎么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的,摆了下手,称不与她们强辩,只抱臂等着看笑话。
他倒是想看看,林照到底想怎么管理这偌大的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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