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时,黄蓉、穆念慈、赵敏、卓耀、祥子他们一起陪楚清吃饭。
小宝不在家,楚元和甘来也不在,楚清身边就显得清净不少,再没有百家兴和郑小柔两口子内外张罗,就更显得寂寥。
大伙不愿意让楚清感觉孤单,尽量轮换着每顿饭都有人陪她吃。
没了皮、又被炖熟的蛇肉就没那么鲜艳了,只要不去看盆里的蛇头,楚清还是很下得去嘴的。
“你们抓蛇时没受伤吧?”楚清关心地问卓耀。
“没有!这都不算事儿!”卓耀不在乎地说道。
“别大意,这次的蛇我看了,浑身翠绿,尾尖焦红,毒性是最小的,但是你们小心,绿色竹叶青当中,有白嘴唇的,那个毒性可不小,被咬了不但肿痛,几个呼吸内,咬哪儿哪儿坏死!”楚清提醒。
楚清对蛇所知不多,但是知道竹叶青可不一定是绿色的,也不一定毒性都小。
这是古代,可没有蛇毒血清治疗,碰到毒性大的,非死即残。
“竹叶青还有不是绿的?”祥子觉得稀奇。
“我就知道有不同绿色的蛇,还没见过别的颜色的竹叶青。”赵敏也说。
赵敏也好奇,她的家乡经常见到竹叶青,但是也没见过别的颜色。
楚清把看过的图片想了想,讲给他们听:“有呢,竹叶青还有蓝色的、灰蓝色的、黄色的;
就算是同为绿色,颜色深浅也不同,花纹也不同;
有带红色斑纹的、黄色斑纹的,还有褐色斑纹的,也有带一条暗红色腹线的;
有绿尾巴、红尾巴、褐色尾巴的;
眼睛也不一样,有红眼睛、黄眼睛,还有像猫眼一样带竖条的……
它们的毒性也不相同,谁知道被哪个咬一口就要了命了呢,你们可得小心。”
竹叶青的种类可多了,不知道大宣有几种。
本想提醒大家多小心的,结果引发了热烈讨论。
赵敏说:“我倒是见过没蜕皮的竹叶青,虽然好看,但是颜色乌里巴涂的,不是翠绿色。”
祥子说:“真的假的啊?”
黄蓉夹了一块蛇肉使劲儿嚼了嚼,说道:“都是人,还个个不同呢,蛇怎么就非得长一个样?”
穆念慈也说:“就是!你瞅瞅那个高夫人,来的时候一个样儿,走的时候又一个样儿,吓唬谁呢!”
黄蓉也愤愤:“摆脸做色的给谁看!”
话题又偏了。
这些日子,楚清被这些官和官太太骚扰,大伙都看不下去了。
甭管是知府还是知县,来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说着说着就想拍桌子,不就欺负主子是女子嘛?知县才多大的官,也敢耀武扬威?
然后看着自己把气氛弄的僵了,再让夫人上阵,看似来和解的,不还是照样给主子气受?
楚清笑笑:“也不怪那些夫人,出嫁从夫,她们只是遵从丈夫的命令。”
毕竟这些都是后宅妇人,又不是当官的有权利,她们来,也只是帮自家老爷活动活动。
楚清想的比较客观,确实,任何事站在不同人的立场上,他们的行为都是有道理的。
黄蓉不认可:“主子,你这说的不是理!她们维护丈夫没错,但凭什么损害主子你的利益?”
女子真是容易跟同性较真啊,楚清想着。
穆念慈看看楚清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因而说道:“主子,你也别说我们什么‘女人何苦难为女人’的话;
我们难为不着她们,可她们难为到你了!一群后宅妇人,跑来跟官员这里叫板,这是理?
黄蓉说的没错,她们就是看你是女子才敢这样的!”
赵敏也吃不下了,说道:“照我说,主子,你如今钱也不少了,养活孩子足够,不如干脆辞官不干了,不管那些闲事儿,不受那些闲气!”
祥子直晃筷子:“你可拉倒!这是能说不干就不干的?别的咱不知道,你看密侦司,除了犯事儿抓起来的和年龄大了能告老的,哪有放过人的?”
楚清笑笑没说话。
就算密侦司能放人,皇帝能放吗?真放了,皇帝能安心?连工部的几位掌握技术的大工匠,不都是干到死才算一站?
吕师傅能退休,那完全因为他一辈子只埋头干活,当最底层的工匠,不去触及任何高端技术。
工匠尚且如此,何况掌握技术,而且还有潜力的楚清呢?
话题沉重了,卓耀轻咳:“咳,吃都堵不住嘴!你们就不好奇老大说的那些蛇?我倒是真想看看老大说的那么些不一样的竹叶青,你们说说,咱要是把那么多种竹叶青都弄到一起……”
“那你可以召唤神龙了!”楚清接话。
卓耀:“啊?”
噗嗤,大伙都乐了。
赵敏却不打算绕开话题,她觉得有话就该说,不说难道能代表就没有糟心事儿吗?
赵敏夹着鸡头举着,说道:“不说别的,咱就说鸡!你们说,主子号召各县养鸡养鸭,有错吗?”
卓耀:“自然是没有。”
黄蓉:“当然得养啊,不然闲着干什么?”
穆念慈接话:“农户们养鸡不很正常吗,能下蛋,攒了卖钱也行,给孩子补补营养也好。”
赵敏继续道:“是吧,你不号召他们也是养的吧?可是你看看,这号召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祥子:“怎么说?”
赵敏:“今早我去买菜,看到好几家菜摊上都摆了鸡蛋、鸭蛋,就想多买点;
你们也知道,咱家人多,每次买一篮子鸡蛋,就只够吃两天的,但是卖的少,坏鸡蛋也多,不好挑,每次也就能挑出一篮子;
今天看到卖鸡蛋的多了,我就挺高兴,想着多买些,再买上些鸭蛋回来腌着,等小宝回来,就能吃上咸鸭蛋了;
我就挑呗,结果,这帮买菜的聊天就聊上了,说来那个种棉花的大人什么时候走,说种棉花就种棉花,还管鸡管鸭的;
今年这么旱,一天天全家人挑水浇地都快累死了,还要养那老些鸡鸭!
还说,养这玩意儿不费粮食吗?得鸡瘟、鸭瘟就得死一片,那个棉花大人她能管?
说什么棉花大人一天天只会装腔作势瞎指挥,估计都不知道养鸡是要喂粮食的,人都不够吃,拿什么喂鸡?
说当个农官就不够嘚瑟的,她放个屁,老百姓就得跟后边给她做场戏!
还有人说棉花大人还是个女人呢,不知道守着点儿女人的本分吗?满州县瞎转悠,除了给老百姓带麻烦,干什么实事儿了?还有……”
“啪!”祥子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放他娘的狗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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